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先祖賜我力量,鎮殺一切敵!
沈正雄的聲音仿佛天外神鐘一樣洪亮,在他的腦海中回蕩。
江羽頓感不妙。
沈正雄的靈魂頓時分作絲絲縷縷,江羽神魂化龍,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將之吞噬!
然而,識海之中突然浮現出一道道玄奧的符文印記,強大的力量隔絕了江羽神魂!
沈正雄的靈魂血光綻放,識海茫茫空間中,一道身影緩緩成型,似從遠古而來。
那一道身影十分朦朧,看不真切,但卻蘊含著磅礴的偉力!
轟隆隆!
突然間閃電迸射,白芒蒸騰。
沈正雄識海內電閃雷鳴,一種恐怖的天雷之力在醞釀。
江羽驚愕,沒想到沈家竟還有如此秘法!
他不敢有絲毫大意,單論神魂,可能擋不住那恐怖的天雷。
他迅速撤出了沈正雄的識海!
他沒有發現,周圍的圍觀修者少了很多,但卻莫名多了一些夜冥宗弟子的身影。
而在人群中,禺疆神色冷漠,正在與一位夜冥宗的長老交談。
柳月如看著江羽,欲言又止,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
“走!”
江羽暴掠而起,以最快的速度衝向瘋丫頭,把他抱起,送到了王天戒的身邊。
“羽哥,怎麼了?”
秦野詢問,頗為擔憂,明明江羽已奠定勝局,為何還如此慌張。
而在此時,沈正雄的腦中血光綻放,先祖那朦朧身影顯化。
他獻祭了自己的靈魂,要和江羽同歸於儘!
那一道充滿血光的身影攜帶著恐怖的天雷之力,醞釀一道閃電。
那閃電很細小,隻有拇指粗,但釋放出來的能量,卻讓人心驚膽寒。
眾人不由驚歎:“沈正雄都這樣了,竟然還能反擊!”
“天雷之法果然強悍!”
那一道身影,攜天雷而至!
江羽一個閃身橫溢出去幾十丈,那道身影也立刻改變了方向!
為了不讓王天戒等人受到波及,江羽再度踏空而起,衝進了側方一座高山之中。
那道身影將他鎖定,如跗骨之蛆一般追擊。
江羽藏身於林中,能夠感受到身後龐大的雷霆力量。
但是他並不畏懼。
如此天雷雖然可怕,但大不了就當多渡一次劫!
而且還隻有雷劫,何懼之有?
“那是什麼?”
眾人看見一道血光攜天雷正在追擊江羽,全都震撼無比。
“我感受到了一股洪荒的久遠氣息。”
眾人皆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戰鬥並未結束,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江羽立於山間叢林,於骨罐中將紫棺搬出。
當然他並未第一時間躲進紫棺。
渡劫也不是第一次了,沈正雄獻祭自己,請先祖力量來鎮殺他,天雷之力正好讓江羽再來淬煉一次肉身。
祭出紫棺隻為保險起見。
短短幾個呼吸間,那道血光已攜天雷而至,把江羽鎖定。
恐怖的雷力,瞬間讓江羽藏身的叢林化作了劫灰。
轟!
天雷江羽,正中江羽的頭頂。
天雷貫穿的江羽身軀,並未將這座山擊垮,但卻在江羽腳下擊穿了一個洞,也不知道深入地底幾千張。
雷霆之力並未大範圍的輻散開來,幾乎百分之八十的力量,就彙聚在江羽周圍一丈左右。
江羽當時就被劈得渾身貿然。
雖然已經幾次渡劫,但沈家先祖之力,還是劈得他外焦裡嫩。
雷霆宛如狂龍一般在他的奇筋八脈,四肢百骸中竄動,體內的力量似乎隨時要將他撐爆。
那種痛苦是難以言喻的,比剜心裂膽更甚。
江羽苦苦堅持,身體表麵的皮膚已經像是焦土,在不斷脫落。
但恢複力卻跟不上,鮮血從血管裡滲透出來。
他此時儼然一個血人。
好在沈正雄不可能真正的請出先祖,那一道天雷的持續時間並不長,不到三十秒鐘。
但就在這短短時間內,就讓江羽感覺像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天雷消失後,江羽癱坐在劫灰上,拿出玉葫蘆,喝了口神泉。
神泉宛如瓊漿玉液,一股溫暖的力量瞬間包裹全身,肌膚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著。
他又往嘴裡扔了一粒丹藥。
這邊歸於平靜後,圍觀者依舊在遠望,隻有王天戒等人快速跑來。
當看見江羽還活著的時候,幾人都鬆了口氣。
江羽的身上還有焦黑的皮膚在脫落,月月蹦躂過來,撤下一塊來,眨巴著水汪汪的大眼,嫌棄道:“為什麼你的肉一點也不香?”
江羽差點絕倒。
被雷劈後,周圍的確彌漫著一股肉香味,但他的皮膚都焦了,隻有焦臭味。
月月扭頭看著瘋丫頭,問:“姐姐,是不是要撒一點佐料?”
秦野立刻拉著月月:“呐,這可不興吃啊!”
瘋丫頭也是無語,沒想到月月是比她還要資深的吃貨!
啥也不放過!
她朝月月搖搖頭後,小聲問江羽:“沈正雄死了嗎?”
江羽:“應該是死了,剛才他獻祭了靈魂。”
秦野道:“獻祭靈魂?難怪剛才沈正雄那一擊如此詭異。”
“咱們閒話少敘。”王天戒開口,“我剛才看見禺疆在和夜冥宗的人在交談,可能在密謀著什麼。”
江羽起身,凝眉道:“這麼快就來了嗎?”
他本想替月月獵殺一隻山中生靈再走,沒想到遭遇沈正雄截殺,一番激鬥引來了不少修者圍觀,禺疆和柳月如他們也是聞訊而來。
但是他們都沒有幫助江羽去對付沈正雄,也就是說,在幾人的心裡,都已經默認合作關係與盟友關係破裂。
江羽並不在乎。
他隻擔心禺疆會聯合夜冥宗的人搶奪神源。
秦野立刻緊張道:“那還等什麼,現在就離開,羽哥你能行動嗎,要不我背你?”
話音剛落,他們就看見一道光幕,從四周升起,然後在高山正上方光幕閉合,形成一個巨大的半圓罩子。
無疑,有人布置了結界,要阻止他們離開。
江羽無奈搖頭:“咱們估計是走不了了。”
刷!
數道身影騰空而起,禺疆赫然在列。
他們居高臨下的看著江羽,禺疆神色冷漠,用一種不容拂逆的語氣說道:“東西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