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虹呆立當場。
他的悲絕,在陛下麵前就硬生生的悲絕不起來。
“葉無坷。”
皇帝看向葉無坷吩咐道:“人拿下。”
葉無坷走到薑虹身邊,一邊用廷尉府的牛皮繩把薑虹的雙手綁了一邊說:“有些時候我也不是很能搞懂你們,按理說我該是最能懂你們的人才對。”
薑虹抬起頭,茫然的看著葉無坷。
葉無坷道:“你們這樣行事,放在過往任何一個朝代,麵對任何一位帝王,可能都不顯得多餘......”
薑虹沉默了好一會兒後說道:“可我當著所有人的麵,為方大哥要到了陛下的一聲道歉。”
葉無坷把他綁了,但綁的並不是那麼緊。
他按著薑虹的肩膀往外走:“如果方知我還活著的話大概也要被你們氣死了。”
薑虹剛要說話,葉無坷伸手在他身上口袋裡摸索起來。
摸出來一根信號煙花,葉無坷隨手一扭,噗的一聲,煙花打上半空。
葉無坷打完了煙花後問:“這是不是撤退信號?”
薑虹嗯了一聲:“是。”
葉無坷把手裡的煙花筒扔了:“就你這樣的可彆在出來謀劃了,讓同伴撤離的信號都能忘了打。”
薑虹沉默了。
雁塔書院內。
一名大內侍衛看著遠處那幾個穿著黑衣人的家夥在看到信號後迅速撤離,他也鬆了口氣。
“幸好還算懂事,看見信號就走了。”
這名大內侍衛回頭看向自己同伴:“陛下說,今日這事不許向任何人透露,一旦傳揚出去,便是國法不公。”
他的手下整齊應了一聲。
這位侍衛隊正連忙擺手:“小點聲,讓他們聽見了還不得嚇一跳,讓他們走快點算了,走遠之後收隊回宮。”
“是。”
他手下人又應了一聲。
也不知道那幾個黑衣大哥是不是聽見了,反正他們已經走了也就那樣吧。
四海堂。
幾名青衣列陣的漢子正在教訓一個黑衣人。
青衣列陣這邊為首的一個中年男人,手裡拿著一個火折子敲打那黑衣人的腦殼:“你還真準備點?你還真準備點?”
“你要是不把火折子拿出來我們也就不露麵了,非得拿出來是不是?非得拿出來?”
說一聲敲一下。
在不遠處,幾個黑衣人蹲在那生氣。
四周都是青衣列陣的高手,圍著他們就那麼看著。
就在此時信號煙花在夜空炸亮,青衣列陣的首領一擺手:“放他們走吧。”
等那些黑衣人離開之後,首領嚴肅的說道:“今日有賊人來過的事誰都不要外傳出去,他們沒來過,也不是我們放走的,記住了沒有?”
“是!”
一群青衣漢子整齊答應了。
溜溜達達往回走的時候,一個漢子忽然笑了:“你說,要是放在以前任何一個人當皇帝的時候,就說楚周都可以,這群家夥的計劃還真沒準就成了,也算周密仔細,偏偏他們就在咱大寧的時候謀劃這亂七八糟的事......”
另一個青衣列陣的漢子說:“少說兩句吧,咱們走快些一會兒還能趕上神威門外放煙花,我可聽說了,今天的煙花要放足一個時辰。”
“走走走,走快些。”
一群漢子加速向前。
長安城內的一座可以了望到神威門的石塔最高處,站在窗口的蕤先生嘴角帶笑。
又高又壯異常雄武的花草草在這裡可真難受,站是站不直,蹲又不好蹲,半彎著腰的姿勢著實不舒服。
“先生,他們能成嗎?”
“能。”
蕤先生回答的很快。
花草草問:“那陛下會道歉嗎?”
蕤先生回答:“會。”
花草草又問:“他們都能安全撤走嗎?”
蕤先生回答:“可以。”
花草草鬆了口氣:“也就是先生幫他們謀劃,不然按照他們之前的計劃未必能行。”
蕤先生道:“不是因為我為他們謀劃他們就能功成身退,而是因為陛下會讓他們功成身退。”
花草草不解:“為什麼啊。”
蕤先生笑道:“我如果不幫他們謀劃,他們永遠也不知道自己和陛下的差距有多大,永遠也不會明白,陛下為了保護他們的良苦用心。”
“隻有讓他們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了,他們才能醒悟過來,這些年來他們可以看似自由的做事,隻是因為陛下不計較。”
花草草想了好一會兒,然後抱起蕤先生就往塔下走。
“咱們快走,先生你既然猜到了皇帝陛下都能猜到,那咱們在這皇帝陛下沒準也能猜到,咱們先跑為敬。”
蕤先生笑道:“不必跑。”
花草草問:“找不到?”
蕤先生答:“跑不掉。”
就在他們從石塔裡出來的那一刻,花草草就看到一個身穿錦衣眉目俊朗的年輕人抱拳說話。
“陛下請兩位到宮裡說話。”
花草草:“先生,我護著你出去。”
蕤先生卻問那年輕人:“陛下可準備了車馬?”
神威門外。
張湯見葉無坷回來,他從袖口裡摸出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