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詫異的看著費偉。
他在驚訝江羽知道鎮邪司,而非詢問江羽什麼是鎮邪司,說明費偉是知道鎮邪司存在的,那就好辦多了。
兩個人目光相視,都有一種同道中人的感覺。
費偉把江羽叫到了一邊,重新點上一根煙。
“既然你也是修者,那我就開門見山了,說說具體情況吧。”
他認為江羽對他一定有所隱瞞。
江羽道:“事實跟我所說的並沒有太大出入,隻是那幾具屍體,是我挖出來的。”
費偉說道:“我也曾來過江門村,並未發現有什麼蛛絲馬跡,你是怎麼知道屍體在墳裡的?”
江羽道:“因為我白天看見了煞氣。”
“煞氣?”
“不錯,那是個邪修,在每具屍體上都貼了一張聚煞符。我想你來的時候,煞氣剛剛凝成,並未衝破土壤,所以你才沒有察覺。”
費偉兀自點了點頭,又道:“邪修人人得而誅之,你為什麼要放走他?”
“放走他?”江羽苦笑,“應該說是他放過了我,如果不是你們及時趕到,我可能已經死了。”
費偉微眯著雙眼注視著江羽,江羽覺得渾身不自在,仿佛一切都被看穿了似的。
費偉呢喃著:“骨血一重,難怪。”
骨血一重境打不過那邪修是正常的。
“再跟我說說那邪修的情況,身材樣貌,修為如何?”
“身材與我差不多,臉上像是被某種東西腐蝕過,頭發長且稀疏,骨血二重境,擅於控製黑霧,還有四根厲害的黑色長釘。”
江羽把自己知道的詳儘告知,這時一名法醫走過來說道:“費隊,經過初步檢查,七名死者身上都沒有明顯的外傷,死亡時間大概在一周前,具體情況還要等解剖之後才知道。”
費偉點點頭,走過去對眾人說道:“你們做好收尾工作,我帶他先回局裡錄口供。”
錄口供是必要的流程。
江羽隨費偉來到村口,發現李昭等人已經不見了,費偉解釋:“已經送去醫院了。”
江羽問:“我朋友他們呢?我是指,韓穎他們?”
費偉道:“已經送去局裡了,你很快會見到他們。”
費偉獨自一人開車,先帶江羽去醫院對傷口進行了包紮,隨後他把帶回到綿竹縣公安局。
韓穎等人正在做筆錄,雖然已經到了警局,但她們仍心有餘悸。
江羽被帶到了筆錄室,費偉拿來筆錄本,讓江羽複述了一遍江門村發生的情況。
最後,費偉拿出一張照片,是一張監控下的照片。
“江門村的邪修是他嗎?”
照片並不是很清楚,依稀可以辨認。
江羽點點頭,確定道:“是他。”
費偉若有所思,用手指敲擊著桌麵,半晌才說道:“你這段時間小心些。”
江羽不解:“什麼意思?”
費偉道:“根據我們的情報,戴一山前段時間一直在天雲市範圍活動,你也是天雲市人,如果再遇見他,他不會放過你的。”
戴一山,是那個邪修的名字。
“多謝提醒。”
“行了,做完筆錄你們就可以走了,不過手機最好二十四小時保持暢通,我們可能會隨時再找你了解情況。”
費偉合上筆錄本,起身朝外走去。
“費警官稍等。”
“還有事?”
費偉轉身看著他,江羽詢問道:“十八年前江門村的案子應該也是邪修所為,當時也是鎮邪司經辦的吧?”
“是。”
江羽也是修者,所以費偉沒有隱瞞他。
“那費警官能不能幫我個忙?”
費偉重新坐下,點起一根煙,笑吟吟的看著他:“想讓我幫你做什麼?”
江羽道:“能不能幫我查查十八年前江門村的卷宗?”
“哦?”費偉很好奇的問道,“你要查卷宗,莫非這件案子,與你有關係?我看你也不超過二十歲,十八年前,你還是個嬰兒吧?”
“沒錯。”江羽點頭,嚴肅道,“我將江羽,是個孤兒,十八年前被我師父收養,至今不知道父母是誰。”
費偉當即明了,喃喃道:“姓江,孤兒,十八歲,你懷疑你是江門村的幸存者?”
“費警官方便幫我查查嗎?”
“當然,你稍等。”
三分鐘,費偉就拿著一個檔案袋走進來,放在桌上:“這就是十八年前江門村的卷宗。”
其實費偉也懷疑這次江門村的失蹤案和十八年前的江門村命案有所關聯,於是在成立專案組那天就把卷宗調出來研究對比了。
江羽懷著忐忑的心翻開卷宗,費偉抽著煙,淡淡說道:“你不必緊張,依我看,你應該不是江門村遺孤。”
“費警官為什麼這麼說?”
“卷宗我看過幾遍,江門村當年的死者和幸存者之中,都沒有出生不滿一年的孩子。”
江羽舒了口氣,他相信費偉,卷宗已經擺在他麵前,費偉沒必要撒謊。
他有些失望,但更多的是慶幸。
失望的是依舊找不到父母的線索,慶幸的是父母並非江門村人,或許尚在人間。
他把檔案推給費偉,說了聲謝謝。
費偉拿起檔案袋,起身道:“你的朋友已經做完筆錄了,你們隨時可以離開。”
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忽而回頭:“你是哪個宗門的?”
這個時代修者基本沒有無師自通的,都有師門傳承。
江羽道:“伯岐山。”
他沒有說玄天門,因為玄天門隻是老頭子喝醉了隨口說的宗門,江羽不確定他的師門是不是玄天門,所以隻說了個伯岐山。
“伯岐山有門派嗎?”費偉嘀咕一句,但也沒多想,又問,“有興趣加入鎮邪司嗎?我們鎮邪司很需要你這種富有正義感且年輕的修者。”
說實話,江羽對鎮邪司並不是很了解,便婉拒道:“這個……我得征求我師父的意見。”
“理解,如果有意願,隨時給我打電話。”
費偉遞給他一張名片後,便投入到了緊張的工作之中。
雖然確定了嫌疑人,但後續的抓捕工作任務還很重。
韓穎三人在筆錄室外候著,江羽一走出來,韓穎就撲了上來,緊緊的抱著江羽,淚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