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趙都安:我有一劍,開天!(七千字大章)(1 / 1)

第277章 趙都安:我有一劍,開天!(七千字大章)

擂台上。

伴隨趙都安模仿柴可樵,身軀輕盈如葉,場上鬥法的一幕變得古怪起來。

三眼小和尚雙腿紮根如老鬆,死死停在太阿劍的攻擊半徑外。

雙膝微屈,腰杆運力,於方寸間,將手中持握這頭粗細如劍柄,末端卻粗壯若碗口的六道棍揮舞的虎虎生風。

霎時間,漫天皆為虛幻長棍殘影,而趙都安卻輕飄飄的,渾然沒半點重量般,愣是完美閃避開。

不……這不是閃避,而是在順勢而為……我的兵器但凡靠近他,擾動的氣流便會見他吹遠……麵目平凡的天海心中詫異。

沒來由地,想起了小時候無聊,坐在寺院大樹下,抬手去捉落葉的一幕,也是他無論怎樣,都無法捉住。

天海不知道這是什麽身法,但他知道,這樣拖延下去,消耗最大的反而是自己。

「躲?看你朝哪裡躲!」

他冷聲喝道,突地深深吸了口氣。

裸露於外的手臂上,流暢的肌肉線條吹氣般膨脹隆起。

霎時間,那漫天棍影竟憑空多出一倍!

哪怕落葉,麵對四麵八方湧來的千隻佛手,也避無可避。

何況,趙都安看似玄妙的身法,終歸比不上真正的秋葉輕盈。

伴隨小和尚怒喝一聲,攻勢大增,他的節奏也被迫打斷,愈發吃力,終歸還是被六道棍不慎擦中身體。

「鐺!」

然而,預想中骨斷筋折的一幕並未上演。

長棍掃中身體瞬間,趙都安裸露於外的身軀上,突兀流竄一抹霞光。

霞光如火,似在燃燒,轉瞬流經全身,凝成護體罡氣。

這是他最早,從老徐處學來的第一門無名法訣。

在晉級神章後,也大幅提升,比之單純的由氣機構成的罡氣,更渾厚許多

——考慮到擂台規矩,他沒有攜帶「六符寶甲」。

六道棍不出預料,將趙都安從「落葉」狀態掃回現實。

趙都安卻隻是借力靴子輕點地麵,長長滑出兩道輕微擦痕,重新站穩。

臉龐湧上紅暈又散去,腳下的石板「哢嚓」一聲蛛網般龜裂,朝四周蔓延。

竟是憑藉內力,將反震的恐怖力道傳導至於大地。

「趙大人的身法被破了!」

「好凶的和尚!」

人群中。

海棠抱著肩膀,死死盯著光幕,神色急切:

「他行不行啊,手中的太祖佩劍是拎著好看的嗎,斬那禿驢啊。」

張晗身為用劍高手,搖了搖頭,沉聲道:

「太阿劍之強大自不必說,但問題在於,趙都安才踏入神章,又是初次觸及此劍,根本發揮不出寶劍千分之一的力道。

反觀六道棍,雖說天海也沒能真正駕馭,但隨意收縮,如臂指使,這便是駕馭熟稔的體現。同樣的兵器,用久了,和尚且生疏威力大不相同。」

看台上,海公公與薛神策兩名高手,也看出了弊端。

意識到,太阿劍在趙都安手中,眼下最大用處,隻是將他的修為硬生生拔升了一截,能匹敵天海。

但尚不足以隻憑藉兵器,打成碾壓局。

「趙大人應也明白這點,故而,看似在閃避防禦,實則是消耗天海的法力,其與金簡打了一場,本就氣力有損,好戰術……」

薛神策敏銳分析,充當起解說。

令周圍看不懂的文官們恍然大悟,心道不愧是腹黑的趙大人,打架也揣著心眼子。

海公公始終盯著戰局,此刻忽然道:

「那小和尚看出來了。看他改變法子了。」

……

台上。

天海小和尚一棍將趙都安掃飛,卻並未繼續遠攻,而是手腕一擰,布滿梵文的六道棍膨脹收縮,恢複為原本模樣,隨手一拋。

繼而,他雙膝一屈,如旱地拔蔥,猛地躍起,右腿一腳狠狠踢中六道棍一端。

「咚!」

刹那間,六道棍宛若一枚蓄滿了力道的細長飛彈。

磅礴的法力灌入武器內裡,黃銅金屬的兵器霎時間灼熱滾燙,將潮濕的空氣蒸出白色的水汽。

繼而,六道棍以堪稱恐怖的速度,眨眼功夫,從天而降。

尾椎末端,摩擦空氣時燙出一條細細的白線。

危險!!

這一刻,趙都安感受到了強烈的危機感。

於倉促間,氣海內,晉級神章後擴張成一汪虛幻「海洋」的氣機一輪輪轉動,經由龍魄的吞吐,釋放出強大的動能。

仿佛灼熱的引擎發力,將體內的氣血悉數朝後腰彙聚,硬生生推動軀體挪移。

體現在外,趙都安肚腹好似憑空被一股力道推了下,避開從天而降的六道棍。

「轟!」

六棱柱形態的棍子末端戳入地麵,徑直沒入半截。

趙都安回神,豁然抬頭,隻見天海和尚如隕石般,緊隨其後,雙拳如擂鼓,如泰山壓頂。

這才是真正的殺招!

在放棄了遠攻後,天海選擇肉搏

——隻要足夠近,長劍同樣施展不開!

然而,趙都安卻好似早有預料般,背在身後,持握太阿劍的手臂驟然掠出,當頭豎劈!

黑紅兩色紋絡描繪,劍柄細長的神器兜頭斬下,無聲無息,逸散的劍氣卻令天海隻覺眉心刺痛。

似要裂開。

天海小和尚不躲不避,眼中驟然平靜無波,他於半空墜落之際,雙手合十,高舉於頂。

「佛門金鐘罩!」

嗡.淡金色的古鐘形氣罩霍然膨脹,於他身周旋轉半圈,將太阿劍格擋在外。

「嗤嗤——」

密集的散碎劍氣在金鐘罩上撞的粉碎,濺起蒙蒙光霧。

太阿劍被擋住了一瞬,繼而,「哢嚓」一聲。

那在上一場鬥法中,硬抗金簡傾力術法,而未曾破碎的金鐘罩,劍尖位置倏然崩開一道指頭粗細的裂紋,蛛網般擴散。

下一秒,崩碎為無數碎片。

天海臉色微變,竟沒有閃避後退。

而是心念一動,旁邊那紮根在大地中的六道棍自行拔起,飛掠而來,「鐺」的一聲,堪堪擋下太阿劍的斬殺。

「好強的兵器……」

在場無數武夫眼神中閃過灼熱與貪婪,尤其是修劍道之人,更難以遏製心中貪欲。

在趙都安無力驅動真正力量的前提下,隻憑藉太阿劍本體的鋒利堅硬,便可破開佛門金鐘罩……

神器之強,可見一斑。

「據說,六百年前,太祖皇帝曾手持太阿劍,一劍削去半截巫山,傳聞雖有誇大,但隻怕也相差不多。」

心機小郡主徐君陵怔怔失神。

突然有點明白,為何「八王」中的一些人,對皇位有彆樣心思。

且不說皇位與權力,自家徐氏王朝的底蘊,便已厚實的可怕。

但凡能登基稱帝,黃袍加身,哪怕修為差一些,不如皇姐,也能憑藉帝王龍氣,駕馭神器,躋身天下強者行列。

她不禁心想,一個趙都安持劍,就能力敵天海。

那當年玄門政變,彼時為三皇女的皇姐,究竟又是何等風采?

而就在走神之際,戰局再次發生變化。

天海驅使六道棍擋下太阿鋒芒,眼神中掠過一絲精芒,毫無預兆,一掌拍出!

「佛門金剛掌!」

罩子外頭,公輸天元胖臉上肥肉抖了抖,「趙兄危險了。」

然而令人沒想到的是,趙都安毫無慌亂之色,沒有握劍的一隻手,也近乎同時地五指張開,朝天海按去。

這一刻,擂台上空的烏雲好似受到擾動,落下一場秋雨來。

武神圖中,老徐曾以一掌「星河倒掛」令漫天星辰墜落,黑夜退去。

趙都安憑藉太阿劍,勉強可微微撼動雲層。

眾目睽睽下,兩人猝然對掌。

先是一靜,繼而,狂暴的湍流以二人掌心為圓心,朝四麵八方迸濺。

趙都安與天海,同一時間感受到狂風拂麵,前者的頭發被吹得散亂,朝後飄去,後者頭頂的黃綢絲帶也獵獵如旌旗。

兩人好似各自吞了一大口空氣,腮幫鼓脹,身軀近乎同時朝後退去,兵器也隨之分離。

這一次,趙都安再次運用「落葉身法」,輕飄飄蕩出丈許,穩穩落地。

落地瞬間,衣袍下擺「啪」的一聲碎裂,斷裂的衣角飄散,連身後的光罩也劇烈抖動數次。

「蹬蹬蹬……」

天海腳步連續踏地,足足退出十幾丈,才穩住身體,身前的地麵上,赫然留下了一串凹進地麵的腳印。

冰冷的秋雨毫無阻礙穿過了隻削弱阻攔法力與氣機的罩子,平等地淋濕場間對峙的兩人。

……

場外。

觀戰的人們死死盯著台上,被方才宛若疾風驟雨般的交手吸引,此刻屏住的口鼻,才重新想起呼吸。

「呼……」

尤金花扶著欄杆,手無意識用力,掐的女兒齜牙咧嘴,婦人仍難以平複心中的緊張。

天知道,方才她險些嚇得喊出來,好在給趙盼及時在肉腿上狠狠掐了下,才沒有當眾失態。

以「女宰相」莫愁為首的文官們,更是心跳漏跳了半拍。

好似站在台上的是他們,且剛經曆了一場緊張刺激的廝殺一般。

「看上去,趙使君已經逐步適應了。」禮部尚書試探詢問。

薛神策點了點頭,這位大虞軍神也滿心吃驚。

沒預料到,趙都安的武道底子,比預料中強了太多。

旁邊。

馬閻卻並不意外。

隻有他最清楚,趙都安過去兩個月,曾多少次找緝司們陪練,所謂打鬥經驗的短板,已補上了許多。

更何況,天海和尚之前與金簡已竭力打了一場,風格與功法,都暴露無遺,而趙都安卻還是神秘的。

他正要解釋幾句,忽然輕咦一聲。

隻見擂台上,拄著六道棍的天海腳下,雨水淋濕地麵,忽地凝結為白霜。

一股股寒氣,無聲無息,從他身周釋放。

地上那一枚枚凹陷的腳印處,溢出一股股冷霧。

「哢嚓哢嚓……」

人們驚訝看到,天海腳麵的冷雨突兀凝結成冰,且飛速躥升,沿著兩條腿,呼吸間已攀升至腰間丶小腹丶胸口丶脖頸……

最終,他臉孔發麻,薄薄的冰殼覆蓋了大半張臉。

小和尚鐵青色的臉孔上,雙目死死盯著不遠處微笑的趙都安,突然吐出一小口鮮血,那殷紅的鮮血中,竟帶著絲絲冰碴!

「你……方才……」

天海瞪大眼睛,聲音間斷地說。

趙都安右手持握太阿劍,劍尖斜斜向下,左手背負在後腰,死死攥拳,拳頭掌心中一滴滴鮮血溢出,落下……

顯然在方才的對掌中,二人都受了內傷。

不過,天海的傷勢明顯更重了一層。

「沒錯,你不會以為,我方才這一掌,隻是表麵那麽簡單吧。」趙都安微笑道。

他很想立即上去補刀,而不是廢話。

但體內翻騰的氣血,令他放棄了這個有點冒失的舉動。

當初,老徐帶他入牧北森林外的雪原,曾教了他一門「吞雲吐息法」。

趙都安學的一般,覺得威力有限,卻學會了,將體內氣機轉為寒霜真氣。

方才對掌時,趁機將一股股寒霜打入小和尚體內,兩門武技迭加,效果翻倍。

「……」天海沉默了下,眼神中閃過一抹奇異的光。

他垂下頭,抬起手,用大拇指擦去嘴角的鮮血,說道:

「看上去,被伱占便宜了。」

快彆這麽說,我隻對女人有興趣……趙都安一邊拖延時間,一般壓製體內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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