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年代,一說到華僑歸鄉,那肯定就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大家對外賓可能更多的是好奇,可華僑就不一樣了,這些人可是實打實會給好處的。

說白了,當年讓李多魚知道,他也有個華僑親戚的話,肯定都三句不離他們。

哪怕這些親戚不給他們錢,也會有因為有華僑親戚為榮。

這些華僑親戚的華麗登場,確實賺足了眼球,給人一種非常有派頭的感覺。

就好像港島電影裡的大佬登場,李多魚也是開著皇冠過來的,他也可以搞個牌麵的。

可招待所兩步路就到,完全就沒有開車的必要,再加上,榕城這邊的親戚都是熟人,全都是知根知底的。

他李多魚有多少資產,趙甲路估計比他絕大多數親戚都要清楚,根本就沒有必要裝。

兩輛車上,一共下來了十多號人,看來這次海外的親戚回來了被不少。

為首的老人走在前麵,跟李瀚海打起招呼來,而在他的身後,一位跟他爹年紀差不多,戴著帽子的中年人,手裡握著一遝厚厚的紅包。

這紅包一拿出來,大家全都圍了過去,笑得那叫一個燦爛啊。

而這些華僑的心態,李多魚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當年的他在外麵辛苦打工。

還不是為了多賺點錢,好回國蓋大房子,揚眉吐氣一番。

簡單來說,在外麵那麽辛苦的賺錢,回國後,不好好顯擺,那些苦不就白吃了。

以前國家還很窮,大家經濟都不是很好的時候,這些華僑還是回的挺勤快。

有時候,幾年就回來一趟,不是幫忙修路,就是搞祖祠,而讓大家最開心的,就是這個派發紅包的環節。

可後來,隨著國內經濟起來了,不單那些在外打工的,連那些華僑都不怎麽願意回去了。

因為有些華僑回去後,發現自己混得比國內大多數親戚差,人家還勸著你回家發展。

這種感覺李多魚懂,就好像隔壁的鄰居突然成暴發戶了,比自己有錢了,一時間,你壓根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身份跟他相處。

隻能說,風水輪流轉,國運來的時候,想擋都擋不住。

榕城這一脈的人,應該是跟他們已經碰頭見麵過了,他們過去後,隻是叫聲「叔公」。

跟著老者身後的那位中年人,立馬拿出一個紅包遞給他們。

紅包還挺厚的。

在這個年代,華僑回來後,紅包裡十有八九都是外彙券。

拿到紅包的親戚,一個個笑著回道:「感謝叔公。」

二叔公這邊的親戚看著紅包數量一個個減少,那叫一個急不可耐。

一個叫李三德的,按輩份來說,也是李多魚的堂哥,他擠進了人群裡,滿臉笑容且很激動地大聲喊道:「大叔公,好。」

可他剛說完,這位老人愣了下,隨後對著李浩瀚問道:「這些小夥子是?」

李瀚海笑著說道:「他們是四叔這一支的。」

「哦~~~~」

老人思考了會,可隨後皺眉道:「四叔,我們家有四叔嗎?我記得三叔之後,就是隻有兩位姑了,哪裡冒出來的四叔。」

聽到這話後,李瀚海苦笑了聲,總感覺今天這個認祖歸宗並不會太順利的樣子。

李三德見對方還不知道自己,就趕忙介紹了起來:「叔公,我們也是李家的,我們太公叫李瑞祥,我阿公叫李瀚林,是瀚字輩的。」

老人搖頭道:「沒聽過,我們族譜上沒有李瑞祥這個人,你們是不是認錯祖宗了。」

聽到這話後,二叔公那幾個孫子愣在了原地,原本還想著叫兩聲叔公,就可以領到紅包。

可沒想,完全就是熱臉貼冷屁股,彆人壓根鳥都不鳥他們。

老者話講到這裡時,李瀚海示意了下,他們這幾個晚輩,讓他們不要繼續這個話題。

可這個叫李三德眼睛死盯著紅包,咬牙說道:「叔公,我們這一趟回來,就是來認祖歸宗的。」

老人冷哼了聲:

「你以為我們李家的門,那麽好進的啊,想進就進,想出就出,你們至少得有個證明,你們是我們李家的人。」

見對方突然生氣,李三德還有他那幾個兄弟當場傻了,紅包沒拿到不說,反而感覺臉火辣辣的。

同樣感覺臉上無光的二叔公,黑著一張臉對著幾個後輩罵道:「丟不丟臉,給我回來。」

李三德陰沉著臉,硬著頭皮回來了,有種對方故意在耍他們的感覺。

李多魚他們幾兄弟倒是很淡定,放在以前的話,百分百也跟他們一樣。

恨不得上去舔兩口,然後領兩個紅包,最後是被親戚大佬給看上,然後帶他們到國外打工去。

李多魚跟幾個親戚對望了幾眼,看來這次的認祖歸宗並沒有想像的那麽順利啊。

「這有點來勢洶洶啊,咱們太公以前到底做了什麽事情。」李耀國不禁問道。

大伯也很無奈:「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當年太公做的事情,估計海外這一支比咱們還清楚.

多魚,到時候對方態度要是不好,說話不好聽的話,能忍的話,就稍微忍一下。」

李多魚嘴角一揚:「那肯定的,我都已經是成熟的成年人了,做事情肯定是有章法的。」

大伯總感覺這話有點不對勁,沒等他反應過來,李多魚已經帶著李浩然上去了。

見到那位叔公後,也不帶客氣地,當場握起他的手來:「叔公啊,您總算回國了啊。」

握完手後,趕忙向著身後發紅包的人說道:「伯伯啊,我們這邊一共十六個,你紅包給我就行了,我幫你們代發。」

聽到這話後,剛剛熱臉貼冷屁股的李三德,包過李家這邊的人,全都無語了。

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明明已經那麽有錢了,居然還盯上了彆人的紅包。

李瀚青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年輕人,也是一頭霧水,趕忙問道:「你們又是哪一支的?」

李多魚咳咳兩聲:

「不好意思,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李多魚,是咱們李家的第二十四代孫,我身邊這個叫李浩然,是第二十五代的。」

「沒問你們第幾代的,我問的是,你們是哪一支的,你們太公是誰啊。」

「我太公,李瑞祥啊。」

聽到這個名字後,老人當場黑起臉,忍不住罵道:「難怪都一個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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