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兩間刑房裡,糕點師傅和搓澡師父兩個人都是大汗淋漓。
像是剛剛經受了一場極為殘酷的折磨,可實際上並沒有人對他們處以刑罰。
這個過程其實也極為短暫。
當第一個人被架進刑房的時候,屋子裡有一名壯漢站在那裡等著。
糕點師傅進去之後,壯漢在他的心口某處點了一下,然後用一個金色的小錘,在鈴鐺上輕輕敲了一下。
聲音響起的那一刻,壯漢用金色小錘點在糕點師傅的眉心。
輕聲一語。
“你是廷尉。”
說了這四個字之後壯漢轉身就離開了這間屋子。
而糕點師傅在這一刻突然大叫了一聲,緊跟著身上就汗出如漿。
他像是腦子被人一斧劈開了似的,頭痛欲裂。
這種劇痛讓他幾乎承受不住,以至於抱著頭不斷哀嚎。
兩間刑房之間有通道,壯漢在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另外一間刑房裡等著。
搓澡師傅被架進來的時候,壯漢如法炮製。
鈴鐺一響,眉心一點。
注視著眼睛,輕聲一句:“你是廷尉。”
搓澡師父的反應和另一間刑房裡的人幾乎沒有任何區彆,片刻就大汗淋漓哀嚎連連。
而外邊的那個小夥計,就是被這哀嚎嚇住了。
在那小夥計被三奎帶著離開之後,壯漢推門而出。
葉無坷上前抱拳道:“多謝先生。”
壯漢溫和笑道:“先生說過欠你一個人情,所以這件事你也無需道謝。”
葉無坷問:“還不知道如何稱呼你。”
壯漢眼神稍顯飄忽了一下,然後臉色鄭重起來:“名字並不重要,不過是人的一種稱呼罷了,我比你年長幾歲,你叫我一聲大哥即可。”
他說:“你看這地上的草,你說他是一棵草,自然沒有問題,何必非要知道它叫馬齒菜?”
“你看那天上飛的鳥兒,你知道它是鳥兒即可,何必非要知道它是麻雀?”
他解釋起來有些出乎預料的認真。
葉無坷都沒想到這位壯漢哥哥竟然這麼認真,連連點頭表示壯漢哥哥你說的在理。
壯漢也在這時候轉移了話題:“我家先生身體虛弱不能親至,不過他已想好了破解之法。”
他回頭看了看那兩個大汗淋漓的人。
“這些人可能都被某種迷魂之術控製,所以他們招供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先生說,迷魂術各有秘法,我用的是金鈴,是先生傳授,彆人的迷魂術用的是什麼,無法得知。”
“有人隻需言語即可,有人要用工具,或是一個線團,一支筆,或是一件來回擺動的物體。”
壯漢說:“這種術要想解開,需知道他們如何施術,大抵相同於製穴,什麼穴位被製住就要解開什麼穴位,不能胡亂解穴,但又比解穴難的多。”
他解釋道:“先生回去想了一下,找了個可以試試的法子......那就是不解,是再加一重。”
“這些人有人被施了一重迷魂,有人兩重,我們不去考慮如何解開迷魂,再給他施加一次迷魂。”
葉無坷眼神明亮起來。
壯漢道:“他們兩個現在已經被我施術,認為自己是廷尉府的人。”
葉無坷抱拳:“我知道如何做,多謝先生。”
壯漢道:“我可不敢稱先生,我隻是先生的一個仆從罷了,剛才我也說過,我比你年長幾歲,你喊我一聲大哥就好。”
葉無坷道:“那大哥貴姓?”
壯漢這次倒是沒有那麼複雜的解釋:“我姓花。”
葉無坷再次抱拳:“多謝花大哥出手相助。”
壯漢抱拳回禮:“若沒有什麼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先生身體不好我得回去照看。”
說完這句話告辭而去。
葉無坷轉身走到刑房,他看了一眼那位大汗淋漓的搓澡師父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搓澡師父回答:“我叫李憨。”
葉無坷問:“你可還記得自己身份?”
搓澡師父臉色有些痛苦,眼神不斷的閃爍著。
可片刻後,他眼睛裡好像有個金色的小鈴鐺一閃即逝。
“我是廷尉府的人。”
葉無坷道:“沒錯,李憨,你是廷尉府的暗諜,之前被我安排在澡堂潛伏,目的是查出叛徒何庭的犯罪證據。”
李憨立刻說道:“何庭的事,我確實查到了不少!”
葉無坷道:“我現在安排一隊人跟著你去查案,你知道有誰與何庭有關,你就帶人把他們都抓回來,切記不可疏漏。”
李憨站直了身子:“是!”
葉無坷回身看向大奎:“大奎哥,帶一隊人跟著他。”
大奎應了一聲:“好嘞。”
葉無坷又進了另一間刑房,看著那個一樣是大汗淋漓的糕點師傅問:“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回答:“我叫張一牛。”
葉無坷問:“你可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
張一牛回答:“我是.....我是......我是廷尉?”
葉無坷點頭道:“你就是廷尉府安排在蘇記糕點的暗諜,我安排你潛伏在蘇記糕點調查何庭的犯罪證據。”
張一牛眼神恍惚了一會兒後逐漸恢複清明:“我是廷尉府暗諜,我在追查何庭的犯罪證據。”
葉無坷道:“我現在給你一隊人,你去抓與何庭有關的人,不管是誰,直接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