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女帝召見

李府。

相比於熱鬨,人聲鼎沸的擂台廣場,位於城北的權貴「住宅區」的相國府邸大氣安靜。

因相國年邁,不喜喧鬨。

府內下人行走坐臥,都竭力放輕腳步。

今日因不上朝,衙門各級官員觀摩鬥法,李彥輔亦未曾前往衙門。

「唏律律。」府門外,不等車夫停穩座駕,四十餘歲,鼻梁高挺的「小閣老」便翻身下車,急匆匆奔入大門。

繞過屏風,在沿途下人的行禮聲中,抵達書房院外。

李應龍深吸口氣,放輕腳步,整理儀容後才叩開了刷著紅漆的房門。

「父親,兒子回來了。」

李應龍邁步入門檻,朝正端坐寬大書桌後,翻看一封信函的李彥輔躬身。

李彥輔今日身穿鬆垮常服,雙腳赤足踩在柔軟的西域進貢地毯上。

背略佝僂,緩緩抬起頭,蒼灰色絡腮胡遍布兩頰的凶狠老人滿意頷首:

「鬥法結果如何?可是神龍寺勝了?」

李應龍搖頭。

「竟是天師府更勝一籌麽?」位高權重的大虞相國略顯驚訝。

李應龍再次搖頭,在父親疑惑視線中,語氣頹然,近乎咬牙切齒:

「是那趙都安贏了!」

接著,小閣老將鬥法經過,一五一十講述了一番。

書房中陷入一陣安靜。

李彥輔怔了怔,老邁渾濁的眼珠中先是驚訝,繼是深思,最終緩緩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退去吧。」

李應龍愣了下,語氣急切,作勢上前:

「父親,那姓趙的越發成氣候了,再不處置,已將成大患……」

「我叫你出去。」

「……是。」

李應龍麵容扭曲,跺了跺腳,沉沉歎了口氣,扭頭離開。

等人走了,李彥輔才緩緩站起身,赤著一雙青筋隆起,指甲泛灰的腳掌,踱步至屋內一角。

因天寒雨多,提早給仆人送進來取暖初濕的炭盆旁。

李彥輔手中捏著那封不久前,從京城之外送進京的「求援信」,隨手一丟。

信紙連帶信封,「啪」地掉在炭盆中,迅速給竄出的一股火吞沒,焚燒扭曲,火焰中,隻隱約瞥見:

「太倉」丶「銀」丶「相國」……等字眼。

書房中,隱約傳來蒼老歎息:

「多事之秋……」

……

……

詔獄,甲子號監牢。

「吵什麽?」

一名獄卒拎著佩刀,循著砸門聲,抵達一間牢房門外,沉聲怒斥。

牢房內,給鎖鏈捆縛手腳的柴可樵盤膝,坐在冰冷的地麵上。

他身上沒有尋常犯人的囚服,依舊穿著那身破爛麻衣,腳踩草鞋,小麥色肌膚白了幾分,笑眯眯放下拍打牢門的手,說道:

「我決定出去啦。」

在詔衙服役二十年,見慣了無數大人物的老卒「呦嗬」了一聲,道:

「之前趕你出去,都不走,這會想開了?不怕出去,給人敲你悶棍?」

柴可樵笑容有些羞赧,說道:

「我方才聽到鬥法結束的鐘聲,便也該出去了。」

獄卒沒吭聲,擰開牢門,將柴可樵提了出去,嘴上說著:

「出去後好好做人,再敢招惹衙門裡的人物……尤其是趙緝司,伱下次就沒這麽好的待遇了。」

「知道,知道。」

柴可樵低聲下氣,臉上帶笑,半點看不出挑釁朝廷高手的氣概,反而像個落魄少爺。

俄頃。

等柴可樵辦完「手續」,取回自己的斧頭,行將出門時。

恰逢有錦衣過來,與牢中同僚說起鬥法上的大事。

錦衣頗為興奮,描述的眉飛色舞,等說完,一轉身,冷不丁隻見身後,不知何時杵著道身影。

「你說,趙都安借了太阿劍,擊敗了天海?」柴可樵目光灼灼。

「對啊……」

一陣沉默。

好似在消化這個匪夷所思的消息。

片刻後,柴可樵一臉頹喪,大失所望的表情,失魂落魄往外走,搖頭晃腦:

「虧了,虧大了……」

……

與此同時。

伴隨觀戰的人群們擴散,離開。

關於鬥法上的見聞,也迅速躥升京城話題榜,成為街頭巷尾,酒樓茶肆中,人們談論熱議的話題。

「趙都安?就是傳說中,那位『趙閻王』?他竟是皇城裡的供奉?供奉不是太監嗎?難道……」

「呸,聖人能選太監那個啥?誒,當真豔羨,有聖人撐腰,輕而易舉揚名天下。」

「嗬嗬,人家趙大人在乎名聲麽?沒準還恨不得名氣小些呢。」

「之前誰說那趙閻王隻會依仗權勢的?神章武人啊,可了不得,比那神龍寺的小和尚,還有張天師的弟子都厲害……」

「非也,趙閻王強則強,卻還是遠遠比不上兩家的,他能贏,聽我細細道來……」

人們議論紛紛。

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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