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又見秦無病(1 / 1)

齊玄素的意思很明白,你若覺得是誤會,那就沒必要道歉,我也沒必要接受並不存在的道歉。換而言之,齊玄素不覺得這是個誤會,若要道歉並讓齊玄素接受道歉,先認錯,再說其他,這也是最大的誠意。

誠然,若是所謂的大格局之人,絕不會為了私人恩怨耽擱前途,在正一道與全真道聯手共抗太平道的大背景下,應該順勢退讓一步,與潘粹青結個善緣,也是交好無墟宮一脈。反正嶽柳離也翻不起什麼大浪。

可齊玄素並非什麼大格局之人,他不是將才,也不是帥才,隻是個卒子,或者說一個誤入道門的江湖人,去年這個時候,他還在江湖上逍遙自在,短短一年的時間,不足以讓他轉變思維,他不喜歡忍辱負重,也不想講仁恕之道,他隻想快意恩仇。說白了,就是出一口惡氣。

潘粹青沉默了片刻,也大概想明白了此中關節,隻覺得莫名其妙,這麼一個不懂規矩的野道士,到底憑什麼被張月鹿和那些真人們青眼?難道是吃慣了山珍海味,想要換個口味,吃點清粥小菜?

“齊主事果真不喝這杯酒?”潘粹青又問了第二遍。

齊玄素隨手將酒杯中的酒潑在了地上:“既然嶽姑娘認定了是誤會,那就沒有必要道歉。”

潘粹青隻覺得怒火盈胸,一個小小的五品道士,竟敢如此囂張,當自己是李天貞麼?隻是張月鹿就坐在旁邊,他也不好直接撕破臉發作,隻能強壓了怒氣,又望向張月鹿:“張副堂主,你也是這個意思嗎?”

張月鹿語氣平淡:“這是天淵與嶽姑娘的事情,如何決定都是他的事情,我不會乾涉,也無權乾涉。”

潘粹青本以為張月鹿會分得清輕重,卻沒想到張月鹿果真如傳言中那般性情古怪,不好相處,竟是由著這個野道士胡來。

潘粹青越發惱怒,若不是地師青眼,你個張家小宗的女子也配出頭?

不過話說回來,性情古怪的張家小宗女子,不懂規矩的野道士,也是某種意義上的“好馬配好鞍”。

齊玄素不按常理出牌,拿過酒壺給潘粹青的酒杯倒滿了一杯:“若有失禮之處,也請小掌宮大人不記小人過,喝了這杯酒。”

潘粹青深深地望著齊玄素,不再掩飾自己被冒犯的怒意。

齊玄素坦然與之對視。

其實很多人在談笑敘舊之餘,在也偷偷觀察主桌上的情況,見兩人陷入僵持之中,整個花廳也一下子陷入到極為古怪的寂靜之中。

許多人以為是小掌宮和小掌堂鬥法,兩個當事人一邊看著,卻沒想到是齊玄素自己對上了潘粹青,張月鹿從頭到尾就像個局外人,除了齊玄素主動倒一杯酒,以及回答了潘粹青的問話之外,就是自斟自飲,自得其樂。

若非那一身讓人看不出半分深淺的境界修為做不得假,幾乎要讓人誤以為是齊玄素從哪裡找來的一個冒牌貨。

便在這時,一夥客人從花廳外經過。

雖然這次同窗會包下了一個獨棟的院子,但花廳位置因為臨湖的緣故,卻算是半個公共區域,其他客人偶爾也會從旁邊經過。

這本不算什麼,可這夥客人的身份卻有些特殊。

黑衣人。

而且不是普通的黑衣人,而是那種經過血與火淬煉的邊軍。

這夥黑衣人沿湖而行,所過之處,客人們交談的聲音都瞬間降低。

不過齊玄素他們這邊是個例外,本也是寂靜一片,沒有再降低的空間了。

這古怪的場景甚至讓幾名黑衣人都有些詫異,不由扭頭望來。

齊玄素怔了怔,竟然是個熟人。

秦無病。

秦無病也認出了齊玄素,畢竟當初兩人相遇的時候,齊玄素可還沒有白狐臉麵具,用的就是本來麵目。

兩人目光一對,齊玄素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當時他對秦無病說自己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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