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遷身法了得,於黑暗中溜進了烈刃宗,巡邏弟子二百餘人,沒有一人有任何察覺。
睡眼惺忪的秦野頓時跟打了雞血一樣,站起來眺望烈刃宗。
“這胡遷還真來了啊!”
“嘿嘿……看來胡遷在七界塔裡被嚇得夠嗆。”
瘋丫頭嘿嘿嘿的笑著。
青鳶卻道:“胡遷也未必是害怕。”
“怎麼說?”秦野問。
“所謂債多不壓身,偷一個是偷,偷兩個也是偷。胡遷身上的錢財被江羽搶光了,很可能是打算再偷一枚令牌拿去拍賣。”
胡遷習慣了揮霍,沒錢肯定渾身不自在,無論如何也要搞點錢在身上。
江羽道:“不管他出於何種目的,既然來了,那他就跑不了!”
說著,他從儲物戒中把萬裡弓拿出來,並取出一支配套的箭矢,緩慢的擦拭著。
秦野問:“你做什麼?腦子進水了?”
這大半夜的,擦什麼寶物?
江羽白了他一眼:“你懂個屁!”
說著,他又把一塊帶血的布條拿出來,裹在箭尖上。
秦野瞬間會意,恍然道:“原來你還留了一手!”
之前在七界塔中,江羽鎮壓胡遷時,便取了胡遷身上幾塊帶血的布條。
這些布條上沾染有胡遷的氣息。
現在裹在了箭尖上,如果胡遷要跑,江羽就給他一箭,看他能跑多遠!
烈刃宗裡光輝點點,猶如星辰落在了山間。
弟子們還在小心翼翼的巡邏著,殊不知賊人早已溜進宗門。
偷盜不是搶劫,一般都是在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進行。
對於竊仙門來說,他們甚至看不起那些攔路搶劫的人,因為覺得沒有半點技術含量!
烈刃宗戒備森然了許多,但也一如往常的平靜,似乎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江羽等了一個時辰左右,至尊魂感知下,發現胡遷已經快速的從山門處離開。
步伐輕快,看起來像是得手了。
他毫不遲疑,垂落一身玄黃氣,橫移虛空追擊而去。
胡遷遠遁,但並沒有施展全速。
畢竟烈焰宗上下,此刻還一無所知。
等烈刃宗反應過來,他早就遠在天邊了。
江羽追擊胡遷不久,安靜的烈焰宗便響起一聲怒吼,打破了寧靜。
“無恥賊人,竟敢偷我神址令牌!”
聲音響徹群山,整個宗門都為之震動。
而此時,罪魁禍首已遠在千裡之外。
江羽追了過去,發現胡遷尋了一個山洞,正準備好好睡一覺。
山洞裡有些濕潤,到處都是苔蘚,胡遷鋪了些乾草。
條件艱苦。
沒辦法,他的錢財都被搶了,現在很窮。
躺在乾草上,胡遷拿出烈刃宗的神址令牌端詳片刻,露出得意的笑容。
馬上就又有錢啦!
收起令牌,胡遷緩緩閉上雙眼。
此時天已蒙蒙亮。
剛剛閉眼,胡遷隻覺一陣寒風拂過,他打了個哆嗦,瞬間警惕起來。
山洞裡還是很暗黑的。
他環顧四周,靈識散開。
周圍空空如也。
可胡遷卻總感覺暗中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
看了看洞口的光亮,胡遷兀自搖了搖頭。
“大白天還能見鬼不成?看來是我想多了。”
呢喃一句,他便倒下繼續睡覺。
忽地他感覺有光亮照在了眼睛上,緩緩睜眼,一團刺目的金芒映入眼簾。
隱約間,金芒中有一個人。
“胡遷,你敢欺騙神明?”
此話一出,胡遷差點尿了!
“媽呀!”
他慌張的朝著洞外爬去,狂吼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怎麼會在這裡?”
胡遷已經自己已經逃離那個自稱神明的人的魔掌了。
江羽金芒輻散,淡定說道:“吾乃神明,神明——是無處不在的。”
胡遷逃到洞外,江羽一個施展小虛空術,先他一步出現在洞外。
金芒暗淡幾分,江羽用憤怒的語氣嗬斥道:“胡遷,你忘了你對神明的承諾了嗎?”
胡遷嚇得瑟瑟發抖,頓即磕頭道:“神明大人,我沒有忘記,我沒有忘記!”
於是立刻從儲物法寶裡拿出一枚神址令牌來,雙手奉上。
“神明大人,這是我為你尋來的令牌,請您笑納。”
江羽也不客氣,直接把令牌吸入掌中。
胡遷抹了把冷汗,弱弱道:“神明大人,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江羽眉色一凜:“你覺得神明很好糊弄?”
胡遷:“神明大人,小人不明白你什麼意思啊!”
“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嗎?”
江羽施展天外星河,星河如帶,環繞在旁,無儘的星輝閃爍。
江羽道:“落溪宗,烈刃宗,兩個門派兩枚令牌,而你……卻隻給了我一枚!胡遷,神明非但無處不在,而且還無所不知!”
“你……”
胡遷頓時攥緊了拳頭,從地上站了起來。
“神明大人,好歹給我留一枚令牌吧?”
“你在跟神明談條件?”
“神明大人!”胡遷苦苦哀求,“神明大人,您再給我點時間,我保證,答應你的三枚令牌一枚也不會少的,再給我點時間吧!”
胡遷內心很害怕。
這個神明來曆不明且手段通天,給了胡遷莫大的壓力,作為竊仙四賊之一,胡遷從未如此懦弱過。
“你沒有資格與神明談條件,你現在隻有兩個選擇,要麼把兩枚令牌全部交出來,要麼——死!”
“去你媽的神明!”
胡遷終於忍不住破罐子破摔,怒罵一聲,腳底生風。
刷!
他瞬間消失在原地,速度快到毫巔,眨眼便消失在了幾座山之外。
此時,秦野等人跟了上來,沒看見胡遷,便問道:“怎麼樣了?”
但見江羽彎弓搭箭。
“他隻肯給一枚令牌。”
“人跑了?”
“跑不了的。”
話音落下,江羽彎弓如滿月,弓箭之上風雷陣陣。
恐怖的能量朝著四麵八方激蕩,虛空都在崩碎。
箭離弦,破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