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誰死了?”
乍一聽這話,北伯侯直接下馬,一把攥起了那名斥候的衣襟,硬生生把對方提了起來。
“東,東廠的張掌事、高掌事,還有侯爺府上的龍、虎、豹三位副統領。”
再次確認之後,北伯侯臉上露出了陰冷的狠色。
旁邊動容的曹正淳,把手中的馬韁攥緊了幾許。
饒是太後,都掀開了窗口的布簾,目光冷厲的投向這邊。
很顯然,此事對他們來講,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或者說,顛覆了他們的認知、更敲碎了他們長久以來所慣有的優越感。
“沒留一名活口嗎?”
冷聲的曹正淳,當即詢問道。
“回曹督公的話,全軍覆沒!”
待到這名斥候,剛說完這話,太後一邊把玩著自己手指上景泰藍的蓄爪(指甲套),一邊冷聲質問道。
“連屍體都懶得去處理嗎?”
“回太後的話,一個都沒刻意挪動,各個都保持著死時的狀態。”
“另外,從屍體上可以判斷出,他們都是死於昨晚。”
‘轟!’
聽到這話後,莫說旁人了,就連太後都迸發出了滲人的煞氣。
殺人者,不是沒有時間處理屍體,更不是倉惶離開!
而是,故意把屍體留在那裡、留在他們赴懸空寺的必經之路上。
放眼整個京城乃至大明……
誰敢在他們眼皮底下,公然斬殺自己的人?
僅聽到兩廠及北伯侯府的名號,多少武者便已嚇得瑟瑟發抖了。
可現在呢?
不但有人做了,而且,還不加掩飾!
這已經不是挑釁了,而是赤果果的宣戰。
“走,帶本侯去現場看看。”
滿身煞氣的北伯侯,領著隨行的高手,脫離了大部隊。
不遠處的雨化田,也想帶人跟上去,但卻被曹正淳伸手攔住了。
此時的曹督公,把目光投向了不遠處,袁天罡的位置。
他不知道此舉,是否出自於對方之手。
為確保太後的絕對安全,他先選擇按兵不動。
這已經不是袁天罡第一次替許山背鍋了。
當他也獲悉鳳梧坡那邊的消息時,臉上露出了似有似無的苦笑。
“許山這小子,是真能折騰啊!”
“他這是在替之前死於截殺的錦衣衛報仇。”
“嗯?”
突然開口的上官嫣兒,亦使得朱幼薇都探出頭來。
“在餘杭鎮撫司,紀鎮撫使立下過家規:關上門打的呲血,開了門就一致對外。”
“誰動了自家兄弟,就讓對方十倍奉還!”
“活人不夠,挖他家祖墳用死人來湊。”
聽到這,袁天罡微笑點著頭道:“這家規,很符合紀綱的性格。”
“把屍體留在現場,其實就是在直言不諱的告誡兩廠及北伯侯府……”
“你們敢玩截殺,我們就能錦衣夜行。”
當袁天罡說完這些後,甚是滿意許山所作所為的朱幼薇道:“朕喜歡紀鎮撫使的這個家規。”
“更喜歡許山乾淨利索的手段!”
“隻是留下了屍體,就有可能留下把柄!”
‘砰!’
‘轟隆隆。’
“護駕,護駕!”
“保護太後鳳攆……”
鳳梧坡突然而起的爆炸聲,亦使得兩支隊伍,全都枕戈待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