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的人走後。
李多魚回到屋裡,剛想跟周曉英邀功,說接下來,她可能有青蟹吃了。
可沒想老婆咬著牙,一臉很想揍他的表情。
「怎麽了,今天學生惹你生氣了?」
周曉英鼓著嘴。
「我是愛吃青蟹沒錯,可沒到饞的地步吧,要是傳出去了,學校的孩子,說不定就會私下偷偷說:那個愛吃青蟹的周老師。」
「周老師好貪吃啊。」
「沒那麽誇張吧。」
李多魚張著嘴巴,對周曉英的腦回路,有點反應不過來,這是怎麽聯係到一起的?
周曉英想了想,突然說道:「我還得問問阿娘,哺乳期,能不能吃青蟹。」
李多魚嘿嘿笑道:
「不用問了,能吃但不能吃太多。」
「你怎麽知道的?」
「一個叫何剛的研究人員告訴我的。」
「何剛?」
「當初我去榕城培訓日語,住同一個宿舍的。」
周曉英皺眉道:「我發現件奇怪的事情,你們一群男的,怎麽整天都在研究女人的事。」
「科研不分男女。」
周曉英歎氣了聲,她發現自己這個語文老師現在已經完全講不過李多魚這張嘴。
吃完晚飯後。
周曉英支支吾吾地說道:「那個,珊珊,打算向我借點錢?」
李多魚問道:「借錢乾嘛用?」
「她打算去縣城把受傷和被家暴的樣子拍下來,還想買一點跟法律有關的書。」
看來林珊珊是鐵了心要離婚的樣子,其實李多魚還是有點擔心,這個女人太能忍。
指不定忍著忍著,就把自己給說服過去了。
「珊珊,要借多少?」
「一百塊。」
李多魚皺眉道:「一百塊她連官司都打不起,咱們借她一百五吧。」
周曉英眨了眨眼。
「聽說,你們村乾部都是勸和的嗎,你支持珊珊離婚?」
李多魚翻了個白眼:「我要把你也打成那樣,看你你離不離。」
「你會不會說話啊,這種話能說嗎?」周曉英咬牙道:「你要敢打我的話,我先咬死你。」
「啊,還真咬啊。」
「你屬狗的啊。」
「痛痛痛,我錯了,我道歉。」
李多魚跟往常一樣,收聽起了海外省的天氣預報。
可能季節交替的原故,最近外海的風力都有點大,鐵皮船還可以,大堂哥的那條木漁船估計有點懸。
說起來,都已經開放這麽久了,擔擔島之前走上了岔路,大多數人,都去跑貨。
掙的錢,又變相全上繳了。
以至於一整個島連條鐵皮船都沒有,最大的船也就是三叔那條拖船。
按前世的話來講,
這是科技樹點錯了。
而這個時候,舟山丶南澳那邊,應該已經有不少鐵皮船了,他們就能肆無忌憚在外海捕撈了。
李多魚覺得擔擔島這樣發展下去不行,得慫恿幾個船老大,去貸款買買鐵皮船了。
不然按部就班發展,等他們換上了鐵皮船,漁業資源說不定已經開緊張了。
沒記錯的話,接下來,這十年是海洋捕撈業的最好的十年。
雖然他的重心是養殖業,但不妨礙他,養殖賺到的錢,去買一兩條鐵皮船,當個船老大啊。
十月的夜晚。
有些微涼。
庭院那盞帶鐵皮帽的燈,附近的小飛蛾和搖蚊明顯少了很多,連帶著蝙蝠都沒那麽活躍了。
李多魚眺望了眼碼頭。
發現三叔的那條拖船還亮著燈,有不少人搬東西到船。
聽大伯講,三叔原本三天前,就要出海的,因為拆鮑魚養殖筏的事耽擱了,看情況是要連夜出海了。
秋風起,蟹腳癢,
菊花開,聞蟹來。
雖然這是講河蟹的,但海蟹也大差不差,這時候螃蟹體內開始積聚脂肪準備過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