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收複楊慎矜,我能殺死猛虎(1 / 1)

第206章 收複楊慎矜,我能殺死猛虎

「楊中丞,我所說之言,是否屬實?」

李瑄見楊慎矜不說話,又淡淡地問一句。

「是……不是……」

慌神的楊慎矜點頭後,又迅速搖頭。

他的心在砰砰直跳。

各種情緒和疑惑填在胸口,以至於語無倫次。

「到底是不是!」

李瑄乘勝追擊,又重重地問楊慎矜一句。

「不是。楊氏已失去神器一百多年,天下民心向唐,我怎麽可能再想念隋朝呢?」

又沉默片刻,楊慎矜靜下心說道。

他有意回避史敬忠之事!

「我對史敬忠知之甚詳,現在就將他抓住,押送至興慶宮,由聖人問詢。難道你不知道身為大臣言讖的後果嗎?天命在聖人那裡,豈是你們能動搖的?」

李瑄說罷,起身就欲離開禦史台。

楊慎矜聽後更慌了,他立刻叫住李瑄:「大夫且慢,下官與史敬忠隻言於天象,絕對未言不忠之事,還望大夫明察。」

他雖然相信史敬忠,但也知道聖人不能容忍這一點。

如果被聖人得到史敬忠言過天下大亂,聖人必會大怒。

到時李瑄再煽風點火,誣告他意圖利用讖書恢複隋朝,隻怕小命不保,家族也會被牽連。

「我不信!」

李瑄丟出這三個字後,繼續挪步。

「大夫若能信我,下官願意幫助大夫做任何事情。」

眼看李瑄就要邁出大堂,楊慎矜咬了咬牙,前幾步喊道。

他能當上禦史中丞,自然不是蠢人,李瑄沒有直接告密,而是先向他說。

明擺著就是以此威脅他。

關係到身家性命的事情,楊慎矜隻能向李瑄服軟。

不單單是他,他的兄長少府少監楊慎餘,他的弟弟洛陽令楊慎名也會受到牽連而死。

因為他們也姓楊,是隋煬帝的玄孫。

「我可不是李林甫!一切都是為國為聖人,兩袖清風,秉公辦事!」

李瑄停下腳步,扭頭向楊慎矜說道。

「大夫雖年少,卻也德比山高。下官必為大夫赴湯蹈火。」

楊慎矜鬆一口氣,心中雖然不好受,但表麵上還得恭維李瑄。

「不論是侍禦史,還是殿中侍禦史,都需要剛正不阿,正視繩行的人擔任。盧鉉等幾個侍禦史,沒有這樣的德行,有什麽證據把踢出禦史台嗎?」

李瑄又重新回到座位,向楊慎矜說道。

這一次,楊慎矜不敢坐著。

李瑄的一句話,又把楊慎矜問住了。

這是要他交投名狀啊!

盧鉉等幾名侍禦史,都是李林甫的爪牙。

侍禦史和監察禦史一樣,雖然品級不高,卻是禦史台最核心的組成。

無數名臣宰相,都擔任過侍禦史的職務,「青豺噬虎」,指得就是穿七品綠色官袍的侍禦史總能對大臣進行拿捏。

聖人在指定大案中,不會用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吏,往往由侍禦史審理。

「怎麽?不願意嗎?」

李瑄看了楊慎矜一言,平淡地說道。

「明日早朝,下官會找機會彈劾盧鉉等侍禦史。」

楊慎矜心中一凜,趕緊說道。

「就明日早朝,如果楊中丞找不到證據彈劾盧鉉等人;我就會彈劾你。」

李瑄向楊慎矜威脅。

如盧鉉那樣瘋狗一樣的小人,又經常在禦史台辦案,身為禦史中丞,怎麽可能沒盧鉉的證據呢?

「是!」

楊慎矜隻能遵從道。

死道友不死貧道,他腦海中想像用什麽辦法為李瑄交上投名狀。

「好!我就不去捉拿史敬忠了,關於史敬忠之事,楊中丞的小妾丶奴婢都清楚。我還有其他把柄,如果楊中丞能大公無私,我或許就把這些不美好忘記了。」

李瑄又對楊慎矜說道。

這次當然是嚇唬他的。

李瑄不怕他藏起史敬忠,因為還可以審訊他府中的人。

主要是讓楊慎矜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以為李瑄掌握他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

「下官一定聽從大夫的吩咐,鏟除奸佞,公平公正。」

楊慎矜相信李瑄的話。

他認定李瑄的在他的府中有細作,甚至會是他最親近的小妾。

否則不可能知道的這麽清楚。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楊慎矜隻能充當「變節之臣」,對李林甫反戈一擊。

「帶我去見王將軍!」

李瑄這才起身。

楊慎矜在身後隨時,指引李瑄。

禦史台的官吏看到這一幕,都十分震驚。

之前李瑄楊慎矜一起來的時候為並行,楊慎矜雖謙卑,但總歸算正常。

哪像現在,完全是隨從一樣。

要知道,楊慎矜和右相是同一派係,理應對李瑄敬而不畏。

如此情景,禦史台的官吏和一些刀筆小吏,皆對李瑄產生一種畏懼之心,認為李瑄的手段比傳說中的更可怕。

一刻鐘後,他們來到關押王忠嗣的台院監牢處。

不久前,王忠嗣還是堂堂邊帥,手握十幾萬大軍。

世事無常,現在不僅淪落為階下囚,還要遭受小吏的欺淩。

禦史台的監牢門口,殿中侍禦史盧鉉和刑部丶大理寺的官吏正帶著屬吏等待李瑄到來。

盧鉉作為李林甫資格較老的爪牙,被李林甫指定為禦史台的審訊之人。

「拜見大夫!」

眾官吏一起向李瑄拜道。

「免禮!」

李瑄抬手後,向殿中侍禦史盧鉉笑道:「三年前我聽盧禦史說過,小麋鹿鳴叫於林,以至於母鹿被猛虎捕殺。三年前我隻是白身,而足下為殿中侍禦史。今我為禦史台大夫,足下還是殿中侍禦史。足下說得話,我不太明白,能為我解釋一下嗎?」

三年多前,曲江柳岸。那時賀知章在世,與李白暢遊曲江,遭到李林甫的兒子李嶼索要詩歌。

當初的盧鉉不可一世,仗著李林甫撐腰亂咬人。還看不起一介白身的李瑄,使李瑄用「解把飛花蒙日月,不知天地有清霜」諷刺。

短短三年,李瑄不僅成為聞名天下的英雄,還成為盧鉉的上司。

與其說造化弄人,不如說寧欺白須公,莫欺少年窮。

盧鉉被李瑄一句說得麵色難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以依附李林甫而得名,隻要李林甫一聲令下,不論對方官職多大,他都會悍然發動攻擊。

他知道李林甫會保他。

但眼前的人是李瑄,是他的靠山都棘手的人。

如果不敬,李瑄可以直接以「不敬上官」為由免去。

楊慎矜和周圍的官吏,也知道是怎麽回事。

李瑄的《詠柳》大名鼎鼎,是李瑄詩篇中罕見的諷刺詩,在長安流傳度很高。

諷刺的對象盧鉉,也在文人中聲名掃地。

甚至還有「莫為盧鉉」這樣的話,成為士人們的口頭禪。

盧鉉又不能不回答,他想了半天,支支吾吾地回道:「下官是……胡說的……」

「以後這種胡話就不要亂說了,我可是能殺死猛虎的!」

李瑄見盧鉉全無當日的趾高氣揚,不好多說什麽,隻能意味深長地警告一聲。

這句話不僅讓盧鉉心中畏懼,也讓周圍的官吏心中一震。

「先帶我看你們最近審訊的結果。」

來到監牢後,李瑄沒第一時間見王忠嗣,他要弄清楚所有的脈絡。

在監牢內的一處房間,李瑄坐在榻上,三司官吏在下方站著。

由楊慎矜將一張張對王忠嗣的指證交給李瑄。

李瑄拿起這些指證,仔細翻越起來。

「以權謀私,任人唯親,貪汙受賄,縱兵劫掠這些先不談,待去湟水丶太原取證。但這個叫江韜的鄉佐說五年前王忠嗣曾在銅人鄉騎馬撞死一孩童,然後揚長而去,這不就是一麵之詞嗎?」

「類似的指證也是如此,為何這樣的指證,能擺放在我麵前?」

李瑄將指證放在案上,讓三司和楊慎矜回答。

這些人羅織罪名,無所不用其極。

如果王忠嗣把所有罪責都攬下來,必然是死罪一條。

看看長安城外的東西南北,城裡的裡巷坊市,都有人狀告王忠嗣,不是被搶奪財物,就是恃強淩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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