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後,兩艘戰船抵達禁地邊界,一群人浩浩蕩蕩。
前方就像是一個血色世界,滿目血紅。
山川,大地皆為刺目的血紅色,滾滾流淌的長河,也像是血漿在翻滾。
極其妖異。
這是一個可怕的地方,即便在邊界,都能讓人感受到陰寒與恐怖。
但所謂禁地,也隻是少有人踏足。
可以看見,在禁地邊緣,也時常能夠見到修者的身影。
有域外修者嘀咕道:“夏兄,你們渾天域的人膽子倒是大,就不怕被這一片血色的世界吞沒嗎?”
夏子盛道:“屍山血海固然可怕,但其內生長的某樣東西,也值得人鋌而走險。”
“何物?”
“九陰寒血花。相傳此花隻能生長在至陰至寒之地,且需要以鮮血作為自身養料,而這個禁地,便是九陰寒血花的溫床。”
九陰寒血花是罕見的寶藥,雖比不上神藥,但至少也是聖藥級彆的。
夏子盛道:“屍山血海並非寸草不生之地,傳說更深的區域,有殷紅的叢林。所以除九陰寒血花之外,裡麵可能還有更為珍貴的寶藥。”
眾人詫異:“莫非有神藥?”
九陰寒血花稀有,但如果運氣好,是能在禁地外圍找見的。
這已經是聖藥級彆的天材地寶,那麼更為珍貴的,就隻能是神藥仙草了。
夏子盛道:“應該是有的,諸位誰敢去碰碰運氣?”
一個個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便是在禁地邊界,他們內心都有一種恐懼感油然而生,誰敢深入?
神藥雖然珍貴,但無論如何也比不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有人道:“夏兄,咱們先說好了,隻在禁地邊緣轉一圈,等斬了那瘋狗便離開。”
如此妖異之地,誰也不願久留。
而且他們是天才,都是各個宗門世家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並不像散修那般缺少資源,所以不必因天材地寶而犯險。
夏子盛望向江羽,道:“不知江兄可對神藥感興趣?”
江羽心說這不廢話嗎?
試問天底下誰人對神藥不感興趣?
但是。
感興趣是一回事,有沒有命得到才是重點。
江羽微微一笑,道:“如果夏兄想深入絕地一探究竟,我倒是能陪你走一趟。”
他斷定夏子盛沒這個膽子。
夏子盛苦笑一聲:“江兄太看得起我了,如若他日我肉身成聖,一定邀約江兄共探絕地,江兄可得好好的活著呀!”
“哦?”江羽挑眉,“夏兄是覺得我會英年早逝?”
夏子盛道:“太陽每天都會從東邊升起,但不是每個人都能保證自己能看見明日的太陽,我是如此,江兄亦是如此。”
江羽接茬道:“是啊,人生處處是意外,但我想心懷善意總能多活些時日的。世上很多人本可以安然的活著,可卻偏偏要自尋死路,自毀前程也算不得人,你說……對嗎?”
江羽的目光,移向了夏子盛身後之人——楊鄴。
離開了雁山天池後,楊鄴那森寒的眸光愈發不加掩飾。
但共同探險畢竟也算是盛會的一部分,否則楊鄴早就出殺招了。
與江羽的目光接觸後,楊鄴冷冷一笑:“是啊,某些人仗著自己有些天賦就目中無人,惹到了比自己更強的,就活該被殺!”
江羽道:“你覺得你很強?”
楊鄴:“至少在爾等之上。”
論修為,江羽等人之中,倒是無人能與楊鄴媲美。
但論戰力,能收拾他的一抓一大把。
江羽能夠感受到楊鄴體內靈氣的虛浮,完全不像是正常修行到舉霞五重境的。
楊鄴當年也的確算是天才,可惜活在了燕覆天的陰影之下。
他天賦不及燕覆天,便一直想在修為上壓製燕覆天,可正常的修行他隻能望其項背。
於是。
楊鄴開始瘋狂的服用各種靈丹和寶藥,不顧後果。
如他所願,修為的提升是神速的,短短兩年便超越了燕覆天,可卻沒風光多久。
當宗門知道他是靠藥物提升的修為之後,便不再重視他,即便在同代中沒幾人比他修為更高,他也被剔除了重點培養的行列。
在宗門不受重視,楊鄴隻能選擇遊離各大天域,或許隻有在那些不清楚他過往的人麵前,才能找回一些存在感。
所以楊鄴的真實戰力,並沒有表象那麼強。
戰船停在了紅色的大地上,夏子盛做了個請的動作,朗聲道:“諸位道友,已至目的地,請下船。”
幾百人陸陸續續的下船,夏子盛收起戰船,遙指前方道:“這裡便是我渾天域有名的禁地屍山血海,諸位請小心行事,莫要深入。”
嗖!
話音剛落,便有一道身影快速的朝前躥去。
“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來都來了怕個球,不找一株九陰寒血花回去,老子就不信丘!”
眾人皆傻眼。
還真有不怕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