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結束,一行人回到鴻臚館,氣氛十分壓抑。
他們原以為是價錢的問題,他們還可以再加銀子,為了拿下赫連友這個亂臣賊子這都是值得的。
可如今從打探的消息來看,靖國皇帝好像並不缺銀子,那麽他們又要用什麽辦法來說服對方出兵援助車墩國?
“依我看這是他們故意找的借口,就是嫌銀子不夠!”南桂忠大聲說道。
“南大人,”李一賢搖頭說道,“那玻璃的買賣,確實日進鬥金。”
他走到桌子旁邊,拿起一個小茶杯,“就這麽大小的杯子,要價五百兩銀子。”
南桂忠驚訝得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些什麽,悶著頭走到一旁坐下。
“李大人,南大人,他們不需要銀子,那我們該如何請動他們出兵?”陳延順惶恐不安道。
“今日宴席上大家用的酒杯都是玻璃杯,玻璃酒壺,玻璃餐具,靖國之豪奢,簡直駭人聽聞。”
李一賢歎氣,“恐怕用銀兩無法打動,陛下,看來不提出那個條件了。”
南桂忠立刻站起來叫道:“絕對不行!我車墩國世世代代從未向誰俯首稱臣!”
“若是認了靖國為宗主國,我等死後有何顏麵麵見列祖列宗?”
李一賢臉色一沉,“南大人,若是被赫連友那等亂成賊子奪得皇位,難道我等死後就有顏麵了嗎?”
“難道是我願意如此嗎?”
南桂忠梗著脖子道:“反正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出此下策!”
使臣一行人被晾了好幾天,無論他們找到哪個官屬衙門都無人與他們談論出兵救援的事情,不是被推到這裡,就是被推到那邊,一無所獲。
“陛下,李一賢他們正在四處花銀子找關係,如今上上下下都被打過招呼,沒人搭理他們。”李蒿含笑道。
裴遠道:“龐將軍又傳回奏報,赫連友又下一城,想必他們也收到消息了吧?”
李蒿笑道:“就算他們不知道,也會有人讓他們知道。”
“該派人‘指點’他們一下了。”
“收受賄賂,不就是你小子最擅長的嗎?你可彆把事情搞砸了。”
季今宵大喊冤枉:“陛下,冤枉呀!臣從未收受賄賂!又談何擅長?!”
裴遠笑道:“好了,朕就是開玩笑,彆搞這個怪模怪樣。”
李蒿瞧著兩人的互動,若有所思。
季今宵比所有人想的還要受皇上信任,三皇子和太子在皇上麵前都無法這麽自然。
寧華宮。
剛進宮門,季今宵就大喊道:“小十一!舅舅來了!”
正在上課的十一皇子聽到外麵季今宵傳來的聲音,頻頻轉頭向外看去。
教導他的夫子看他這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無奈道:“殿下,今日的功課也學的差不多了,就到此為止吧,回去後記得要勤加練習。”
十一皇子欣喜的向對方行了一禮,“多謝夫子。”
說完邁著小腿噠噠噠的朝外跑去。
“舅舅,你聽到我說話了嗎?”晉安公主站在一棵大樹的後頭,季今宵離她差不多有十來米遠。
兩人手上一人一個竹筒,竹筒的中間被掏了個小洞,用一條細線連接兩個竹筒,晉安公主對著一側小聲說話,季今宵拿著竹筒在耳朵傾聽。
“什麽?晉安今天偷懶了?”季今宵在竹筒的另外一頭,故意逗弄道。
“舅舅!”晉安公主跺腳叉腰道,“你明明就聽到了!還有,我才沒有偷懶!”
“好好好,你沒偷懶。”季今宵敷衍道,“這小玩具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