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誠惶誠恐,不知哪裡得罪了刁旺。
難不成是那個詞用錯了,可東家也沒生氣呀?
他雖然有些心思,但還是比不過自小跟著季今宵長大,讀書時自會算賬的刁旺。
季今宵自然不會有什麼想法。
他們二人各得了二百五十兩的獎勵,管理作坊有功的劉管事也得了五十兩的獎勵。
其他的工匠最多也有二兩銀子的獎勵。
雖然比不上劉三和王福二人,但每個人都心滿意足,一臉興奮。
跟著這樣大方,對家裡下人也和氣的東家,就像刁旺想的那樣,他們真覺得自己家祖墳冒青煙了。
起碼吃穿是不用擔心了。
他們雖然是工匠,但其實隻是個石頭匠。
有活的時候就接接活來做,大部分時候都沒活,隻能在家裡種地或出去打零工維持生活。
跟季家簽了賣身契以後,包吃包住,乾得好還有獎勵。
有些拖家帶口的也被允許把家裡人帶到莊子上季家給他們分配的房子住下。
玻璃雖然燒製不難,但也隻是理論上聽著簡單,實際上裡麵還不知道有多少問題需要去解決,這都要靠這些工匠自己去想辦法。
能在這麼短時間內就達到季今宵的要求,皆是因為這些工匠全都對季今宵感恩戴德,加班加點的琢磨。
特彆是幾個工匠手被玻璃劃了一條大口子,他們自己都沒怎麼在意,想撒點草木灰止血就算了。
沒想到被刁旺看到後,還給他們請了大夫,他們心中的感激更甚。
受了傷的幾個工匠捧著銀子回家了,原本他們想留下來幫季今宵,但季今宵強硬的把他們趕回家了。
他又不是黑心資本家,都是自己人,那些工匠手上的傷口都滲出血了。
王福手上也被劃出了一條大口子,從手掌到胳膊,他也被季今宵趕回去了。
整個作坊隻留下劉三和其他幾個工匠跟著季今宵打磨玻璃。
銀子太多,王福又受了傷,一個人根本搬不回去,其他工匠自告奮勇的幫他把銀子抬回了家。
王福的老娘正忙著收拾自家院前地裡的菜,看到一群人抬著個箱子往家走,連忙走過去。
“這是咋回事?二娃,咋回來了?作坊的差事呢?”
“呀!”王福老娘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臉震驚,“該不會是叫東家趕出來了吧?!”
她雙手拍著大腿,開聲嚎叫,“俺滴個老天爺啊,你這沒出息的瓜娃子,這好的活你都守不住!”
王福還沒開口,其他工匠便一個個興奮異常的給他老娘解釋。
“嬸子,王兄弟不是被趕回來的!”工匠一臉羨慕道:“是手受了傷,東家就讓他回來休息。”
“我們幾個也是手受傷,被趕回來休息的,東家人好,菩薩心腸。”
王福老娘停止了哭喊,一臉驚奇,“不就劃了個小口子嗎?這還要休息?東家人這好?”
王福急忙道:“娘,東家對咱們這些人沒得說!”
“娘你還不知道吧,我立功了,東家賞了我銀子。”他拍了拍箱子。
等箱子打開後,王福老娘眼睛裡隻看得見那白花花的銀子。
“俺滴個老天爺啊——”她半晌不說話,一說話聲音又尖又細,然後眼睛一翻,直接向後倒,一群人手忙腳亂的接著她。
等她再次醒來後,還在琢磨著銀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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