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可以心安的薅羊毛了(1 / 1)

“你小子真不錯!”

嚴連長覺得自己最近變了。

他可不記得自己有這樣頻繁的誇過人。

可眼前的小張才來了多久?

不到兩個月啊,自己嘴裡念叨的居然全是他的好話。

這次出治安任務,張宏城居然能一眼就看出那個男知青是冤枉的。

光這份細心,就值得連裡更多的加加擔子。

婁小燕和包庇她的李二妮已經被送到了營部,在定性之後會轉交給雲西鎮那邊,走民事審判的途徑。

雪停後的工作還有很多。

例如檢查宿舍屋頂、伐木備柴、修整道路等等。

在正式貓冬之前,連隊是不可能讓你歇下來的。

尤其是第一場雪之後,各處的道路必須立即疏通。

這裡靠近邊境,交通運輸條件必須全年保持通暢。

揮鍬鏟雪都是男知青的事,女知青們負責唱歌跳舞、後勤犒勞。

還有積極的女知青,主動組成小隊幫男知青們洗衣服。

這天氣洗衣服.....,精神真的很偉大。

作為全連最近的小紅人,張宏城有些苦惱。

他那件衣服三天被人洗了四回......。

生生被冰水凍爛了纖維,被蘇北京拿去當了抹腳布。

修路行動在十月三日的第二場大雪中被迫中斷。

“在前日我國正式與聯邦D國建立外交關係......。”

宿舍廣播裡,連隊播音員正在播放今日新聞。

聽到這條新聞的張宏城猛的坐起身子來。

終於來了!

張宏城又回憶了一遍書中的細節。

在這個時間點上,重生後的女主楚描紅終於迎來了她的第一次死劫。

幫她解除這次死劫的正是帶著些俠氣的張玉敏。

楚描紅被人汙蔑偷了村裡的羊!

就在楚描紅被隊部關押了幾天即將被凍死時,是張玉敏冒著大雪找回了那隻羊。

張宏城早就想過要幫楚描紅一次,作為自己妹妹的替身去救她一回。

這樣的話,他接下來薅女主的羊毛就沒什麼心理負擔。

又冷又餓的楚描紅麻木的抬起頭。

隊部柴房裡四處漏風,她已經被凍餓了一整天。

腿部傳來的疼痛,是昨天大隊民兵隊長王二銀用棍子敲的。

昨天隊裡少了一隻羊。

不知是誰舉報了她,村婦女主任還在她的頭發裡找了一縷新鮮的羊毛。

楚描紅知道大概是誰在陷害自己。

否則自己經常去撿蘑菇的林子裡不會出現一片類似羊被宰殺的血跡。

沒人聽她的解釋。

隻是因為她的出身,就算有知青對動用私刑提出異議,但村裡人都認為是她乾的,根本就不管不顧。

在他們看來一隻羊可比她這類人更重要。

知青點的周強兵和符國富壓製了所有知青的疑問。

民兵們甚至為了防止她逃走,還將她雙手吊在身後柱子上——是鄭向紅委婉提出來的。

她想要她死!

手術室空間隻能靠意念存取物品,並不能讓她的身體出入。

而且她能收取物品必須是獨立的物品。

例如她手腕上的繩子連著她的手臂和柱子、而柱子連著柴房,根本無法收取。

所以當雙手被反吊在身後的柱子上,她就無法從手術室空間裡給自己拿吃的。

更彆說拿手術刀去割斷繩子。

楚描紅沒有想到自己重生回來竟然會是這個下場。

此刻的她已經感覺不到自己身體的溫度。

她知道當自己身體上出現燥熱的感覺時,那就是自己被凍死的前兆。

楚描紅真是一萬個不甘心。

柴房門被推開。

鄭向紅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菜湯走了進來。

“餓了吧,來,我喂你吃點。”

鄭向紅的語氣相當溫柔。

但楚描紅看向她的目光全是冷意。

“嗬嗬,這樣看著我乾什麼?”

鄭向紅宛如一個勝利者,得意的笑了起來。

“這碗湯是漢生親手做的,我主動請纓幫他送過來,這可是他的一片心啊!”

鄭向紅的眸光也變得冰冷。

“不是他不想過來,而是我說要幫你一個女孩子清理下個人衛生,所以他就讓我來了。”

鄭向紅掏出一塊粗布,利落的塞進了楚描紅的嘴裡,死死的塞緊。

熱騰騰的茶湯被她慢慢的倒在地上。

“呀,楚描紅同誌,你好大的脾氣,居然把菜湯都潑了。”

楚描紅悲憤的閉上眼睛,她不想讓這個人看到自己眼中的絕望。

“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時候發覺的,竟然聰明的曉得了我在對付你,嗬嗬。”

鄭向紅站起來把柴房的窗戶完全打開。

“我知道你氣悶,這樣就涼快多了。”

鄭向紅笑著指了指塞在楚描紅嘴裡的粗布。

“知道我會怎麼解釋麼?我說你想咬舌自殺......我也是不得已。”

柴房門被再次鎖上,楚描紅嗚嗚嗚了幾聲,她終於明白了對方為什麼要堵住自己的嘴。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鄭向紅是怕自己喊救命,認下偷羊的罪過,那樣自己起碼還能活下去。

柴房門邊的小屋裡,鄭向紅在對一個守著楚描紅的婦女說話。

“我和她關係不錯,所以還是我來勸著她吧,這麼冷的天,要不,你明早再來?”

看守的女人笑著走了,這麼冷的天,她才待不住。

而楚描紅的一顆心也慢慢的沉了下去。

鄭向紅看了看天色,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到了五點她就會離開,任由這個女人被凍死。

一道身影出現在了春陽村的村口。

張宏城手裡提著些零嘴,打著找伍建磊的借口來到了春陽村。

“少了一隻羊?”

張宏城故作驚訝。

知青點內,方春苗正用張宏城帶來的紅腸做粥,而伍建磊正歎息著在講村裡丟了一隻羊的事。

“林子裡確認是羊的血麼?”

方春苗撇撇嘴。

“那點血根本就不是,但段新曼咬死就是,村裡人也想著讓楚描紅賠,可她哪裡來的錢?”

“我們都把周圍找遍了,可就是沒發現那隻羊的蹤跡。”

張宏城假裝沉思著想了想。

“大雪之後,河麵會上凍,會不會那隻羊跑到我們五連的地界去了?”

“你們村河對麵剛好是我們五連的一片林子,那裡的雪淺,羊隻要刨一刨就能吃到草。”

伍建磊和方春苗立即驚訝的對視了一眼。

還真有可能!

方春苗也顧不得做飯了,拉著伍建磊和幾個熱心的知青,打著手電出門去找羊。

正好鄭向紅從外頭進來,看著幾個人打手電要出去,她忽然有些慌神。

她怕方春苗幾個去看楚描紅。

方春苗幾個沒有理會鄭向紅,而是直接往河邊走去,鄭向紅這才鬆了一口氣。

河邊和大隊部方向相反,她不用擔心方春苗幾個會發現楚描紅的狀況。

張宏城看著自己手裡被伍建磊塞的一杯熱茶,微微眯起了眼睛。

屋外的風有些大,吹得屋頂上的雪沫子到處飛舞。

借口出來上茅房的張宏城端著茶杯,機警的來到了隊部旁邊的柴房門口。

按照書裡的記載,他伸手在柴房門框上一摸,果然摸到了一把備用鑰匙。

此時的楚描紅已經虛弱至極。

她隱約聽到了門鎖響的聲音,她以為是鄭向紅又回來了,因為她記得這個女人故意帶走了柴房的鑰匙。

天邊最後一絲餘暉還沒散儘,被凍餓到迷糊的她隻看到一個身影從門口走進來。

來人隨手關上了門,又將漏風的窗戶關緊,柴房裡頓時一片漆黑。

一絲恐懼驟然湧入楚描紅的心頭。

嗚嗚嗚嗚嗚。

她拚儘最後的力氣試圖用舌頭頂出那該死的粗布。

可下一秒,一股熱氣和茶香縈繞在她的鼻尖。

有人小心的抽出了她嘴裡的粗布。

溫熱的茶水緩緩灌入她的口腔,楚描紅貪婪的大口吞咽,不肯放棄最後的活命機會。

這個人是誰?

黑暗中,這個人解開了她手腕上的繩子,將牆角的一大捆稻草散開輕輕的蓋在自己的身上。

一小塊煮熟的臘肉被塞進了她的嘴裡。

還沒等楚描紅反應過來,那人已經起身離開,關門上鎖放鑰匙,一氣嗬成。

這個身影似乎有點眼熟?

但她已經顧不得去思考,飛快的吞咽嚼碎臘肉,來安撫自己空虛的胃部。

半個小時過後。

就在她準備抱著稻草睡去時,外麵亮起了幾道手電,還有大隊長曹大綱不可置信的聲音。

“真的找到了?”

“是真的,就是那頭黑色帶旋的母羊,竟然跑到河對麵林子裡去了。”

“大隊長,可以讓楚描紅同誌回去了吧?”

“行,行,鑰匙呢?”

“王二銀家的,你剛才人去哪呢?”

楚描紅心裡冷冷笑了一聲,她兩輩子對春陽村從來隻有恨和冷漠。

可重生一次她才曉得,在他們心裡自己還不如一頭羊。

上輩子曹大綱找到回國的自己想要自己投資春陽村,自己居然還請他們吃了一頓飯。

自己真是可笑啊......。

張宏城沒有太過參與劇情,書裡去柴房給楚描紅喂熱水和吃食的是他妹妹張玉敏。

猜測羊跑過河的也是他妹妹,他基本上都是按照原劇情來替代了張玉敏的角色。

在看到方春苗幾個興高采烈的牽著羊回到村子,張宏城立即告辭離開。

在走出春陽村的那一刻,他終究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春陽村上下。

剛才柴房裡那淒苦無助的影子再次浮上心頭。

隻有親身經曆過彆人的苦楚,他才總算是明白,為什麼書裡重生的楚描紅為何會那樣的恨春陽村的村民。

如果換做是他,春陽村得到的報應,絕對不會是損失些財產那麼簡單。

張宏城心裡輕歎。

女主這次大難不死,那麼春陽村要倒黴的日子也不遠了。

自己這次來救楚描紅,最大的初衷是不希望劇情發生偏移。

因為隻要楚描紅活著,不久之後會與女主有關的一樁大機緣能被他蹭到。

在把事情做完之後,張宏城的心裡卻輕快了許多。

原來做好事真的能讓自己的心情變得愉快。

張宏城哼著小曲往河對岸走。

不久之後他再去薅楚描紅的羊毛,那可就心安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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