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一時激動,完全忘了秦野和紅拂住在一個房間裡。
而且他還改變了容貌。
兩個人正相擁而眠,突然一個陌生人闖進,任誰都會和秦野一樣大打出手。
隻穿著褲衩的秦野從床上彈起,飛起一腳把江羽踹出去後,滿臉森寒。
“媽的死變態,誰的房間也敢闖?”
秦野火冒三丈,怒罵一聲後,蒼啷一聲抽出紅拂佩劍,要一劍劈了江羽。
靈氣宛如洪流般滾滾而出,劍光森寒,殺機無限。
“野哥彆衝動,是我!”
江羽從地上爬起來,急忙大喊。
秦野一愣,回頭對紅拂說道:“這聲音很熟悉誒!”
紅拂一招手,掛在衣架上的衣服便瞬間裹在了身上。
她赤腳走來,低聲道:“是江羽!”
“臥槽!”
秦野一驚,立馬過去扶著江羽:“羽哥是你啊,你怎麼不早說?”
“你特麼也沒給我說話的機會啊!”
他被秦野攙扶著坐下,紅拂則去確認了一遍門關好沒有。
江羽搖搖頭:“算了,這事兒也怪我,我忘了你和紅拂住一間屋了。”
秦野這一腳也是夠狠,直接懟在了江羽臉上。
江羽揉搓著臉上的淤青,把項鏈拿了出來。
秦野倒是沒在意項鏈,而是擔憂道:“羽哥,現在鎮子不安全,來了很多神火教的高手,他們都在找你。”
“無妨,他們都撤了。”
“撤了?出什麼事兒了?”
“我也不知道,說正事,這項鏈你收好。”
“不要了?”秦野略顯失望,“還是沒找到婚書嗎?”
“不,找到了!”
“恩?”
秦野一愣,旋即大喜,“找到了?也就是說我妹妹真的是你的未婚妻,我真的是你大舅哥?”
他手舞足蹈,看起來比江羽都高興!
紅拂卻悠悠說道:“為什麼找到婚書你看起來還不高興?”
江羽道:“因為我在項鏈裡還找到了其他的東西。”
秦野問:“什麼東西?”
“野哥你還是自己看吧。”
他指了指項鏈,玉墜中的封印枷鎖已經被他解除,秦野也能輕鬆把裡麵的東西拿出來。
秦野緩緩釋放魂力,忽地一驚:“這玉墜中竟蘊含一個小空間!”
他之前也是反複研究過項鏈的,但卻沒有發現任何端倪。
魂力探入玉墜中,他拿出了婚書和手機。
他和紅拂都盯著手機看,心說這玩意兒是乾什麼用的?
江羽解釋:“裡麵有兩段錄像,你看看吧。”
秦野打開手機,播放第一段錄像。
“女兒,是媽媽……”
畫質不是很清楚,畫麵上的女人略顯朦朧,但依舊可以判斷是一個美人。
秦野的眼眶當時就紅了。
當年他的父母出意外,聖女年幼,他也算記事了,父母的模樣隨著歲月的流逝在他的記憶中越來越模糊,但當聖女母親出現在畫麵那一刻,母親的樣子,便瞬間清晰了起來。
雖然那是他的繼母,雖然相處的時間不是很長,但秦野一直將她當親生母親一樣看待。
“媽……”
秦野呢喃一聲,聲音有些哽咽,那些模糊的往事便如走馬燈一樣在腦海浮現。
畫麵中的女人,帶著溫和的笑容繼續說道:“媽媽真不希望將來有一天你能看到這段錄像,但作為修者,誰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會先來,所以媽媽錄下了這段錄像……”
說著,女人將一張婚書拿出來,從畫麵上是看不清文字的。
“當年的鐘老神醫對我們全家有恩,若非他,女兒你可能就沒辦法順利出生了,所以為表感激,我給你和老神醫的徒弟江羽訂下了婚約。”
“媽知道這樣做對你有些不公平,但媽想,鐘老神醫的徒弟,將來肯定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將來如果對方拿著婚書找到了你,媽希望你能夠履行婚約。”
“當然媽不強迫你,你可以試著和他相處一段時間,如果兩個人實在無法產生感情,你就和人家好好談談,我想老神醫的徒弟應該也是通情達理的。”
“女兒……還有我的兒子秦野,當你們看到這段錄像的時候,說明我很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了,作為修者,我早有心裡準備,你們也是一樣,所以你們兄妹二人,不要因為我的死而悲傷,要更加幸福的活下去。”
“秦野,你是哥哥,你要照顧好妹妹。”
“晴兒,你是妹妹,要多聽哥哥的話。”
……
畫麵戛然而止,秦野雙眼早已濕潤。
房中陷入無言的沉默。
江羽和紅拂都覺得此刻沉默才是最好的選擇,安慰反而會刺痛秦野的內心。
片刻後,秦野擦了擦眼睛,擠出一道笑容。
“你倆都板著臉乾什麼呢,這是好事兒啊,咱媽留下了一段錄像,足以證明羽哥和我妹妹婚約的真實性!”
秦野攀著江羽的肩膀,努力的保持著笑容:“羽哥你笑笑啊,咱應該開心才是!”
可江羽卻高興不起來,因為還有第二段錄像。
江羽道:“野哥,還有一段錄像。”
他提醒一句,誰料秦野突然收起了手機和項鏈,樂嗬嗬道:“第二段錄像我找機會和我妹妹一起看。”
他害怕第二段是他父親留下的錄像,害怕自己的眼淚會情不自禁的流淌下來。
男人,總是不希望被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麵。
屋子裡很安靜,外麵卻很吵鬨。
沉睡的人都被驚醒。
“出大事兒了!”有人尖著嗓子叫嚷,“神火教一位長老被殺了,據說連神火都被人給搶了!”
“難怪鎮子裡那些巡查的弟子都走了!”
“那凶手也是夠囂張的,先殺神火教貴客,又殺兩位神魂高手,最後居然還敢截殺神火教長老搶奪神火!”
“據說凶手很年輕,也不知道是哪一位天才?”
江羽三人在屋裡都聽到了外麵街道上修者們的議論聲,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麵麵相覷。
半晌後,江羽呼道:“你倆彆看我啊,我可沒截殺神火教長老!”
雖然事兒不是他乾的,但這口鍋已經扣在了他的身上。
江羽在心裡罵娘,到底是哪個王八蛋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