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什麽時候不見的?」
麵對這個不太正常的男人,陸野特彆有耐心,說話也很溫柔,幫著一起找嘟嘟。
「昨天不見的, 我找不到嘟嘟了,它肯定很害怕……」
男人的情緒有點崩潰了,用力扯著頭發,還捶打自己的頭,用了很大的力氣。
陸野按住他的手,柔聲安撫道:「嘟嘟膽子很大的,它肯定和你在躲貓貓,滿崽彆急,我幫你找,肯定能找到。」
「好,聽耶耶的。」
男人很快就被安撫好了,顯然他很信任陸野。
阮七七一眼就看出,這個男人的精神不正常,智力也不太高,應該是小時候受過刺激,導致精神出現問題。
不過男人衣著整潔,人高馬大的,顯然被家人照顧得很好,應該是大院誰家的孩子吧?
「嘟嘟是他的寵物?」
阮七七小聲問。
「是一顆蘋果,滿崽最喜歡和它玩,還要抱著睡覺,取名叫嘟嘟。」
陸野湊在她耳邊回答。
阮七七並不覺得驚訝,深井冰的精神世界,正常人永遠都理解不了
但她能理解。
以前在精神病院,她遇到過形形色色的寵物,有桔子,有蘋果,還有盤成玉色的雞骨頭,這些都是正常的。
還有些不正常的,比如一隻滂臭的襪子,或者一件騷氣衝天的褲衩,都會被當成寵物,每天都要嘮嘮嗑,還要抱著睡覺。
這個叫滿崽的男人,在她看來非常正常。
那顆叫嘟嘟的蘋果,在滿崽的心裡是世界的唯一,如果真的找不到,肯定會是極大的心理創傷。
「滿崽,你最後一次看到嘟嘟,是在哪裡?」
阮七七用和正常人說話的口氣,問滿崽。
「在家裡,但嘟嘟可能離家出走了,早上我和它有點小矛盾,嘟嘟不高興了,說要離家出走,我錯了,我不應該和嘟嘟吵架的。」
男人十分自責,大眼睛裡含著淚,明明是個三十來歲的大男人,可看著卻像小孩子一樣,可憐巴巴的。
「吵架很正常,我和耶耶也經常吵呢,我還打他呢。」
阮七七在陸野身上拍了下,用了不小的力氣,陸野疼得齜了下牙,朝滿崽擠出笑,配合道:「沒錯,我和七七就是這樣的,我也打她。」
說完,他也在阮七七身上拍了下,不過沒用太大力氣,他有點舍不得。
但他忘了自己的手勁,就算隻是一點點力氣,也拍得生疼,阮七七疼得直抽氣,臥槽,皮肯定拍紅了。
狗男人居然下死手,欠削呢!
阮七七用了更大的力氣,又拍了回去,她反正一點虧都不能吃。
「梆」
響聲堪比驚雷,陸野朝前踉蹌了下,差點趴地上,脊椎骨都要敲斷了。
他扭頭哀怨地看了眼,謀殺親夫啊!
阮七七訕訕地笑,有點心虛,剛剛一不小心用了全力,確實狠了點兒。
叫滿崽的男人被他們逗樂了,好奇地在兩人之間打量,還指著阮七七問:「耶耶,她是你堂客嗎?」
「對,我堂客,叫七七。」
陸野笑嘻嘻回答,表情特得意。
「七七,你好,我叫婁元飛。」
男人禮貌地伸出手,還介紹了自己的名字。
「你好。」
阮七七笑著和他握手,她大概猜到婁元飛的身份了。
大院裡住了位德高望重的老領導,姓婁,前兩年從京城退回來的,大概是不想摻和京城的渾水吧,帶著妻兒回了潭州養老。
雖然老領導退休了,但餘威仍在,就連陸得勝和莫秋風,在老領導麵前都不敢造次。
婁元飛應該就是老領導的小兒子了。
因為在湘省,小兒子通常被叫做滿崽,是親昵的稱呼。
「滿崽?你怎麽跑到這來了,嘟嘟找到了,在這呢!」
一個中年婦女焦急地找了過來,手裡拿了顆紅蘋果,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