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巫即遺骸再次陷入沉睡之中,生出的各種幻象,包括雷神化身全部煙消雲散,好似大夢一場,從不曾存在過一般。

齊玄素沒有急著離開此地,隔著陣法仔細觀察異化後的巫即遺骸。

正所謂熟讀詩詞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吟,齊玄素好歹接觸了這麼多造物方麵的物事,包括八部眾工程的集大成者“帝釋天”和造物工程的集大成者“長生石”,所以齊玄素還真看出一點門道,這上麵有著明顯的造物改造痕跡,不僅有巫教的圖騰,也有道門的符籙,兼具二者之長,出自姚祖的手筆無疑了。

很明顯,姚祖的這種改造是一舉多得,首先就是徹底杜絕了巫即複活歸來的可能,其次則是把巫即當成此處關隘陣法的核心,省去了勾連地氣或者儲備神力,要把巫即的最後一點價值榨取乾淨。

很符合姚家的家訓,敗則懷恨在心,勝則反攻倒算。

很顯然,這就是姚祖的反攻倒算。

齊玄素生出幾分熟悉的感覺,眼前的一切似乎與他的“長生石之心”同根同源,如果說“長生石之心”是造物工程的集大成者,精華所在,那麼對巫即遺骸的改造就是造物工程的一個方麵。

齊玄素由此生出一個念頭,他能否通過巫即遺骸獲得巫即的神通?就是這種強大到萬全以假亂真的幻術能力。

就在此時,齊教瑤的聲音從上方傳來:“齊天淵,快上來,這條通道

要關閉了。”

齊玄素聞言抬頭望去,就看到他以破碎虛空境開辟出來的通道正在不斷縮小,就像某種活物的血肉一般,不斷蠕動著,逐漸愈合。

難道整座城都是巫即的遺骸?

齊玄素如此想著,也知道不能繼續停留,身形拔地而起,在這條通道完全閉合之前,離開了此地。

畢竟能否獲得巫即的能力還是次要,他的主要目的還是探查“長生石之心”的秘密。

齊玄素回到地麵之後,發現原本籠罩了城池的灰白色霧氣不知何時已經消散了,顯露出城池的本來麵目,這是一座特殊的城池,其中充斥了大小不一的神殿,依山而建,神殿以大塊石頭建造而成,可門窗又是以金屬製成,其表麵熔鑄出各種道門符籙,似乎是天機堂的技術。

在這些神殿內部和周圍有著各種造物,包括不限於火器、弩箭、機關傀儡、活屍等等,隻是因為齊玄素的劍秀山丙等權限,這些造物沒有任何動作,處於靜止狀態。

齊玄素來到一具機關傀儡麵前,發現這個傀儡與天水一心樓中的傀儡有所不同,似乎是更早期的版本,齊玄素仔細觀察之後,忽然出拳,隻聽一連串的爆裂聲響,機關傀儡表麵的甲胄開始解體成盔、胄、甲、靴等零散部件。然而在甲胄之下,卻不是齊玄素認為的某種核心,也不是空空如也,而是一具乾屍。

齊玄素現在知道他為什麼覺得這個傀儡

不對勁了,原來其本質上還是煉屍的延伸,算是一種十分低級的“帝釋天”雛形,然後套上了一身甲胄。而齊玄素在天水一心樓所見的機關傀儡,則是以機關術和神力為主,其中還吸收了部分西洋人的煉金奧術,甚至能跟齊玄素簡單對話,完全不是一個東西。

齊玄素又仔細檢查了這具乾屍,發現在其胸口位置有一道被縫合的傷口,打開之後,胸腔裡空空如也,沒有心臟,隻有一顆石頭。

這當然不是“長生石之心”,充其量隻能說是“石之心”,算是十分低級的“長生石”雛形。

這算什麼?“長生石”雛形加“帝釋天”雛形有沒有搞頭?

齊玄素有一種直覺,姚祖似乎在試驗嘗試某種東西,這些造物體現了姚祖的某種思路。

難道姚祖最初的設想是把一枚完整的“長生石”鑲嵌到“帝釋天”的身體裡?“帝釋天”本身已經堪比仙人,如果加上能夠造就仙人的“長生石”,豈不是要造就一劫仙人?

姚祖能否煉製“長生石”,這一點是沒什麼疑問的,早在巫鹹的時代,就煉製了兩塊“長生石”,退一萬步來說,就連陳書華都能偷偷摸摸煉製一塊“長生石”,無論權勢資源還是境界修為都遠在陳書華之上的姚祖如何不能煉製“長生石”?

可是根據齊玄素上次直接操縱“帝釋天”的情況來看,“帝釋天”並沒有躋身一劫仙人,最直觀

的表現就是對上清微真人沒有形成碾壓之勢,不管清微真人掌握了幾件仙物,到底不是正經仙人,更不是國師這種準一劫仙人,如果“帝釋天”真是一劫仙人,對上清微真人,結果隻可能是一力降十會。

由此看來,姚祖的這個嘗試應該是失敗了,沒能把“長生石”植入“帝釋天”的體內。這才有了後來的方向改變,徹底倒向機關術,於是就有了天水一心樓的全新版本傀儡。

至於這些失敗的試驗品,姚祖也沒有銷毀,乾脆丟在靈山洞天之中。

給人一種感覺,姚祖把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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