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崔克厲嘯一聲,那些藏身於黑暗之中的罪民紛紛湧出。
亞瑟大聲吟誦著西大陸的語言,伸手猛錘自己的胸口三次,然後舉起巨劍,整個人散發出淡淡的白光,朝著罪民衝殺而去。
靈泉子則是後退一步,雙手一搓,無數火星飄灑而出,然後火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在飛出三丈距離之後,已經有人頭大小,落地之後,轟然炸開,烈焰滾滾。
齊玄素沒有拔劍,而是取出兩把手銃,直接用銘刻了破邪符籙的彈丸說話。
得益於海貿的興盛,東西方的交流變得密切起來,東大陸的火器發展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西大陸的影響,比如擊針火銃便是由西大陸發明,後來傳到了東大陸。
待到後來,雙方對於火器的理解出現了明顯的分歧,西大陸更看重火銃本身,而東大陸則認為發射的彈丸才是關鍵。
於是雙方走上了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西大陸的火器逐漸有放棄彈丸的趨勢,東大陸的火器則不斷在彈丸上下功夫,將火銃視作將彈丸發射出去的工具。
於是東大陸很快便從彈藥分離的鉛彈過渡到了一體式的紙殼定裝彈,又從紙殼定裝彈發展到了金屬彈殼的定裝彈,同時開始在彈殼上繪製各種符籙。“神龍手銃”也好,“青鳥手銃”也罷,它們的主要威力並非來自於手銃本身,而是來自於彈丸。
齊玄素並非胡亂射擊,而是等到靈泉子的火焰驅散了血霧和黑暗之後,再有的放矢,而且他也牢記著亞瑟的提醒,對付這些罪民,要害在於心臟。
雖然他用的彈丸並非銀彈,但破邪符籙對於一切非人生靈都有著極為可觀的殺傷力,更何況張月鹿交給他的彈丸並非普通天罡堂道士所用的彈丸,而是副堂主特供的“龍睛乙三”彈丸,采用了天機堂的最新研製的火藥,威力是普通火藥的三倍。
齊玄素壓下擊錘,扣動扳機,“神龍手銃”的膛內爆開一團火光,幾乎就在同時,一名罪民的整個胸口直接被炸開一個大洞,透過大洞可以看到他背後的景象,而因為破邪符籙的緣故,傷口位置絲毫沒有愈合的跡象。
這名罪民痛苦地嚎叫一聲,軟軟地跪倒在地。
齊玄素也驚訝於手銃的巨大威力,若是青鸞衛手中有這樣的手銃,給自己來上一下,隻怕自己絕無幸理。
另一名罪民在經過短暫的震驚之後,尖叫一聲,朝著齊玄素撲來。
齊玄素毫不客氣地舉起另外一隻手中已經壓下擊錘的“青鳥手銃”,再次扣動扳機。
雖然“青鳥手銃”的威力要遜色於“神龍手銃”,配備的彈丸更是無法與“龍睛乙三”相提並論,但同樣是天機堂特製的定裝彈,擁有破邪效果。
如此近的距離之下,這名罪民的眉心位置出現了一個幽深的黑洞,前衝之勢被生生阻斷,“砰”的一聲落在地上,不動彈了。
齊玄素收起“青鳥手銃”,重新給“神龍手銃”裝彈。
亞瑟也注意到齊玄素的動作,有意地擋在齊玄素的身前,幫他攔下數名罪民,巨劍所過之處,罪民紛紛退讓躲避。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張月鹿。
她對齊玄素說自己用不著“神龍手銃”,此言並非客套,隻見張月鹿緊盯著漢崔克不放,出手之間,五色真氣湧動,絲毫不留給對手喘息之間。出奇的是,她雖然攻勢迅猛,卻始終給人一種閒庭信步般的輕鬆自如之感。
轉眼之間,張月鹿便追上了漢崔克,還是五指如鉤,打定主意要讓漢崔克以同樣的死法死在此地。
漢崔克伸手召喚出一把由鮮血凝聚而成的西大陸刺劍,猛地停下身形,朝著張月鹿胸口刺去。速度之快,隻能看到一道血光劃破黑暗。
這還不止,這柄血劍乃是以鮮血凝聚而成,並非金鐵鑄就,故而又如蛇信一般,極儘變化之事,讓人極難躲閃。
隻是張月鹿也沒想著躲閃,隻是將“五氣煙羅”遍布全身上下,便如一身密不透風的厚重甲胄,不留半分破綻,任由漢崔克的血劍落在五色煙氣之上。
漢崔克一瞬間臉色大變。
因為他清晰感覺到,這團煙氣雖然並不堅硬,但卻韌性十足,不僅化解了他這一劍的絕大部分力道,而且還隱隱傳來反彈之力,好似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這也就罷了,待到漢崔克想要收劍後撤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血劍仿佛陷入泥濘沼澤之中,想要收回也是千難萬難。
眼見著張月鹿的五指再次落下,漢崔克隻能忍痛放棄血劍,整個人化作一團血霧躲過了張月鹿的這一爪。
隻是罪民的根本在於鮮血,那把血劍是他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