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李青奴(1 / 1)

一直到天色漸暗,在齊玄素和張月鹿都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正主終於登場了。

沒有讓兩位失望,這位名滿天下的李姑娘僅從容貌上來說,稱得上無可挑剔,竟是讓齊玄素有些不知該如何形容,隻能說增一分減一分都不行,好似畫中美人落在人間,氣質上更是空穀幽蘭,遺世獨立。

美人一笑傾城,再笑傾國,不過如此。

齊玄素有了片刻的失神,一瞬間,好像花廳中的一切都迅速遠去,最後隻剩下眼前的女子,再無其他。

直到張月鹿用折扇敲了下齊玄素的腦袋,齊玄素才清醒過來。

張月鹿倒是沒有不高興,隻是說道:“小心些。”

齊玄素臉色略顯凝重:“有古怪。”

“當然有古怪。”張月鹿雙眼中有紫氣流轉,“這位李姑娘竟然身懷道門的上乘功法,修為不俗,似乎是一位方士。”

齊玄素再環顧四周。

花廳內的眾人還未回神,顯然這些公子哥沒有張月鹿的修為。這也在情理之中,境界修為除了看天賦資質和太平錢之外,主要就靠水磨工夫。

這些公子不缺太平錢,天賦資質卻未必如何,而且時間大多荒廢了。雖然齊玄素外出的時候不怎麼煉氣,但在玉京的時候幾乎是每天都要花費幾個時辰來打坐練氣。在定居玉京之前,齊玄素更是勤練不綴,就算如此,因為根骨不足的緣故,他也隻是昆侖階段的修為而已,所以這些公子們縱然有些修為,至多就昆侖階段,甚至未曾躋身先天之人。

與此同時,李青奴也注意到了張月鹿,與張月鹿對視一眼之後便收回了目光。

接著有四名綠頭巾抬了一張矮案出來,上麵放著一張明顯是上了年頭的古琴,還有一隻精致香爐,嫋嫋生煙,帶著幾分紫意。李青奴跪坐案後,麵容被煙氣模糊,若隱若現,襯得飄然出塵。

然後就聽“錚錚”幾聲,琴聲響起,初時如大珠小珠落玉盤,繼而加快,如攀登高峰,緊接著又如墜穀底之中,琴聲越來越快,如疾風驟雨,再有片刻,,琴音變緩,時而透出殺伐之意,時而溫雅婉轉。

一時間,除了張月鹿之外,剛剛清醒過來的花廳眾人又是露出迷醉之色。

齊玄素有了防備,不曾被琴聲所惑,卻也是苦苦抵禦,隻能緊守靈台。

若論音律,張月鹿是全然不懂,她不知道這位李姑娘的技藝如何,卻聽得出這琴聲大有玄機。

由此看來,這位李姑娘少說也有歸真階段的修為。這可就有意思了,一位歸真階段的高手,哪怕是道門之中,也算不得無關緊要的小人物,隻要肯熬年頭,最起碼能混個四品祭酒道士,如今卻委身於這等風月場所,定然是有所圖謀。

看來這位李姑娘不僅僅是李家的搖錢樹那麼簡單。

便在這時,李青奴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張月鹿的身上,倒不是李青奴能看破張月鹿的虛實,而是眾人皆醉我獨醒,在一眾癡迷之人中,若無其事的張月鹿實在是太過顯眼。

張月鹿與李青奴四目相對,雙眼中紫氣更盛,幾乎要溢出眼眶。

李青奴被張月鹿目光所懾,手中撫琴的動作隨之慢了一拍,琴聲由此而亂,再也不能保持方才的意境,花廳中的人頓時如大夢初醒一般,從琴聲中回神。

李姑娘見此情景,乾脆不再撫琴,莞爾一笑。

這一笑,又是要傾倒滿堂客。

齊玄素也終於解脫出來,長舒了一口氣,低聲道:“不是詩會嗎?怎麼還彈上琴了。”

張月鹿隨口說道:“大概是前戲吧,和說書先生的定場詩差不多。”

正說話時,詩會正式開始了。一般情況下,詩會隻要十幾個人就足夠了,這樣無論是行酒令,還是其他,都施展得開。可換成百餘人的規模,便有些行不通了。

不過李青奴的名氣太大,慕名而來之人太多,再加上行院是要賺錢的,不能把客人把外麵推,便成了這般規模。為此行院也早就想好了辦法,真正有資格參與詩會的就是前兩排之人,後麵的人便當是聽曲加觀眾,這也是李青奴先彈奏一曲的緣故,讓後排之人覺得此行不虛,沒有白花錢。

不過齊玄素苦於抵抗琴聲,隻覺得是花錢找罪受。

至於張月鹿,她覺得有些晦氣,似乎自己與行院犯衝。

接下來的詩會時間,才子們如同開屏孔雀,各展神通,由李青奴充當評判。

齊玄素對詩會沒有半點興趣,聽得昏昏欲睡,隻是偶爾觀察李青奴,反正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的身上,也不會引起注意。

在他看來,李青奴對於這種事情談不上不耐煩,卻也不算如何熱衷,有一點敷衍了事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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