江羽挽弓,烏芒大盛,伴隨著陣陣風雷。
熾盛的光芒宛如天河一般傾瀉過去,那毀滅性的氣息讓人幾乎要窒息。
那剛剛化形為人的飛羽臉色陡變,意識到了對方的強大之後扭頭就跑。
江羽手腕一抖,弓弦上那索命的箭矢便破空而去。
裝了逼還想走?
箭矢飛去,帶起一陣嗚嗚聲,箭尖形成一股風暴,所過之處空間儘皆扭曲。
“啊!”
下一秒,慘呼聲響起。
那剛剛掠空而起的飛魚頓時栽落下來,烏黑的箭矢貫穿了他的大腿,鮮血將附近七彩的花瓣全都染成了血紅色。
這一箭,江羽隻是瞄準了那飛魚的大腿。
畢竟他是鯊尊者的手下,也就是鯤皇的手下。
我鯤哥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這一箭就是給他一個教訓。
那飛魚爬起來,驚愕不定的看了江羽一眼。
剛才那一箭的威力,他感受得最為清楚,完全可以要了他的命。
但對方卻手下留情了。
“嗬嗬……”
然而他卻露出了諷刺般的冷笑,認為對方是在忌憚鯊尊者,這才不敢對他下死手,畢竟周圍這麼多人看著呢,一旦他被殺,消息很快就能傳到鯊尊者耳中。
到時候鯊尊者殺來,人族聖人不出,誰可攖鋒?
“哼!”
飛魚發出一聲冷哼,留下一道輕蔑的眼神後,拖著一條快殘廢的腿離開。
他沒有像那個小孩一樣放什麼狠話,但眼神表明這事兒沒完。
江羽手持黑玉弓,徐徐轉身,看向那個少年。
他漠然問道:“你們找我?”
咕嚕!
少年的師兄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額頭冒起了冷汗。
媽耶,這是什麼猛人呐?
少年指著江羽:“師兄……唔……”
他剛說了兩個字,就被自己的師兄捂住了嘴,然後朝江羽訕訕的笑道:“道友,我們隻是路過而已,你繼續,繼續。”
說完拖著少年就往回走。
少年劇烈的掙紮著,走了十來步後一口咬在師兄的虎口上,師兄吃痛立刻鬆了手。
少年吼道:“師兄,你為什麼不幫我報仇?”
師兄一臉悻悻:“師弟呀,剛才你還沒看見嗎?那手裡那把黑色的弓可厲害得緊。”
“哼,有多厲害,連一條魚都殺不死!”
少年滿臉不屑道,“師兄,要是你出手,那條魚肯定得死!”
師兄臉色有些不自然。
的確,他有實力,可以殺死那條化形的魚,但絕不會那麼輕鬆,更彆提一箭射殺了。
那條魚的確沒有死,但師兄也能清楚的認知到,是江羽手下留情了。
“噓!”
有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心翼翼的往後瞄了眼江羽,小聲道:“小師弟,那個人的強大超乎我們的想象,我覺得他可能和我們的大師兄實力不相上下。”
“啊?”
有了這個明確的比對,少年才感到驚訝,“他真有那麼厲害?”
師兄道:“我明跟你說了吧,他手裡那把弓,要殺我們易如反掌,絕對是一箭一個。”
嘶!
少年頓即倒吸一口涼氣,回想起之前在江羽麵前的狂妄,心有餘悸。
他自己就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
可是。
沒走多遠,江羽突然喝住了他們。
“站住!”
簡單的兩個字,讓少年一行人如遭雷擊。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人小聲問道:“師兄,咱們要跑嗎?”
“怎麼跑?跑得過他射出的箭?”
師兄回了一句,然後隻能硬著頭皮轉身,堆上一副笑臉詢問道:“道友還有何事?”
江羽冷聲道:“你們是哪個門派的?”
師兄拱手道:“我等皆來自於炎天域七曜宗。”
說這話的時候,他昂起了驕傲的頭顱,畢竟七曜宗在炎天域也是能夠排進前五的頂尖勢力。
一般來說,他們要是在浮雲仙山得罪了人,隻要搬出宗門的名字,對方都會給幾分薄麵。
江羽繼續問道:“既然是炎天域的宗門,那想必一定經常出入浮雲仙山了?”
“是的。”
“這百花穀你們來過幾次?”
“記不清了。”
“那個小屁孩跟我說這裡有許多化形草,你們曾見過?”
“自是見過的,也采摘過。”
雖然化形草對於他們來說並沒有什麼用,但也不是說毫無價值,隻要找到合適的買主,也能賣出一個好價錢。
“那麼……”
江羽露出了笑容,拿著黑玉弓一步步走向眾人。
七曜宗的弟子全都屏住了呼吸,為首的師兄顫抖著聲音道:“你,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江羽陰沉一笑,“不知道有句話你們聽過沒有?”
“什麼話?”
“生命與褲衩不可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