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一下?
要怎麼檢查?
可怕的綁匪惡狠狠、冷冰冰又暴力的將他擄掠,像個窮凶極惡的亡命之徒。
可是他有時,又那麼的曖昧不明。
蒲遙感覺他靠得很近很近,近到呼吸交錯的地步。
他略微彆過臉,但是摟住他腰的大手又輕輕捏住了他的下巴。
手很大,蒲遙下半張臉都被他捏在了手心裡。
“張嘴。”
蒲遙聽見了冰冷沙啞的命令。
潛意識告訴他不要聽話,他緊緊咬著牙,漂亮的唇微抿,連話也不敢說了。
男人的手上有薄薄的繭子,指腹輕輕撫了撫蒲遙柔嫩的唇,將他粉色的唇撫成淺淺的紅。
“張開,給我看看。”
接著是更為低啞的聲音,氣息近得要碰到蒲遙的鼻尖了。
耳邊傳來急急忙忙的腳步聲,江衍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在黑暗中、混沌中顯得不那麼清晰。
他好像在很遠的地方、又好像很近,蒲遙希望他能夠救自己,但又不希望他身陷險境。
蒲遙的眼睛被蒙了起來,他不知道這是哪裡,在外麵還是在某個房間裡。
但是他之前聽見了關門和開門聲,判斷自己是被鎖在了某個房間裡。
他嘴唇輕輕顫了顫,無聲無息的湧出了眼淚。
“怎麼……哭了。”
昏暗的房間裡隻開了一盞台燈,他漂亮的眼睛被黑色的眼罩遮住了,纖細的雙手被男人抓住,強壯又高大的男人將他禁錮在冰冷的牆邊。
他像隻被捕獲的精靈,翹挺的鼻梁和軟紅的唇美麗無暇,眼淚流落的時候淒美得讓人心在發顫。
男人放開了他的雙手,連忙幫他擦拭眼淚,輕輕的抹了好幾下,抵著他、貼著他、仿佛在深深的看他。
“為什麼會喜歡那個瘸子?”他又咬牙切齒的說。
美麗的少年沒有開口說話,他瓷白細嫩的臉上濕濕的,仿佛說句重話又要哭了似的。
男人盯著他被捂住的眼睛看,眼眸微垂,額頭輕輕抵著他的額頭,聲音又曖昧又陰冷,“是不是看上他有錢?要多少,我都給你……”
耳垂被曖昧的撫弄了好幾下,男人的聲音又低又輕,“手機給我,我現在就轉給你,先轉一千萬給你怎麼樣?”
蒲遙下意識的向後挪了挪,想藏住裙擺口袋裡的手機。
男人輕而易舉的就摸到了蒲遙的手機,按住他的左手右手,一個個手指開鎖。
“開不了?密碼是什麼?”他冷冷的笑了一聲,“你想要錢,我都給你。”他的聲音又輕了,“以後跟著我,我給你買套房子。”
蒲遙連忙搖頭,哽咽出聲,“我不要……”
一瞬間男人又暴戾起來了,“又在口是心非了寶貝,那瘸子送你什麼都要?六百萬的手表、十幾萬的帽子、幾萬的眼鏡,件件都是奢侈品,你收得理所當然,怎麼到
我這裡就不要了?”
蒲遙又不說話了。
男人氣急敗壞般急急喘了兩口粗氣。
“還是說,你真的喜歡他?”
猛然間,蒲遙被男人摟了起來,高高的摟在了懷裡,“說啊,你是不是喜歡他?”
蒲遙抿著唇,好像要把嘴巴閉到永遠、無論如何也撬不開似的。
可一會兒,他又開口說話了。
“他是我朋友,我很喜歡他。”
在看不見的黑暗裡,男人麵目猙獰。
“我曾以為我們也是朋友。”
空曠的黑暗裡,仿佛隻有蒲遙清澈冷冽的聲音,他的聲音是那麼清晰,卻聽不出他任何情緒。
他的潔白的臉頰好似是濕潤的,仿佛是哭了,又好像沒有。
男人慌慌張張的放開他,蒲遙轉過身,取下黑色的眼罩,昏暗的光線裡,他的眼睛異常的美麗。
沒有回頭看,門就在他的眼前。
男人從背後抱住他,急切的道歉:“對不起遙遙,彆走、彆走!我隻是……我隻是……”
我隻是太嫉妒了。
我隻是想要獨占你。
蒲遙安靜的站著並沒有掙紮,片刻後,隻是輕輕的說了一句:“放開,我要回去休息了。”
男人的擁抱又緊了,過了一會兒,又脫力般的放開了。
蒲遙打開門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打開門,夜風襲來,他回望了一下長廊。
原來這也是二樓的房間。
他往自己的房間走去,沒幾步就碰上了江衍。
江衍滿頭大汗,行色匆匆,還有四五個男人跟著他。
估計都是來找他的。
“遙遙你去哪兒了?你沒事吧?”他眼睛紅紅的,急得要命。
每次蒲遙回家,他都會等他進門了才上樓。
這一次也是一樣。
他不知道往這棟樓看了多少回,幾乎每個細節都清楚。
這一次蒲遙上樓,聲控燈沒有亮。
等了接近一分鐘,蒲遙的身影甚至沒有出現在二樓,他就知道不對勁了。
沒有猶豫一秒,直接上來找人。
可是無論哪裡都沒有找到蒲遙身影。
這裡住著的一個老奶奶都被他驚動了。
又喊又敲門,還喊了人來。
就差報警撬門了。
他們其實已經帶了撬門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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