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若木雞的可不隻一個張金簡,一直都在隊伍後邊的褚綻染和餘百歲也是一樣。
餘百歲覺得自己已經足夠了解薑頭師父和大奎二奎三奎,可當那四個人配合突入對岸的時候餘百歲還是沒能把持住被嚇呆了。
而褚綻染在這一刻,看著葉無坷的眼神更加璀璨起來。
事情隻發生了一遍,可剛才葉無坷的動作在她腦海裡一遍一遍的過。
就,好帥!
大奎一手抓著葉無坷的腰帶一手托著葉無坷的胸口奮力一擲,葉無坷又在半空之中和三奎完成二次借力,然後淩空翻身套住山匪脖子,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帥的一塌糊塗。
此時的褚綻染隻覺得,哪怕是太子殿下在葉千辦麵前也顯得有些黯然失色。
其實,如果不是薑頭將那件軟甲送給了他大哥葉扶搖的話,剛才的突入,葉無坷還能更快更霸道更不講理一些。
弓箭手射擊都會瞄準,隻要你的速度快過弓箭手瞄準的眼睛,他放箭的動作和放出來的箭,也一樣跟不上你。
話說起來簡單的很,可能做到者又有幾人?
褚綻染腦子裡回放著葉無坷剛才那賊帥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竟然升起一種難以言表的自豪感。
小姑娘也沒什麼想法,隻是覺得葉千辦那麼厲害她就開心。
若非是把另一個人當做了自己人,當做真正的自己人,誰會真正的替彆人開心,誰又會在彆人出彩的時候自己也覺得光彩。
小姑娘從來都不是個知難而退的人,雖然她知道自己和那位姓高的姑娘比起來差了不少不少,可她也不覺得自己就該這麼放棄,畢竟葉千辦是到現在為止她唯一認可的男人啊。
前邊,太子殿下的銳士過九轉千階的時候幾乎沒有停頓。
表麵上看起來是正麵和兩側高處的山匪用弓箭壓著他們打,可實際上銳士無一人身亡。
倒是那些居高臨下的山匪,在精準的連弩點射下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去。
這些山匪其實隻會仰仗地勢防禦,並不懂得真正的防禦戰應該怎麼打,整個山寨之內,怕也找不出一個會帶兵的。
這麼有利的地形他們用弓箭壓著打,若對付的是尋常人那當然是一邊倒的屠殺。
可對付的若是正規軍隊,彆說是現在他們根本應付不來的銳士,就算是對付山下那支寧軍戰兵,他們一樣討不到好處。
真正能阻攔戰兵的,也隻是那架鎖鏈橋而已。
若有善於指揮懂得軍事的人坐鎮,在九轉千階這樣的有利地勢下何必用羽箭阻擋進攻。
提前在兩側堆積石頭,滾木,或是在合適的地方架起鍋灶燒開水,應付突入進來的寧軍殺傷力都比羽箭要大。
那個叫糜羅的悍勇甲士帶著隊伍一路向前,這一路都沒有因為阻擋而減慢速度。
防守的山匪嗷嗷叫喚著但根本沒有嚇住對手的作用,叫喚的聲音再大更像是在給他們自己壯膽子。
眼看著就要從九轉千階突出去的時候,對麵忽然變得安靜下來。
這反常的跡象讓糜羅微微皺眉,他打了個手勢示意戒備。
就在這時候,一群身穿藤甲的壯漢從高處衝進來,他們手中拿著的並非利器,竟然一人抱著一根木樁。
這些木樁看起來也不到三尺長,大概腰粗。
九轉千階本就狹窄,兩個身穿藤甲的山匪就幾乎擠滿,再加上抱著木樁,兩個人就能化身成一堵牆。
這些藤甲壯漢大聲呼喊著往前擠壓,試圖用這樣的方式將已經快要衝出九轉千階的銳士頂回去。
前排的兩名銳士用雁翎刀劈砍,那藤甲堅韌不可破。
眼看著雙方就撞在一起,對麵用木樁往前頂,這邊的銳士則將盾牌舉起來抵住木樁,雙方開始在這狹小的空間之內角力。
這可能是雄性動物之間最原始的搏鬥方式,拚的隻是誰的力氣大。
東山族這邊的藤甲兵都是蠻熊一樣的壯漢,而太子殿下的銳士個個都是最頂級的士兵。
雙方發力,肌肉在暴起的時候好像都在發出聲音。
藤甲兵有地勢優勢,他們是從上邊往下壓。
可在角力了一陣之後,這些平日裡格外驕傲張狂的藤甲兵才發現他們竟然不是對手,在僵持了片刻之後,身形更為強壯的藤甲兵被頂回來了。
從低處往高處發力的銳士,壓著藤甲兵節節敗退。
眼看著就要贏了的時候,最前邊的兩名銳士忽然驚叫,且沒多久就倒了下去,完全不知道是怎麼受傷的。
“有毒蛇!”
糜羅在察覺到不對勁後往腳下看了看,這才發現竟然有不少毒蛇從藤甲兵的腳下遊過來。
這些藤甲兵身上一定塗抹了驅蛇的藥粉,毒蛇為了避開藤甲兵隻好往銳士這邊爬。
它們在人群下邊,被踩著就要反擊,前邊兩個銳士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咬中,很快就不行了。
兩名銳士一倒,後邊的人跟不上,剛剛建立的優勢一下子就變成劣勢,藤甲兵則開始瘋狂的往前擠壓。
“我來!”
就在這時候,銳士的隊伍最後邊有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
“大奎哥,拋我過去!”
褚綻染一聲呼喊,大奎立刻答應了一聲。
他一把抓住小姑娘的腰帶然後往前一擲,小姑娘在眾人頭頂飛縱到了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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