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隨著遁玉的爆開而湮滅。
血光衝天。
餘波蔓延向遠方,所過之處儘成飛灰。
沒有任何生靈可以在這種能量的侵襲下存活。
巨大的轟鳴聲隻剩便是死一般的寂靜,隻有那無儘的光芒還在飛舞。
熾盛的光芒幾乎讓人睜不開眼,足足過去了三分鐘,那光芒才逐漸暗淡下來。
天地間飛沙走石,一片蒙蒙。
“咳咳……”
劇烈的咳嗽聲響起,紀天良從血泊中站了起來。
他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很是虛弱,仿佛剛才那一擊耗儘了他所有的精氣。
他艱難的邁步,走向廢墟中那兩道身影。
白家姐妹身上沾滿的塵土,看起來想小乞丐一樣,嘴裡都有血水在湧出。
幸好在關鍵時刻,江羽的兩具道身將她們護住了。
但道身被碾滅,白家姐妹雖未死,但也受傷了。
周圍並無江羽的身影。
“嗬嗬……嗬嗬哈哈……”
紀天良一邊走一邊冷笑,最後變成瘋狂的大笑。
“他最終還是隻能成為我的踏腳石!”
走到一般紀天良停了下來,大口大口的喘氣,渾身都在滴血。
他再次吞服一粒丹藥。
抬頭,看著白家姐妹,二人各自凝出一顆陰遁玉。
紀天良有氣無力的笑道:“沒有江羽,就憑你們也想與我抗衡?”
瘋丫頭不屑道:“紀天良,你都這般模樣了還有什麼可豪橫的!”
“這般模樣?無論我變成什麼樣,也能輕鬆碾壓你們這兩隻螻蟻!”
紀天良依舊傲氣,“白家少主?沒有了那江羽,你在我麵前就是個笑話!”
“哼!”瘋丫頭驕傲道,“你是羨慕我有老公嗎?”
“可惜,你的丈夫,已經死了。”
話音落下,紀天良深吸一口氣,如洪荒猛獸一般朝著白家姐妹衝去。
沒有任何的術法,他單純依靠著神魂五重境的肉身!
瘋丫頭隻有靈台境,白映雪也是初入神魂。
即便是這般狀態的紀天良,也不是他們能夠應付的。
“給你們的丈夫陪葬去吧!”
紀天良厲吼一聲,聲嘶力竭!
砰!
眼看著就要把白家姐妹撞飛出去,但一道身影突然從天而降,直接將他一拳轟翻在地。
“誰說我死了?”
江羽憑空出現,楚闌和小舞立刻跑到白家姐妹旁邊,各自護住一人。
小舞關心道:“你們沒事兒吧?”
白映雪搖搖頭:“受了些傷,但不致命。”
就在剛才,紀天良發出搏命一擊時,江羽感受到了深深的威脅,讓眾人遠撤。
但是速度卻跟不上遁玉炸開時所產生的能量衝擊,所以隻能先送最近的楚闌和小舞進入骨罐,然而用兩具道身護住白家姐妹。
他自己則是用棺材板作為盾牌,擋住衝擊波,最後被那塵土掩埋。
他不敢進入骨罐,因為骨罐與外界隔絕,他進去的話,沒有了靈氣與靈魂支撐,兩具道身會在瞬間消失,無法保護白家姐妹。
“你……你……”
紀天良被江羽砸得麵目全非。
他剛才是絕命一擊,現在很是虛弱,根本就不是江羽的對手。
再受重創,紀天良已經徹底失去了戰鬥力。
瘋丫頭掌心陰遁玉浮浮沉沉:“闌姐,由你來親手殺了他吧。”
楚闌雙眼通紅。
這一天,她等了太久了!
可就在他準備動手的時候,江羽忽然製止:“慢著,我還有話要問他!”
江羽看著紀天良,道:“我心裡一直有個疑問,你是怎麼做到以一己之力施展陽遁玉的?”
“想……想知道?等,等你哪天到,到了閻王殿,我,我再告訴你……”
紀天良有氣無力,眼中帶著嘲弄的神色。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沒辦法?”
江羽眉色一凜,直接把九幽蟒,三眼金蟾和白玉神猿叫了出來。
“你們三個把他給我看好,不能讓他跑,也不能讓他死!”
吩咐一句話後,他把骨罐遞給楚闌,獨自一人進入骨罐。
之所以叫出九幽他們來,江羽也是擔心紀天良還有什麼後招臨死反撲。
當看見這三隻異種,紀天良心頭一涼。
他竟然還有這種底牌沒用!
而且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沈家投靠他們千尊島後,說過家族的遭遇,是三隻異獸攻擊了他們沈家。
這三隻異獸,一頭巨蟒,一隻金蟾,還有一隻雪白的猿猴。
這不……
正是眼前這三隻異種嗎?
原來罪魁禍首是他!
九幽蟒身軀盤了幾圈,將紀天良圍住,抬起頭顱俯視著他:“喲,小白你瞧瞧這人,被揍的真慘。”
小白扛著仙鐵棍靠近紀天良:“這是個人?嘖嘖……真可憐啊,估計他親媽來了都認不出他!”
咕!
三眼金蟾兩腮鼓起,發出一聲低吼。
三隻異種強勢圍觀!
江羽進入骨罐,直奔後山山穀。
“喂,你出來!”
他跑到亭中大聲呼喊著那白衣女人。
片刻後,一道輕盈的身影飄動而來,有些虛幻。
她繞著江羽飛了一圈,輕笑道:“被人打了?”
江羽激戰一番,身上也到處世上,還沾滿了血跡。
“那個……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給我什麼好處?”
“呃……你怎麼那麼勢利?”
“我勢利?上次讓你幫我找的東西呢?恐怕早忘到九霄雲外了吧,還好意思來找我幫忙?”
“你也好意思說?你感應到的東西在神火教,你讓我去送死嗎?”
“再見!”
女人朝他揮揮手,眼看著就要消失。
“你等等!”江羽服軟道,“我以後一定想辦法幫你找到那能量源,現在你先幫幫我唄。”
女人在他麵前來回飄蕩,半晌後問道:“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江羽忙道:“外麵有個家夥,可以一個人施展出陰陽遁玉,他不肯告訴我這個秘密,所以我想請你幫忙,你一定有法子的吧?”
“我還以為多大點事兒呢。”
女人的身影驟然消失。
當江羽從骨罐出來之後,正好看見一道白色身影飛進了紀天良的眉心。
白衣女人虛幻縹緲,宛如幽靈,眾人都還以為見鬼了!
三隻異種都躲得很遠,瑟瑟發抖,那女人的出現,讓它們感受到了一種來自於靈魂的壓迫感。
瘋丫頭也是指著紀天良,哆哆嗦嗦問道:“什麼玩意兒,嗖,嗖的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