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王元熙和王天戒感到海邊的時候,看到的隻有躺在沙灘礁石邊的劉國棟以及一條血淋淋的胳膊。
江羽早已不見蹤影。
“人呢?”
王元熙轉身看向王天戒,劉國棟還以為是在問他,顫顫巍巍的指著一個方向說道:“往……往那邊跑了。”
王天戒道:“速度很快,已經要離開我的感應範圍了。”
王元熙露出沉思的神色,目光在沙灘上來回掃了一圈,而後說道:“這裡不像是打鬥過的樣子。”
事實也是如此。
封靖在看到江羽的第一時間就想的是如何逃跑,根本就沒有想過要和他打鬥。
於是王天戒走到劉國棟身邊問道:“剛才是誰釋放的求援信號?”
劉國棟老老實實的回答:“是,是道一教的年輕翹楚封靖。”
“封靖?他人呢?”
“跑了,那條胳膊就是他的。”
王天戒回過神來,走到王元熙的旁邊,小聲說道:“二姐,那胳膊是封靖的,應該是被羽哥打斷的,我這未來二姐夫還是厲害啊,封靖塗軒一個個總在我麵前耀武揚威,不都被我未來二姐夫揍的不要不要的?”
王天戒還不知道塗軒已被江羽鎮殺,當時他來到海島,注意力全在副使和江羽身上,沒有注意到廢墟中塗軒的屍體。
王元熙看著江羽他們離開的方向,自言自語道:“是要回西南地區了嗎?天戒,你即刻帶人去一趟西南地區,著重在臨州附近尋找,務必要在鎮邪司之前找到他。”
“好,我這就出發。”
……
江羽和楚白虹的確往西南方向去了,但卻並未回臨州市。
因為費偉叮囑過,讓他暫時不要回去,因為鎮邪司要找他,肯定也會著重搜查臨州市一帶。
江羽在途中已經把東海發生過的事全部告知給楚白虹了,對此楚白虹隻給了一句評價:知人知麵不知心。
回到西南地區後,江羽和楚白虹一起過起了顛沛流離的生活。
他們沒有回臨州市,但一直在西南地區各個相對繁華的城市轉悠。
白天他們就找一個無人之地修行,夜裡便去往各個黑市購買玄玉台。
而江羽如今也變得小心翼翼,每次出行總會用靈氣將自己包裹,不讓監控排到自己。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他和楚白虹的修行沒有間斷過,兩個人的修為都有了明顯的提升。
江羽的修為提升到了靈台七重境,也事得益於妖髓剩餘力量以及在悟道樹下的感悟。
楚白虹的修為也有所提升,但江羽並不知道她修為的具體境界。
不過江羽猜測,楚白虹的境界應該在神魂二重境或者神魂三重境。
足足過了一個月,費偉才再次聯係他。
這次費偉給他帶來了好消息,經過他與總部的交涉,總部最終撤去了他的死罪,改為逐出鎮邪司永不錄用。
這樣的懲罰江羽完全可以接受,況且他與副使敵對之後,也沒想再回鎮邪司了。
不過有一點讓他很是擔心,那就是鎮邪司高層似乎打算收回九轉金魂訣。
費偉給他的時候,本來就隻是複印件,而且金魂訣江羽早已爛熟於心,鎮邪司要如何收回?
抹去自己的記憶?或者說……還是要抽取自己的至尊魂?
費偉說總部高層隻是有這個想法,但還沒有最終拍板,他會繼續交涉。
於是江羽和楚白虹在當天就回到了臨州市。
一個月風餐露宿的日子終於結束。
回到臨州兩人第一時間就去聚德樓大吃了一頓,不過沒有瘋丫頭在,總是少了些氣氛。
下午的時候他們回到彆墅,家具家電上都落滿了灰塵。
楚白虹回家後就開始打掃,活脫脫一個女主人。
江羽則是去了一趟辦事處。
雖說現在他不是鎮邪司的人了,但回來好歹得和費偉見個麵。
……
辦事處裡,費偉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口的抽著煙,他整個人似乎都蒼老了幾歲。
好不容易熱鬨一點的辦事處,如今又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他在通知了江羽鎮邪司最新決定之後,又打電話過去繼續交涉了一番,最終總部決定不收回九轉金魂訣。
但是有一個條件。
那就是……總部放棄繼續尋找小舞。
小舞失蹤已經很久了,總部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都沒有一點音訊。
費偉也是沒辦法,他沒得選。
九轉金魂訣江羽早已爛熟於心,總部倘若要收回,該怎麼收回?
清楚記憶或者毀掉江羽的至尊魂?
費偉是不可能讓他們這麼做的。
他隻能在江羽和小舞之間進行權衡。
這麼久了都沒找到小舞,他覺得小舞可能已經遇害了,所以隻能先保護好活著的人。
放棄尋找小舞,讓費偉背負了太多。
這段時間,他頭上的白發多了很多。
“費叔。”
江羽敲了敲門,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費偉沒有回頭,把手裡的煙蒂仍在煙灰缸裡,旋即又點起一根煙,用有些沙啞的嗓音說道:“回來了啊。”
江羽的聲音,他在熟悉不過了。
而且叫他費叔的,除了小舞,就隻有江羽了。
江羽走過去,站在費偉旁邊,朝他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費叔,我給你添麻煩了。”
江羽看見了費偉頭上的白發,也看見了費偉那蒼老了幾歲的麵容,心中覺得有愧。
費偉指了指沙發,道:“坐下說話。”
他深吸了一口煙,徐徐說道:“應該是我跟你說一聲對不起,如果當初我沒讓你加入鎮邪司,就不會發生這些事。”
如果江羽沒進鎮邪司,或許小舞也就不會加入,更不會進入訓練營。
費偉覺得小舞的失蹤,自己難辭其咎。
江羽道:“人心叵測,總部副使覬覦我的至尊魂,就算我沒有加入鎮邪司,他得知消息後一樣會向我發難,費叔,你沒有錯。”
江羽對費偉一直是心存感激的,從未怪過他什麼。
而此去東海也是總部直接下的命令,與費偉無關。
費偉揉了揉布滿血絲的眼睛,咧嘴笑道:“算了,都過去了,不說這些了。突然有點想喝酒了,陪我喝一杯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