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稟告陛下,趙大人快死了!(二合一)(1 / 1)

第385章 稟告陛下,趙大人快死了!(二合一)

湖亭之會在熱烈的氣氛中結束了。

伴隨「散場」,開市的細節條款,與第一批正式獲得皇商身份的名單確定,相關細節迅速傳遍整個湖亭。

並可預期地,將迅速傳遍整個大虞九道十八府疆域。

與之相對應的,靖王的黯然離場則尤為令有心人在意。

所有人都知道,開市已不可抵擋。

接下來,滾滾的財源將湧入以運河航線為中心的新市,而主導這場盛宴的朝廷,將迅速緩解財政危機。

……

拙政園。

散會後,一波波的人開始蜂擁拙政園,來拜訪趙都安這位真正代表陛下的大人物。

其中,尤其以今日宣布站隊朝廷的那群商賈丶士族為主,之前沒有表態,眼下必須補上了。

趙都安不辭辛苦,笑臉盈盈挨個接見,末了等人散去,才對同樣滿臉喜色的馮舉笑道:

「爾今大功告成,但萬裡之路才走出一步,接下來,這商貿司衙就要馮郎中辛苦維持了。本官明日就啟程回京,到時必會親自向陛下為馮郎中,以及諸位同僚請功。」

堂內,趙都安一番話說完。

分彆坐在兩側的官員們紛紛起身,口中皆是:全仰賴大人,我等不敢居功雲雲。

但老馮臉上猶如菊花盛開的笑容,暴露了這家夥的喜悅。

毫無疑問,這樁政績對在場所有人的仕途都有極大助力。

「既然你們這樣說了,那本官就免去請功吧。」

趙都安淡淡道,等看到一群官員驟然僵硬的臉孔,才哈哈一笑,打趣道:

「玩笑話爾。」

眾人這才重新露出笑容,氣氛也鬆快了幾分,趙都安又叮囑了幾件後續,才讓他們離開。

官員們剛走,堂外一襲披著狐裘披風的美婦人便笑吟吟跨入門檻,手中捧著禮盒,故作幽怨:

「大人這麽快就要回京了?」

趙都安笑道:「蕭夫人可莫要用這般眼神看我,免得坊間要傳本官與你的緋聞了。」

穿馬麵裙,對待不同人麵孔截然不同的蕭冬兒輕輕歎了口氣,眼裡含了一包淚:

「眼下已在傳了,大人不知,今日奴家宣布皇商身份時,那幫人看奴家的眼神有多怪異,隻怕已經在想,奴家是如何取悅的大人你,才乘上這艘船了。」

說的好像你當初沒取悅我一樣,唉,分明沒碰過,卻要背上這緋聞洗不掉……

不是,你嘴上說的委屈巴巴,這眼神跟拉絲似的……夫人請自重啊,明明你知道我不吃這套,就沒必要在這彰顯演技了吧……

趙都安心中吐槽,調笑幾分,認真道:

「蕭家此番表態,等消息傳回青州,恒王府難免施壓,夫人可暫留在這邊,若要回去,可先去一趟青州屯兵衛所,本官已與那邊指揮使聯絡過,若恒王府不依不饒,夫人可相機行事。」

蕭夫人聞言,也收起表演,恢複成獨掌大家族的鐵血女家主真實模樣,感激地朝他一拜:

「多謝大人照拂。」

趙都安笑了笑,他就這點早與貞寶商議過。

蕭家就是「千金買馬骨」,朝廷必須給予足夠的保護,以此令其他皇商放心。

等送走蕭夫人,女緝司海棠從外頭走進來,她抱著胳膊,說道:

「淮安王府至今沒派人來,你不去一趟?」

趙都安沉默了下,搖頭道:「沒必要。」

開市的事,他能代表朝廷,但涉及更深層的,根本性的站隊問題,已不是他能代表的。

不過……

「來而不往非禮也,收拾一下,明天回京,走的時候讓人送去一份禮物吧。」

……

翌日,湖亭城吹起了冷風。

徐君陵換了一套更厚實的裙子,領著丫鬟與護衛,獨自踩著階梯,踏上了大風樓第六層。

望著碼頭方向,緩緩行駛離開,掉頭北上的官船,沉默不語。

「郡主,王爺派人送來了一件東西,說是趙大人送到府上的臨彆贈禮裡,專門給您的一份。」

丫鬟綠水捧著一隻盒子走了上來。

徐君陵愣了下,扭頭好奇地接過來,纖手掀開盒子,裡頭又是一本翻過的破書。

她的表情微妙起來,因為記得上次在太倉府城,離彆時也是這樣。

她翻開書冊,嘩啦啦……果然在其中發現了夾著的一張紙。

丫鬟綠水說道:

「傳話的人說,趙大人來煙鎖湖一趟,那日與郡主您遊湖被打斷,入鄉隨俗,也留下一個上聯,要郡主給江南學子們看看,說若有人對出,賞金百兩。」

黃金百兩……好大的口氣……徐君陵揚了揚眉毛,升起不服輸的情緒,看向紙上唯有一個五字上聯:

「煙鎖池塘柳。」

……

……

官船一路逆風北上,古代的風帆逆風時,可循著風向側個夾角出來,以獲得推力。

但航速自然遠不如順風。

出於惡趣味,留了個難解的千古奇聯的趙都安攜人馬返京,充滿了凱旋的期待。

隻是隨著冬季漸深,起初還好,等深入臨封地界後,運河上的北風日趨凜冽起來,氣候也變得愈發糟糕。

官船不可避免,頻繁在中途停靠,若非冬日趕陸路實在不舒服,趙都安都想上岸乘馬車返程。

這日。

眾人在臨封道某個運河旁的鎮子停靠休整,官船緩緩靠岸。

趙都安站在甲板上,前方大地一片蕭索。

老太監緩緩走出船艙,來到他身邊,看了他一眼:

「急不可耐,想回京找陛下請功了?」

趙都安給風吹得,臉龐泛紅,死鴨子嘴硬:

「哪有?我在想佛門的事。」

當日,湖亭城內對逆黨的搜捕沒有收獲,但趙都安並沒有放棄對此事的調查。

返航前,他就找到當地的朝廷影衛,下令調查。

並於不久前,返航途中收到了影衛送來的調查結果。

其中,刺殺當日,龍樹菩薩與天師府「小天師」疑似出現於附近,而後,小天師疑似盯著前者離開的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按影衛調查結果,龍樹菩薩那日,似乎也要參與對我的刺殺,但遭到了張天師那位大弟子的攔截……恩,雖沒有確定,但雙方出現在那裡,實在太過巧合。」

趙都安臉色嚴肅,扭頭看向老供奉:

「倘若神龍寺與八王勾結在一起,事情就大了。」

海公公「哦」了一聲,淡然道:

「你覺得合理嗎?」

「不合理,」趙都安苦惱道:

「這就是我困惑的地方。龍樹菩薩的出現,倘若代表著神龍寺的態度,那京城那邊隻怕早已有了大變故,但卻也並沒有消息傳過來,況且,神龍寺也完全沒道理突然轉向八王,參與這種世俗事。」

海公公瞥了罕見露出困惑模樣的趙都安,輕聲提點道:

「就如你未必完全代表的了陛下,龍樹也未必能代表神龍寺的意誌。」

「您是說……這是私人行為?」趙都安驚訝道:

「就因為我在擂台上,擊敗了天海?令龍樹菩薩處心積慮,謀劃多年的計劃失敗?所以才來尋我的麻煩?可是……」

他想說,能修成菩薩的修行者,會這樣不理智嗎?

哪怕是報複,不會找個恰當時機,偷偷出手嗎?如此大張旗鼓……

趙都安突然愣住,腦海中劃過一抹靈光,他想到了當初老天師張衍一,曾經與他說過,神龍寺內部的四股勢力,與錯綜複雜如朝局的格局。

「難道說……

「龍樹菩薩此舉,目的恰好是引導朝廷,找玄印住持的麻煩?不是……神龍寺內部的鬥爭,已經激烈到這種程度了嗎?這是自損一千,傷敵八百的路子啊……

「等等,我可能忽略了一件事,就是西域佛門祖庭的影響……上次貞寶與我說過,佛道大比後,西域佛門蠢蠢欲動,也許,正是因為這股外部壓力,迫使神龍寺內發生了變故……

「上次五十多歲的老尼姑般若來找我雙修……如今龍樹菩薩又故意摻和進刺殺我的行動……都是神龍寺內鬥爭進入白熱化的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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