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瞄了眼天邊的封靖,沒有去追。
剛才抵擋上官儀的撼天一劍,他的靈氣耗損也是不小。
關鍵是,柳月如還虎視眈眈,江羽得全力應付她。
柳月如雙眸如水,撩動秀發輕盈的說道:“硬抗我師姐一劍,我不信你沒有任何損傷,有本事,咱倆來過過招。”
其實她心裡也是忌憚江羽的,因為搞不清江羽現在的戰力到底還剩下幾分。
但她又不願意像封靖那樣直接溜走。
她還是想試探一下江羽,畢竟自己千山罩還在江羽那裡,得想辦法拿回來。
上官儀還不知道柳月如的千山罩被江羽搶了,於是小聲說道:“月如,此子太強,咱們還是暫避鋒芒為好。”
柳月如柳眉微皺。
江羽卻戲謔的說道:“暫避鋒芒?上官儀,你都使出必殺技來對付我了,沒能把我一擊斃命,以為簡單一句暫避鋒芒,我就能隨隨便便讓你離開?”
柳月如道:“我師姐隻是想試試你有幾分本事而已。”
江羽搖頭:“就剛才那架勢,也叫試試我的本事?我要是再弱一點,這會兒估計已經在跟閻王爺訴苦了!”
柳月如沉肅道:“既然沒得談,那你儘管出手,我也想看看,硬抗我師姐一劍的你,究竟還有多少餘力!”
“那我如你所願!”
剛才雖然靈氣消耗頗多,但魂力尚在!
霎時間,江羽龐大的魂力鋪天蓋地宛如洪流般席卷過去。
柳月如十分凝重,眸子裡有異樣的光彩閃爍。
“住手!”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道人影從天邊飛來,來自於神魂境高手的威壓轟然降落,與江羽的魂力撞擊在一起。
江羽適時的收起魂力,現在還不能和董方乘為敵。
天邊飛來之人,正是金刀衛董方乘!
砰!
董方乘急速落地,蕩起一股煙塵,眸光淩厲。
他接到殷洛舒的消息之後,就立刻趕了回來。
朱一誌和殷洛舒激動得眼淚都快下來了,終於看到了希望。
“董大人!”
兩人跌跌撞撞跑到董方乘麵前,“董大人,你得替我們做主啊!”
“你們身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回大人,是江羽打的!”
朱一誌指著江羽,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殷洛舒補充道,“還有那隻大黑狗,董大人,江羽和妖族為伍還對我們出手,這種人決不能姑息啊!”
董方乘眼中怒火噴湧,並指一點,指尖一束光芒化作長長絲線,纏繞在江羽身上。
江羽並未抵擋,隻是淡淡問道:“董大人這是何意?”
董方乘肅然道:“你無視上級命令,夥同妖族打傷同事,我作為你這次任務的領導,有權懲治你!”
江羽道:“董大人就不問問我為什麼會打傷他們?同為鎮邪司成員,他們二人卻夥同空山劍宗和道一教的人聯手對付我,要懲治,也該先懲治他們!”
“我呸!”朱一誌吐了口唾沫,道,“明明是你袒護妖族在先!”
殷洛舒哭訴道:“董大人,你看我身上的傷,就是江羽慫恿那隻大黑狗咬的!”
董方乘陰沉著臉一步步走向江羽,抽出了腰間的佩刀。
那是一把金燦燦的大刀,猶如黃金澆鑄而成。
董方乘將金島架在江羽的脖子裡,狠厲的說道:“就憑你犯下得這些錯,我就有權將你就地誅殺!”
江羽的目光毫不避退,他鎮定的說道:“在我看來,那隻大黑狗不曾化形,就隻是一隻異獸,大人的命令可不是對異獸格殺勿論。”
“休要狡辯!你打傷同事可是事實?”
“如果他們老老實實的呆在一旁看戲,自可安然無恙,但他們與外人聯手對付我,那麼請問董大人,我是不是該坐以待斃,任由他們襲殺?”
“我隻看到了你打傷同事!”
“董大人真要殺我,難道就不怕總部那位怪罪下來?”
雖然他沒見過總部那位副使,但這的確是他的一張擋箭牌。
董方乘眉宇間儘是黑線:“小子,那副使來嚇唬我是嗎?你包庇妖族,更是夥同妖族打傷同事,我就算將你當場格殺,副使也挑不出我半點毛病!”
江羽淡淡道:“董大人是打算來個死無對證?”
一旦他身亡,那事實如何就全憑董方乘一張嘴了。
於是江羽的麵色也是陰狠起來,倘若董方乘真的要一意孤行,那說不得,他就要跟這位金刀衛過過招了!
神魂二重境是強,但他未必就沒有勝算!
柳月如和上官儀在一旁看戲,鎮邪司成員內鬥,他們喜聞樂見。
“師姐,你說江羽要是和那位金刀衛打起來,誰的勝算更大一些?”
“月如,這個問題還需要問嗎?”
“當然需要!”柳月如道,“彆忘了江羽的神魂有多強,就算是那位金刀衛,也未必能在魂力上占到便宜。”
這也正是江羽的底氣,比拚肉身秘法,他肯定不是董方乘的對手,但如果神魂儘出,倒也不是不能碾壓董方乘。
但前提是沒有任何人從旁乾擾。
“死無對證?”董方乘突然陰沉一笑,“那就如你所願!”
金刀之上寒芒乍起。
江羽心中一凜,眉心湧動出強烈的光芒!
董方乘果真動了殺機!
朱一誌和殷洛舒眼中充滿了期待之色,恨不得江羽馬上人頭落地。
柳月如的眼裡閃爍光芒,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兒大的樣子:“師姐,又有好戲看了,你說他倆要是打起來,我要不要暗中推波助瀾一把?”
上官儀道:“你不是不屑以多欺少嗎?”
柳月如撇撇嘴:“那是剛才。”
現在情況可不一樣了,董方乘可是神魂境高手,江羽應付他肯定很吃力,她要是暗中出手,絕對能夠江羽致命一擊。
如此一來,自己的千山罩能搶回來,衣裙曾被拔掉的事,也將成為永遠的秘密。
然而……
柳月如並未如願,就在江羽和董方乘即將打起來的時候,一股更為恐怖的威壓從天而降,遮天蔽日。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董方乘在內,全都被壓製得喘不過氣來。
一道身影腳踏虛空而來,一襲長衫飄飄,氣勢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