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欣差點抓狂。
“不是不是,表嬸你要我說多少次啊!”
江羽也看出了王桂茹母子的不信任,見慣了病人,自然懂得病人家屬的想法。
有些家屬不相信他們是大夫,就絕不會讓他們碰病人一下。
更有那蠻不講理的,拿起掃帚就把他們掃地出門。
有時候就這麼奇怪,你要價越高,他們就越相信你,你不要錢反而得不到信任。
於是,他大聲說道:“怎麼可能免費,我是神醫不是神仙,我也要吃飯的!”
“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之前明明說好的,你還是不是男人啊,出爾反爾!”
徐欣氣憤不已。
可王桂茹和徐婉卻是露出了笑容,王桂茹忙道:“小神醫,你有什麼條件儘管說就是,我們……我們一定想辦法滿足!”
江羽也不知道他們的承受能力,於是說道:“你們覺得該收多少診治費呢?”
徐婉低頭想了想,道:“十萬以內,我還是可以承受的。”
“十萬?”王桂茹大驚,“婉兒,你哪有這麼多錢?”
江羽道:“那就十萬,不過看在徐欣的麵子上,我給你打個八折。”
徐欣都快炸了:“看個病就要八萬,你咋不去搶銀行呢?”
徐婉勸道:“表姐,這是我們應該給的,你彆怪人大夫,不過……”
她話鋒一轉,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江羽說道,“那個……我現在一下子也拿不出那麼多錢,可以分期付款嗎?我保證,兩年之內我一定還清!”
“沒問題!”
江羽欣然答應,反正他也不是真心想要錢,他想要的隻是家屬的信任而已。
隻有家屬信任他,才會無條件的配合他治療病人。
旋即,他開始深入觀察徐德才,並詢問徐德才的身體狀況,末了,他若有所思的說道:“肝腎不足,氣血虧虛,玄府鬱閉氣血失調,神光不通。應選明目開竅,化瘀通絡隻晴明,球後等穴為主,益氣養血,疏肝解鬱等穴共用以治之。”
這番話徐婉母子雖然聽得雲裡霧裡,但在她們看來,那就是兩個字:專業!
“彆整那些文縐縐的東西,我表叔到底怎麼了?”
徐欣問出了徐婉母子的疑惑。
江羽道:“簡單來說,就是經脈不通,氣血不暢。”
“就這?糊弄誰呢,要是這麼簡單,那麼些醫院能查不出病症?”
“經脈穴位是中醫幾年前來的經驗總結,但對於西醫來說卻是虛無縹緲,儀器怎麼可能檢查得到?”
“說得跟真的似的,那該怎麼治療?”
“我給你開個方子,不出五副藥,保證藥到病除!”
江羽的診斷超乎想象的簡單,徐婉半信半疑的拿來紙筆,江羽一筆揮就,一紙良方躍然眼前。
這可是伯岐山的獨門秘方,尋常中醫來了,就算知道徐德才的病症也不一定能對症下藥。
“這就完了?”
徐欣總有種被騙的感覺,也不知那方子是不是真的有用!
徐婉母子也麵麵相覷,拿著方子不知該說些什麼。
江羽道:“有什麼可擔心的,我這不還沒收你們錢嗎,等人好了,再給我錢不遲。”
徐欣道:“這可不是錢不錢的事,萬一你那方子有問題,我表叔吃出事怎麼辦?”
“唉……”江羽撓了撓頭,為難道,“難道還得讓我發個毒誓?”
“小婉,就按大夫說的去抓藥吧。”
躺在床上的徐德才開了口,有氣無力。
家裡的條件和身體的狀況,讓他彆無選擇。
他隻能相信江羽,縱然吃出了事,他也認命。
倘若真的一命嗚呼了,反倒是一種解脫,也省的再拖累徐婉母子倆。
“好,我這就去抓藥!”
徐婉急迫難耐,江羽擺手道:“大半夜的你上哪兒抓藥?那明兒再去吧,一晚上也出不了什麼岔子。”
他又提醒道:“給叔叔換個房間吧,這個房間陰暗潮濕,濁氣上浮,風水不太好。”
這雖然不是徐德才的主要病因,但也有一定影響。
???
徐欣滿腦子問號,怎麼還越說越玄乎了,都扯上風水了。
“喂,你是神醫還是風水先生?”
“怎麼,神醫就不學風水了嗎?你們念書還有語數外,政史地,物理化這些科目呢,我們也有山醫命相卜之說,什麼都得學好不好!”
“……”
徐欣無言以對。
“沒問題,我們這就給老徐換個房間。”
張桂茹立刻忙活起來,換個房間不是什麼大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行了,病也瞧了,咱也該回去了。”
江羽轉身往外走,徐婉立刻拿出電話:“小神醫留個電話吧,等我爸病好了,我也容易找到你付錢不是。”
江羽笑笑,與她互留了電話:“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
他了解家屬的心態,徐婉可不止事後付錢那麼簡單,最主要還是擔心他爸服藥的過程出現什麼問題,但沒好意思直說。
客廳外,錢來和朱超還守在院子裡。
好歹是銀柳村一霸,就這麼被江羽趕出來,實在是臉上無光。
兩人也不知從哪兒各找了一根鐵棍來,守在門口,隻等江羽一出來,就給他一記悶棍。
徐婉準備送送江羽,推開了客廳的門,霎時間,兩根鐵棍就揮了上來。
錢來和朱超也發現打錯了人,可已來不及收手。
徐婉嚇得一聲尖叫。
說時遲那時快,江羽一個箭步上前,把徐婉摟在懷裡,然後迅速轉身。
嘭嘭!
兩根鐵棍,結結實實的打在了江羽的後背。
“你們這兩個混蛋!”
徐欣也是大驚失色,張口大罵。
“跑!”
錢來和朱超撂下棍子就跑,他們也隻敢搞突然襲擊,因為剛才江羽把他倆轟出去的手段讓他們意識到不可正麵衝突。
“小神醫,你……你沒事吧?”
江羽懷中的徐婉花容失色,滿臉歉意。
“沒事,差點就一親芳澤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徐婉這才意識到,她與江羽身體緊貼著,兩個人的鼻尖,僅有一寸的距離。
她能感受到江羽溫熱的呼吸,江羽也能嗅到她臉上的清香。
她呼吸驟然急促起來,胸口起伏,柔軟而舒適的感覺,讓江羽都舍不得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