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劍芒自天邊而來,好似能將天地一分二位。
隱約間,有一道鸞鳴聲響起。
劍芒所至,數方大印頃刻間煙消雲散。
天邊,一抹流光劃過。
苗安海四人同時驚愕的看著那一道身影,老嫗驚呼一聲:“鸞鳴劍,是杜卿雲!”
那道身影倏然而至,長發飄飄,衣裙擺動,絕美的容顏幾乎讓人窒息。
收到瘋丫頭求助之後,杜卿雲以最快的速度趕來營救。
終於,到了!
杜卿雲手持鸞鳴劍,劍身綻放青色光暈。
她劍指千尊島四人,諷刺道:“你們四個加起來都有兩百歲了,卻聯起手來對付我白家兩個後生晚輩,要臉不要臉?”
瘋丫頭看見杜卿雲後,眼淚都流出來了,激動的大喊:“小姨!”
江羽癱坐在地,長長的鬆了口氣。
總算……堅持過來了。
剛才神經一直緊繃著,現在鬆弛下來,隻覺渾身癱軟無力。
苗安海氣急道:“杜卿雲,你少給我們扣帽子,你白家的人殺我孫兒,就該償命!”
“殺你孫兒?那肯定是你孫子先招惹了我家江羽和芷柔,該死!”
她可不會詢問緣由。
“你……”
苗安海氣得快吐血了,可又無法反駁!
你說講道理吧,他們本來就是主動截殺,沒成功被反殺了。
那證據吧,所謂的證據又沒有絲毫力度。
老嫗森然道:“杜卿雲,這麼說來,你是要袒護他們了?”
杜卿雲輕蔑一笑:“是又如何?”
青衫修者怒斥道:“杜卿雲,難道你想和我們千尊島開戰?”
聞言,杜卿雲臉色一沉,手中鸞鳴劍綻放出更加耀眼的青色光芒,讓人心神劇顫。
她微眯著眼睛,淩厲的說道:“這話應該由我來說吧,幾位如此追殺我白家少主,莫非是想與我白家開戰?!”
苗安海怔了怔,激動的說道:“殺人償命,他們就該死!”
杜卿雲道:“我白家的人該不該死,輪不到你這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說罷,她緩緩從半空落地,看了看滿身傷痕的二人,關切道:“你們沒事吧?”
江羽搖了搖頭:“小傷而已。”
瘋丫頭道:“小姨,他們太可惡了,明明是他們千尊島先來截殺我們,被江羽反殺後,他們四個神魂境的高手就聯手來欺負我們!”
杜卿雲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點點頭,旋即望向半空中苗安海四人:“你們這是在欺我白家無人?”
苗安海四人麵麵相覷。
眼下的局麵已經不是他們能夠掌控的了,對方畢竟是白家少主,如果不能悄無聲息的暗殺,一定會引起兩大勢力的戰爭。
他們不敢這麼做,他們的掌教也不會允許他們這樣做。
關鍵是,他們誰也沒信心能夠應付杜卿雲。
杜卿雲回頭對江羽二人說道:“你們先回陵水療傷,這裡我來應付。”
江羽驚愕道:“小姨,你一個人嗎?”
杜卿雲悠然一笑:“怎麼,不相信你小姨我的實力?”
江羽連連搖頭:“不,我知道小姨你很厲害,可對方畢竟有四個神魂境高手,不如我留下來幫你。”
好歹他現在是靈台鏡無敵,至少可以幫她掣肘一個神魂高手。
杜卿雲橫了他一眼,用不用反駁的語氣說道:“讓你走你就走,哪兒那麼多廢話!”
“呃……”
江羽被噎住了,自家這小姨,還真是霸氣呢。
沒辦法,他隻能扶起瘋丫頭,兩個人朝著陵水方向走去。
這次的速度就很慢了。
有如此霸氣的小姨在,他們很安心。
眼見著江羽要離開,苗安海坐不住了,一股龐大的威壓襲來。
那可是殺了他孫子的人,怎麼能輕易讓他離開!
杜卿雲手中鸞鳴劍瞬間飛向半空,一道劍氣縱橫而去。
空中,苗安海踉蹌倒退幾步,自己那龐大的威壓瞬間被逼退。
“杜卿雲你……”
“我什麼我?”
杜卿雲背負雙手,騰空而起,與千尊島四人遙想對望。
鸞鳴劍發出一聲顫鳴,在空中劃出一道青光,好像將天空一分為二。
她睥睨的說道:“以此青光為界,你們若是敢踏過界限,那我鸞鳴劍,必將飲血!”
她一伸手,鸞鳴劍便飛回手中。
持劍而立,絕世如仙。
“杜卿雲你狂妄!”
“杜卿雲,你真以為我們怕你?”
緩慢行走的江羽驀然回頭。
他看到了空中那一道身影。
一人,一劍。
鎮住了千尊島四位神魂境高手,雖然苗安海嘴上叫囂得厲害,但身體卻很誠實,無人敢踏過青光界限。
江羽心中喟歎,這才是真正的絕世強者!
自己雖然已是靈台無敵,但依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至少,要在這片天地中傲然而行,得有杜卿雲那般的實力。
神魂境,已然是這個世界近乎於金字塔頂端的存在。
杜卿雲徐徐轉過身來,注視著江羽,輕聲說道:“放心大膽的走,有小姨在,無人敢殺你們。”
這番話,是何等的自信與霸氣!
說得江羽都有些熱血沸騰了。
他暗暗發誓,終有一天他也要這般守護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
有我在,無人敢殺你們!
江羽和瘋丫頭一步步消失在眾人視線的儘頭。
苗安海眼睜睜看著他們遠去,心中很是憋屈。
他們不敢踏過那青光界限。
杜卿雲手腕一轉,將鸞鳴劍負於身後,撤去了那一道青光界限。
“苗安海,你孫子為什麼會死,我相信你心中比誰都有數,我警告你,這一次我不追究你襲殺我白家少主的責任,若有下次,我杜卿雲便是一人一劍,也要殺進你千尊島讓你授首!”
說罷,杜卿雲拂袖而去,化作一縷清光,消失在天際儘頭。
千尊島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顯得很是鬱悶與憋屈。
明明就快得手了,誰曾想杜卿雲突然殺了出來。
而且……
還如此的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他們可是千尊島長老級的人物,向來受人敬畏,何曾受過這種氣?
老嫗麵色陰沉至極,陰森森的說道:“這個杜卿雲,簡直太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