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坷腳下踩著氣浪,他人從鬼奴正麵直接消失,下一息人在鬼奴側麵出現,一抬手小獵刀直奔鬼奴太陽穴。
鬼奴在看到葉無坷出手的時候,嘴角卻勾起一抹陰狠笑意。
他根本沒有躲閃的打算。
他隻是又一次下達了命令。
“擋住。”
那具身材修長的僵屍猛然橫移過來,用他的頭顱去擋葉無坷的小獵刀。
葉無坷想變招都來不及,僵屍用自己的額頭將小烈當阻攔,當的一聲,小獵刀在他的額頭上留下一個缺口。
在這一刻,葉無坷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具僵屍眼神裡的痛苦之色。
葉無坷一抖手將小獵刀收回來,身子拔高,人在高處,自上而下將小獵刀甩向鬼奴的頭頂。
鬼奴依然沒有一動,抬著頭就那麼看著葉無坷。
僵屍也隨著葉無坷動了,躍起橫在鬼奴頭頂,用他的胸膛再次為鬼奴擋下一擊。
他的胸膛也被小獵刀戳出來一個缺口。
鬼奴哈哈大笑起來。
“是不是很快?他可是在你之前的唐家奇才!”
他聲音淒厲的問葉無坷:“他叫唐鼎,出事那年他才十六歲,他是唐安臣最聰慧的兒子,不管讀書還是習武都有遠超常人的天賦。”
葉無坷淩空翻身落在遠處,眼睛已經微微眯了起來。
熟悉葉無坷的人都知道,這個生性純良的少年眼睛眯起來的那一刻是真的動了殺心。
一點兒也沒有餘地的殺心。
“算起來他也是無辜的。”
鬼奴站在唐鼎身後說道:“那個時候他沉心讀書習武,很少走出家門,唐旭出事之後他自然也要被牽連,他卻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是我用計將他從流放途中救出來,這個可憐蟲,還以為我是好人,對我千恩萬謝,還發誓說以後一定會報答我。”
鬼奴的手放在唐鼎肩膀:“他說話算話,一直都在報答我。”
見葉無坷就那樣看著自己,鬼奴臉上再次出現了戲謔的表情。
“殺我之心愈重?”
他笑了。
“你還是被什麼東西牽絆住了,你兩次出手他擋了兩次,若他還手,你可能還會乾脆利索些。”
“可他不還手,他隻是替我擋著,你今日殺不了我,明日,後日,永遠,想殺我的時候他都會替我擋著。”
“你們唐家的人就欠我的,欠方家的,他就算替我擋百次千次萬次也是他活該。”
鬼奴抬起手指向葉無坷:“你下得去手,就先殺了他。”
葉無坷深吸一口氣。
他看著鬼奴說道:“仇恨使人扭曲。”
鬼奴又笑了:“你是想對我說教什麼?用你正義的心正義的言辭來教我怎麼放下仇恨怎麼不再扭曲?”
葉無坷微微搖頭:“仇恨使人扭曲,我也是人。”
鬼奴一怔。
轟的一聲。
石頭房子破開一個巨大的洞口。
兩個猶如熊王一樣的家夥一左一右從房子裡邊撞出來,他們是手拉著手撞出來的,可他們不是拉著彼此的手。
那個叫高叔的車夫被大奎二奎拉著雙手從房子裡直接撞穿出來,披頭散發臉上滿是血跡。
鬼奴眼神猛然一變。
葉無坷道:“如果你隻是想殺了我,殺了唐安臣所有的後人,我都不會覺得你錯了。”
“不管是你想殺我,殺葉扶搖,又或者是想殺束休,隻要你能殺,那就是結局。”
葉無坷道:“我當然也不會因為覺得你報仇合理就任由你殺,能殺了你我當然也不會下不去手,雖然我讀過的書裡告訴過我原諒有多偉大,如果偉大就要死的話那可去他媽的吧,我又不想做聖人,也不想費儘口舌讓你做聖人。”
“唯有你殺了我或是我殺了你,這件事才算有個了結,如你在信裡說的那樣,先殺我身邊人......隻會逼著我更早更快的找到你了結這些。”
“這不是我的因果,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如果有一天被我知道了唐安臣葬在何處,我大概和你一樣都想刨了他的墳。”
葉無坷再次走向鬼奴。
“分生死的事誰都會走極端,我從來都沒有說過我是一個多講究的人,你先抓了虞縣堂想用折磨他來殺我,又抓了晏青禾還是想用折磨他來殺我,然後篤定的認為我和你不是一樣的人,我不會做你做的那種事,你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那張臉譜麵具下,鬼奴的臉在抽搐。
似乎是引發了舊傷,抽搐讓他整張臉都在刺痛。
“那就分生死吧!”
鬼奴忽然加速朝著葉無坷衝過來,唐鼎在他身前也朝著葉無坷衝過來。
在即將衝到近前的時候鬼奴雙臂往前一抬,兩個袖口裡有大量的毒粉噴湧而出。
毒粉迅速彌漫,讓這一片如同被大霧籠罩。
噗的一聲輕響,葉無坷的身形直接穿透濃霧出來,手中小獵刀甩出去直刺鬼奴的咽喉。
可是在小獵刀即將刺中的那一刻,葉無坷才發現目標依然是唐鼎。
他一抖手,小獵刀在半空之中繞了一下勒住了唐鼎的脖子,發力之下,唐鼎的身軀向前撲倒。
葉無坷向前跨步,右手往前一壓的時候廷尉府鐵釺從他袖口裡甩出來。
一把握住鐵釺,葉無坷往下一刺。
噗的一聲。
鐵釺在葉無坷勁氣加持之下貫穿了唐鼎的左臂,然後深入地下。
他將唐鼎死死的釘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鬼奴在葉無坷穿透濃霧的那一刻從濃霧一側繞了過去。
他已經與葉無坷交過手了,他知道毒霧對於葉無坷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之所以放出毒霧,就是想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