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悄無聲息地上了樓,伺候著阮七七吃過了飯,到中飯時間,他主動問阮七七要了換下的衣服,內衣沒拿,隻拿了外套。
陸野走到了商樂華家,一家四口正在吃飯,她男人姓周,脾氣不太好。
「陸副營長,一起吃點?」
周連長看到他,熱情招呼他一起吃飯。
「吃過了,來你家洗個衣服,我堂客剛換的,得給她洗乾淨!」
陸野將臉盆放在地上,用腳勾了身邊小朋友的小板凳坐下,不顧他人死活地搓了起來。
沒了板凳的小朋友,嘟了嘟嘴,表情很委屈。
商樂華臉色僵了僵,心裡有了不太好的預感,難道今天說阮七七時,被這癲公聽到了?
「陸副營長,你這是什麽意思?」
周連長臉上的笑容變得勉強,也不敢發火,畢竟他級彆低。
他更想不明白,什麽時候得罪了這癲公?
「洗衣服,沒看到?」
陸野抬頭白了眼,繼續搓洗衣服,潔白的肥皂泡泡越來越多,在他手上積起了一朵白色的花。
「洗衣服你不在自個家洗,跑我家洗麼子?(麼子在這裡是什麽意思的意思)」
周連長是湘省本地人,鄉音很重,他緊咬著牙,努力壓製著怒火。
「自個家洗你看不到,怎麽給你做榜樣?自然要到你家洗,周連長,你好好學習啊,一邊吃飯一邊學也行!」
陸野齜著牙笑了笑,不再理會這兩口子,歡快地搓起了衣服。
「我他瑪學習洗衣服乾什麽用?陸副營長,雖然你比我職位高,可你也不能仗勢欺人,現在請你立刻離開我家!」
周連長深吸了口氣,暗暗告誡自己不能動手。
因為他打不過這癲公,動手的下場肯定是出洋相。
可他真的好氣啊,憑啥這麽欺負人?
氣得快要爆炸的周連長,並沒注意到身旁妻子臉色蒼白,很不對勁。
「陸副營長,你洗衣服去水房洗嘛,跑周連長家洗像什麽話!」
「是啊,周連長家還在吃飯呢,你這樣他們怎麽吃飯?」
門口擠了不少人,都是一層樓的,他們好聲好氣地勸,也不敢說得太重,怕激怒這癲公,他們就算一群人一起上都打不贏。
陸野用力搓了幾把,甩掉手上的泡沫,再在身上的小碎花圍裙上擦了擦,站起了身,看向鐵青著臉的周連長。
他說道:「你堂客很羨慕我堂客,因為我堂客每天都睡到中午起,衣服還有我洗,你堂客說你在家裡懶得長毛,醬油瓶倒了都不扶,除了床上勤快,其他時候都是木頭,撥都撥不動,既然你堂客怨氣這麽重,我就發揮一下戰友情,親自跑你家示範一下,怎麽幫堂客洗衣服,周連長,你學會了不?」
「我沒有羨慕,老周,我沒說那些話!」
商樂華急得大叫,漂亮的臉上都是汗,嚇的。
她太清楚丈夫的脾氣了,在這麽多人麵前丟了臉,肯定會教訓她,甚至還會動手,打起來可疼了。
「我親耳聽到的,上午十點十一分,樓下,你和紀湘蓮,王翠花,劉三妹一起說的,你們都說自家男人懶得長毛,還要他們向我學習,等會我再去其他人家示範,今天示範洗衣服,明天示範倒尿盆,後天再示範倒洗腳水,一趟一趟來,老子有的是時間,莫急!」
陸野情緒特彆穩定,臉上還帶著笑,一個一個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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