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內……
都被陛下賜座的賈老太君,這會兒手裡拄著龍頭拐杖,麵目憤慨的痛斥著許山,在蘇州府內的種種惡行。
而隨行的士族代表們,更是紛紛附和。
你一言我一語,儼然把許山描述成了十惡不赦之輩!
坐在金鑾殿的朱幼薇,懶散的搭在扶手上,隨意翻弄著他們遞上來的奏折。
‘噗。’
不知看到什麼有意思的內容,竟讓她在這個時候,沒忍住的直接笑出聲來。
這也使得,殿下激憤的士族代表們,瞬間停止了聲討。
就連在場的文武百官,都下意識把目光聚集在了她那裡。
“陛下,殿內賈老太君等人,正在痛斥許欽差的惡行。”
“陛下這般發笑,是否有些不合時宜呢?”
手裡環抱著‘打王鞭’的林若浦,第一個站出來詢問道。
‘啪。’
林若浦的話剛說完,朱幼薇隨手把自己剛翻閱的奏章,直接扔到了他麵前。
“陛下,這……”
這極為不尊重的行為,亦使得林若浦的臉色,當場變得鐵青。
“慶國公的奏章上說,許卿在蘇州城西市,強買強賣、徇私枉法,甚至草菅人命。”
“弄的是天怒人怨!”
“可據朕所知,當時許卿是在查抄私通太湖水匪的商賈,打了慶國公府及賈家的七寸。”
“為此,慶國公更是調動了當地駐軍兩千餘人,逼迫著錦衣衛放棄查案。”
“有這麼一回事嗎?”
“陛下,這是一派胡言。”朱幼薇的話剛說完,賈老太君當即反斥道。
“賈老太君,你是老糊塗了。記不清了是嗎?”
‘嘩。’
今天朱幼薇的強勢,讓整個奉天殿一片嘩然。
“陛下,老身……”
“朕,現在聽你說的每一句話,都覺得惡心。”
“紅姑!”
“在的陛下。”
“把許卿,呈上來的賬本,傳閱給眾臣看一看。”
“再把,錦衣衛在西市所查抄的商行名單呈上,一一對應。讓他們好好看一看,許卿所抄的哪家糧商,是無辜的。”
“而這些糧商背後的東家,又都是誰。”
“遵旨。”
伴隨著朱幼薇的一聲令下,紅姑立刻命人,把許山命人送來的鐵證,抬了上來。
在眾臣傳閱之際,朱幼薇臉色陰沉的說道:“蘇州府鬨糧荒,糧商哄抬物價,還對外說無糧?”
“可現實卻是,他們把大批的糧食,無償資助了太湖水匪。”
“而這些糧商背後的東家……不是嚴家、賈家,就是胡家、李家……”
“對,就是站在殿下,對許卿口誅筆伐的這些所謂世家門閥代表。”
望著這上麵觸目驚心的記錄,不少大臣,都感到頭皮發麻。
就連士族代表們,都有人臉色變得煞白。
因為,這上麵記錄的太過於真實、清晰。
“賈家給糧,胡家給軍備,嚴家負責給朝廷要銀子‘剿匪’。”
“盤踞蘇州數些年的太湖水匪,怎麼掃都掃不清。”
“可許卿赴蘇,不過半月有餘,怎麼就掃的乾乾淨淨?”
麵對朱幼薇的靈魂質問,避重就輕的林首輔開口道:“陛下,臣敢問這賬本,是許欽差從哪獲得嗎?”
“是啊陛下,這上麵都是無稽之談。”回過神的賈老太君,當場回答道。
不僅僅是她,現場的士族代表們,也一口咬死這是汙蔑,是詆毀。
“那如果朕,告訴你們,這些賬本出自於慶國公府呢?”
‘轟。’
乍一聽這話,偌大的奉天殿,再次發出了刺耳的躁.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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