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天朔?
許誌才和岑春兩位老中醫對視一眼,他們都沒聽過這個名字。
而且似乎沒有姓鐘的中醫世家。
岑春又問:“你學醫幾年?”
江羽答:“三歲學醫,至今已有十五年。”
岑昏道:“可會湯頭歌?”
江羽答:“爛熟於心。”
岑春沒有繼續問,他和許誌才都目光灼灼的盯著江羽。
江羽明白他們什麼意思,無非就是要考驗自己。
作為小神醫,他豈會怕這種考驗。
於是湯頭歌張口就來:“一,補益之劑,四君子湯:四君子湯中和義,參術茯苓乾草比,益以夏陳名六君,祛痰補氣陽虛餌,除祛半夏名異功,或加香砂胃寒使。升陽益胃湯:升陽益胃參術芪,黃連半夏草陳皮……”
江羽一口氣背了百餘字,沒有一處錯誤。
許誌才連連點頭:“湯頭歌倒是背得不錯,就是不知這診斷開方的本事如何,我手裡正好有幾個病人,不知道小兄弟能否給診斷診斷?”
湯頭歌內容太多,他們也沒必要讓江羽全部背完。
江羽自信道:“許老請說。”
許誌才道:“我有一患者,男,25歲,患者曾因患肺結核連續注射鏈黴素3月,致使聽力減弱,漸至耳無所聞,因而停藥。診時已無潮熱、咳嗽等見證,僅頭眩,耳不聞,餘無不適,麵色黃而少華,舌苔薄白,脈象弦細。此病是何故,應處何方?”
聽聞後,江羽不假思索,直接說道:“耳雖腎之上竅,但與少陽關係密切,手足少陽之脈,皆出入於耳中,凡因少陽氣閉而聾者,均可與小柴胡湯加減治療,可加菖蒲開竅,呂宋果解毒。”
“處方:柴胡20g,黃芩、半夏、生薑、大棗各10g,紅人參、炙甘草、菖蒲、呂宋果各6g。”
病房裡的人大多數聽得雲裡霧裡,就連黃浩都沒聽明白。
許誌才眼裡透著滿意,不住的點頭:“不錯不錯。”
這時,岑昏又道:“我有一患者,還請小兄弟診斷診斷。”
江羽道:“岑老請將。”
岑昏清了清嗓子,道:“我的患者是個九歲孩童,惡寒發熱,咽痛肢酸,頸後細小紅點,村醫以為外感,用麻黃湯加射乾,荊芥治之,次日出現高熱,煩渴,紅痧增多,咽痛加重。診時見項後紅痧密集,胸腹肢體亦有,咽喉紅腫明顯,已有潰爛,查體溫39。8°C,舌質紅絳,中有黃苔,脈弦滑數。”
岑昏說完症狀,江羽當即回道:“此症應為猩紅熱,多因外感疫邪入侵肺胃,上衝咽喉,外透肌表所致,治宜辛涼清熱,解毒利咽。”
“處方:黃連6g,犀角3g,石膏20g,玄參、淡竹葉、梔子、薄荷各8g,生地、石斛、白茅根、連翹、赤芍各10g。”
聽聞後,岑昏和許誌才相視一眼,都充滿了訝然。
他們接觸過不少中醫學生,能在江羽這個年紀將處方信手拈來的幾乎沒有!
能做到這一步的,少說也有一二十年的行醫經驗。
至此,他們不再懷疑江羽的醫術,隻是……
那個女孩席婷婷的病,可沒那麼好治!
許誌才摸了摸下巴的胡須,道:“那麼依你之見,這女孩的病,該如何治療?”
江羽這次卻並未回答,而是反問道:“兩位覺得該如何治療呢?”
“咳咳……”
許誌才和岑昏立刻乾咳兩聲,顯得有些尷尬。
他們要是知道該如何治療,還用問你?
岑春搖了搖頭:“已無可治,唯有截肢。”
江羽這才說道:“她的病的確棘手,尋常的治療自是無效,所以我打算用我師父教我的獨門秘方,以藥浴,針灸配合治療。”
許誌才驚道:“單是藥浴針灸便能治好?”
岑春也略顯激動:“你且試試看!”
黃浩當時就不樂意了,請你二位來是揭穿這個騙子的,不是讓你們來幫他說話的!
他驀然道:“許老,岑老,就算你們認可了他的醫術,我也不能讓他給病人治療,出了事我擔不起那個責!”
許誌才道:“黃浩你不了解中醫,如果單是藥浴和針灸的話,就算無效,一般也不會有副作用。”
岑春道:“就這麼定了吧,萬一真出了事,責任我們兩個老家夥來擔!”
黃浩氣得不行,可兩位老中醫又德高望重,他們都發話了,黃浩也攔不住。
“我不管了,如果出了事,你們自己找院長說去!”
他怒而轉身,氣憤離開。
許誌才淡定說道:“不管他,你可以開始了。”
江羽道:“還請許老幫忙找個木桶來,裡麵加七分滿的熱水。”
“好辦!”
許誌才打了個電話,不到十分鐘,中醫部兩個實習醫生就抬著大半桶熱水來了。
江羽從包裡把藥材拿了出來,岑春道:“需要我們幫你研磨嗎?”
“不必。”
江羽把一株株藥材用雙手一磨,藥材便成了粉碎掉進木桶裡。
這一手直接把二老看傻眼了!
徒手磨藥!
兩個實習生也驚呆了,眼睛死死的盯著江羽的雙手,他們內心想的是,這麼磨手不疼嗎?
江羽共磨了二十幾味藥,在溫水的浸泡下,藥香味在病房裡滿溢。
“婷婷,把你的右腳放進木桶裡泡十五分鐘。”
江羽吩咐後,席婷婷自己就坐了起來,把腳伸了進去。
周芳喜極而泣,她終於能在女兒臉上看到一絲希望了。
在席婷婷泡藥浴的時候,江羽就把銀針拿出來進行消毒準備了。
十五分鐘後,江羽開始針灸。
病房裡的人都關注著。
普通陣法對席婷婷的病沒有任何幫助,江羽現在需要以氣禦針。
他得把體內的靈氣灌輸到銀針上,再通過銀針抵達席婷婷的右腳。
第一根銀針紮進席婷婷的腳背,她沒有任何反應,基本已經失去知覺了。
針尾顫動,發出一絲細不可聞的顫鳴。
隨著一根根銀針的落下,席婷婷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是疼的表情。
周芳大喜,有知覺就證明是好事!
許誌才的表情逐漸變得震駭,他激動的問道:“小兄弟,這針法的名字是不是叫……肉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