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江羽拔掉自己兒子身上的管子,白連山怒火蹭的一下就竄了起來,三兩步跑進急診室。
“你想死是嗎?”
他一拳砸向江羽的後腦勺。
本來就救不活了,你還給管子拔了,生怕人在黃泉路上走得太慢?
江羽沒有轉頭,隻是一個側身就躲開。
白連山一拳砸空,踉蹌朝前,幸好被江羽及時扶住,不然肯定要摔個狗吃屎。
白老爺子也匆匆走進來,他知道江羽是鎮邪司的人,於是立刻叱道:“連山,不準胡來!”
白家幾個人過去把白連山扶著,一方麵是因為他氣血攻心有點站不穩,另一方麵是老爺子發話了,他們怕白連山衝動下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
白老爺子走到江羽麵前,客客氣氣的朝江羽躬身,詢問道:“江專員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當著眾人的麵,白老爺子沒有暴露他司員的身份。
江羽自信道:“白老你們不用擔心,他的傷,我可以幫他治好。”
一聽這話,那些個專家教授就不樂意了。
這話什麼意思?
我們好些個專家教授都回天乏術,你一個毛頭小子哪兒來的勇氣信口雌黃?
這是在指責我們救人不力嗎?
院長當即叱道:“哪兒來的毛頭小子,馬上給我轟出去!”
頓時就有兩個醫生上前,要把江羽轟出去,都等不及叫保安。
白老爺子神色一冷,怒道:“都給我滾出去!”
老爺子一怒,眾人都懵了。
院長大夫們麵麵相覷,最後也隻能退出去。
白老爺子吩咐道:“連山,你們也出去。”
最後,急診室裡,隻留下江羽和白老爺子兩個人。
老爺子再次朝江羽躬身,這次彎腰九十度,愈發的恭敬。
“江司員,老朽知道你是鎮邪司的人,有著過人的本事,倘若你真能救活我孫子,我白家……必將感激不儘。”
說罷,他拿出一張黑色的卡遞給江羽:“這是我的一點小小心意,這張卡雖然在外地不能使用,但隻要在空山市境內,這張卡就能隨便刷,以後你在空山市的任何消費,都由我白家買單。”
江羽深吸一口氣,這有錢人說話就是有底氣啊!
不等他做出反應,老爺子就已經把卡塞進了他的兜裡,再一次懇求道:“江司員,我孫子,就拜托你了。”
白靖遠雖然有些紈絝,但畢竟是白連山的獨子。
白老爺子年歲大了,家族的事一直由白連山在管理,倘若白連山因為喪子之痛鬱鬱而終的話,那對白家無疑是重大的打擊。
江羽沒有推辭,他來空山市是來查案子的,救人本就應該獲得應有的報酬。
雖然白老爺子的報酬有些重,但他也不會拿著這張卡無度揮霍。
“老爺子你放心,先出去吧,給我點時間。”
白老爺子退出去,並關上了急診室的門。
白連山忙道:“爸,你讓我進去!”
白老爺子站在門口,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江專員沒出來之前,任何人都不得入內,包括你,連山!”
“爸,難道你連靖遠的最後一麵都不讓我見了?”
“誰說靖遠一定會死?”
眾人當然愕然,老爺子真相信那毛頭小子的話?
院長道:“白老,你可彆聽那小子胡謅啊,趁著白公子還沒斷氣,你們去見見他吧。”
白家人也勸道:“老爺子,你可彆被那小子給忽悠了啊……”
老爺子肅然道:“怎麼,都覺得我老糊塗了,連是非曲直都分辨不出來了?”
白家人頓時不敢在幫白連山說話。
急診室裡,江羽檢查了一番白靖遠的傷勢之後,便立刻開始為他治療。
伯岐山獨有的岐黃術本就高明,再加上江羽現在有藏府境的實力,以靈氣修複白靖遠的內臟損傷不算難事。
隻是白靖遠的內臟破裂處太多,修複起來比較費時間。
整整過去一個小時,外麵的人急得來回踱步。
若不是白老爺子守在門口,白連山早就破門而入了。
噗通!
白連山突然跪在老爺子麵前,老淚縱橫道:“爸,我求求你,讓我見靖遠最後一麵行嗎?”
老爺子不為所動。
白家人又勸道:“老爺子,你……你就可憐可憐大哥吧,他都給你跪下了。”
“他願意跪,就讓他一直跪在,也讓他好好反省反省,怎麼叫出這樣一個不學無術的兒子來!”
老爺子的決絕讓眾人心驚膽寒,在白家,他有著絕對的威嚴!
“白老,你進來一下。”
急診室裡終於傳出了江羽的聲音。
人群一陣騷動,都想知道裡麵的情況。
白連山最急迫,剛想站起來,白老爺子就一個狠厲的眼神遞過去:“沒聽見江專員是讓我進去嗎?”
白連山隻好又跪在地上。
白老爺子轉身,剛才的鎮定與決絕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期許與緊張。
他深吸了一口氣,推門而入。
就在眾人點著腳尖朝裡張望的時候,老爺子關上了門。
他快步走過去,詢問道:“江司員,我孫子怎麼樣了?”
“白老,咱們坐著說話。”
江羽一笑,白老爺子心裡就有了底了。
坐在一旁,看著白靖遠那已經有了些許血色的臉,心頭的大石總算放下了。
江羽道:“老爺子,我單獨叫你進來,是有點事想問你。”
老爺子道:“江司員儘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江羽直入主題:“白染墨……是什麼人?”
老爺子的臉頓時僵住。
江羽眉頭一皺:“不方便說嗎?”
剛還說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呢,儘忽悠人!
老爺子為難道:“你要是問其他事,我都可以告訴你,但唯獨與她有關的事,我不能說。”
“那我換個問題,老爺子你和白染墨,是什麼關係?”
“她是我兩年前收的乾孫女兒。”
這在白家來說不是什麼秘密,所以老爺子毫不猶豫的就告訴了江羽。
正當江羽還想再問些什麼的時候,老爺子起身道:“江司員,其實我知道你是在懷疑染墨,但我白榮可以拿項上人頭擔保,她絕不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