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少有人少的好處,挨個表態,逐個過關,也不費什麼事情。
戰神烏拉坎有些猶豫,在過去的時候,戰神也享受血祭,主要祭品來源是戰俘,那個時候各個城邦之間互相征戰不休,戰俘自然源源不絕。後來聖廷橫掃各個城邦,西道門又把碎了一地的南大陸整合,成為一體,沒了城邦內鬥,自然也沒有戰俘可言——西洋人戰俘一般用來跟聖廷方麵交換戰俘,不會拿來血祭。
戰俘的信徒以戰士為主,因為強大的外部壓力,戰士是嚴禁獻祭的,總而言之,戰神的祭品越來越少,竟然漸漸地幫他戒除了血祭的癮頭。他也是反對血祭的一員了。
在南方女神諾赫拉克表態之後,戰神作為盟友,不再猶豫,也跟著表態“我同意。”
如此一來,已經有三位古神讚同廢除血祭,根據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似乎沒有討論的必要了。
不過北方死神阿普切還是想要掙紮一下,說道“諸神之所以使用血祭,皆因神力不足之故,如果停止了血祭,那又該怎麼解決神力不足的問題?”
伊希切爾道“中原有個典故叫‘飲鴆止渴’,我之前也不止一次說過,喝毒酒解渴,用錯誤的辦法來解決眼前的困難,而不顧嚴重的後果,是極其錯誤的。每次血祭都會衍生業火,至於業火會造成什麼樣的結果,庫庫爾坎的前車之鑒不遠。所以我的態度是明確的,理解的要執行,不理解的在執行中加深理解。”
阿普切同樣有些猶豫了,不僅是因為伊希切爾的態度堅決,更多還是因為他目睹了庫庫爾坎被業火燒死的慘狀,實在是太嚇人了。隻是血祭對於神靈來說是有癮頭的,甚至有心癮,那是很難戒除的,哪怕明知道業火問題,仍是忍不住去想。
雨神查亞克倒是沒有阿普切那麼大的癮頭,他之所以參與血祭,一是傳統,二是神力問題,隻要解決了神力問題,他也可以同意。
就在這個時候,澹台震霄開口了“關於神力不足的問題,西道門方麵可以幫忙解決大頭,其餘部分由諸神自行解決。”
其實西道門也不虧,伊希切爾剛剛把太陽神殿劃給了西道門,這可是神殿中的大頭,無論是西道門繼續維持太陽神的名義,還是改成道觀,都能獲得額外神力。西道門現在把這部分神力拿出來重新分配,雖然神力給了古神,但分配的權力掌握在西道門的手裡,聽話就給,不聽話就不給,意義就不一樣了。
至於古神自籌的部分也好說,信徒的整體數量沒有改變,上麵的古神數量減少了,其他古神都能趁機擴大信徒規模,增加神力進項。
如此一來,虧空的問題不能說完全解決,也已經沒有太大影響了。
神力問題本質上和人多地少的問題一樣,人均地太少,糧食不夠吃,把庫庫爾坎這個最大的“地主”解決了,把想要搞還鄉的伊特薩姆納解決了,把他們的地拿出來分了,剩下的人就夠吃了。西道門則得到了土地所有權,使得古神成了他們的佃戶。
大家各取所需,都有美好的未來。
雨神查亞克聽到這個神力問題解決方案,也不再堅持維持血祭“我同意。”
現在就隻剩下死神阿普切一人。
平心而論,活人獻祭的問題是個相對普遍的問題,無論中外,都曾有過這樣的曆史,不過大多數都很早就被廢除了。
比如活人殉葬問題,就有一個漸變的過程,從活人殉葬改為草人,或者木製或者陶製的人俑,再到完全廢除這項製度,是一個從野蠻到文明的過程。
理學聖人說“古之葬者,束草為人以為從衛,謂之芻靈,略似人形而已。”意思是古代人死了之後,會用草做成護衛的模樣,稱作芻靈,有點像人的樣子。以此類推芻狗即是草做的牲畜類陪葬品。故而那句“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中的“芻狗”,並非真正的狗。
這種束草為人陪葬的方式是在陶俑出現之前,後來隨著生產力的發展,有人把陶製品煉製成了人類的形狀,眉眼頭顱手臂無一不像人類一般,這就不是略似人形了,這樣做的人就是儒門至聖先師口中的始作俑者。
不管是出於何種目的,此人確確實實是把“人”陪葬這件事情重新搬到了曆史舞台上,即便這個“人”隻是陶土製品。這無疑是一種文明的退步,這種行為直接激怒了當時主張以“仁”為本的儒門的強烈反對,所以至聖先師才會說始作俑者,其無後乎?
這便可以窺見中原在廢除活人獻祭殉葬這一習俗中的發展。
但是南大陸這邊,跨越時間之長,規模之大,影響之深,都遠超中原。已經發展到了
成體係、成係統的地步,名目繁多,方式多樣,甚至發展為吃人——道理很簡單,中原人用來祭祀祖先的供品不會扔掉,而是事後吃掉。那麼南大陸人把獻祭給神靈的“供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