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極不僅負責情報,因為齊玄素分擔了他的壓力,他還管著軍法。叛徒是要抓的,其他犯事的人同樣不能不管。
開戰大半個月,有兩個副總兵一級的軍中高官倒賣軍用物資,被皇甫極抓到,當場就殺了,人頭至今還掛在城門底下。
彆人沒有這樣的權力,必須皇甫極這一級的真人拍板才行。這個時候,就展現出西道門對於軍隊的掌控力了。
宮甫要把精力放在軍事指揮上麵,乾脆把後勤方麵也交給皇甫極主抓。
皇甫極這邊剛解決完軍法問題,又得去監督催促彈藥的問題――聖廷後勤吃緊,塔萬廷也談不上富裕。打擊倒買倒賣也好,主抓後方的生產也罷,本質都是保障後勤。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這是幾千年的真知灼見。打仗打的就是後勤。
皇甫極的精力被分散了,情報方麵就變成以齊玄素為主。
齊玄素的工作也很繁瑣,他既要對外,又要對內。
對外就不必說了,主要是跟福音部對抗。
對內方麵,則是要注意某些思潮。
自古打仗,講究師出有名,要站在道德的高地上。塔萬廷內部的某些人,總是千方百計來消解自己這邊的正義性、合法性,企圖對過去發生的事情模糊化、神秘化、野史化,以此達到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最近就有好些聲音,說北大陸是蒸汽福音的固有領土,西道門炸毀福音部總部是侵略之舉,這場戰事其實是
西道門挑起來的,不占道理的是西道門。
還有些聲音乾脆就擺出我強我有理那一套,因為蒸汽福音強大,所以正義,也有德。天下唯有德者方可持之。
齊玄素在一次絕聖堂和北辰堂的聯合議事中,就說道:“最近有些人總在嘰嘰喳喳,說我們要搞祖龍焚書坑儒那一套。要我說,是有些人心虛了,對號入座了。陳述是正常的,有矛盾也是正常的,天底下任何地方都有矛盾,關鍵是有人喜歡搞自己的評價,對明確記載的公開史料添加一些自己的‘獨特見解’,這就不嚴謹了,可能夾帶一些私貨,產生錯誤的觀點和影響,甚至是打著塔萬廷的旗號暗暗反對塔萬廷。就像一塊生蛆的爛肉,他們自己腐爛了,還要拉著周圍的其他人一起腐爛,不斷蔓延,這是必須要處理的,也是不得不處理的。”
在齊玄素的指示下,絕聖堂在內部展開了一係列的排查工作,結果發現幕後黑手竟是來自西道門內部。
這也不奇怪,西道門不富裕,比不得隔壁的蒸汽福音,人家那是什麼氣派,高樓大廈,一個城能分出上中下三層,甚至在海底還有個傳說中的新亞特蘭蒂斯,而在新帕依提提,三層的樓房都少見,更不必說三層的城區了。慕強也好,愛財也罷,水往低處流,人心總是高了還想高。
隻是東西再好,那是人家的,不是自己的,總想著走捷徑,去
蹭點剩飯,那是沒出息。
另一邊,南大陸的戰況也陸續傳到了玉京,引起了比較廣泛的關注。
在傳回的戰報中,偶爾可以看到齊玄素的名字。
包括西道門在內,在明確參戰的、被道門認可的正式真人中,他排在第六位。
沒辦法,西道門的九位真人都是等同於平章大真人和參知真人待遇,彆看齊玄素操著平章大真人的心,實際上還是個普通真人,連參知真人都不是――按照道理來說,道門本就該派一位平章大真人親自過去坐鎮的,那樣才夠分量,隻是局勢不允許罷了。
西道門當然不僅僅是出動了五位真人那麼簡單,隻是包括宮甫和皇甫極在內,被道門正式承認的真人隻有五個,還有許多人的真人身份並未得到道門玉京的正式認可,屬於西道門內部真人。
關於這一戰,道門內部的看法很多,聲音很多。
“德爾裡奧失守也就罷了,關鍵才守了三天兩夜,時間也太短了。縱觀史冊,多少雄城重鎮,就算是失守,也是困守孤城幾個月後彈儘糧絕才失守的。要我說啊,這一戰的形勢不容樂觀,西道門自大成狂,還妄圖擴大局勢,幸虧道門沒有同意,真要依了他們,現在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
有看熱鬨不嫌事大的。
“齊天淵順風順水這麼久,這次終於是一腳踩在了南大陸的爛泥裡,這次恐怕要栽個跟頭。”
不乏有幸災樂禍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