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超坐在黑暗的房間中。
大白天的,關著窗簾抽煙。
電話放在桌子上開外放音。
“查到了,間歇性失憶症,會失去一段時間的記憶,如果不被提醒也許會永遠忘記。”
房間裡吞雲吐霧、雲霧繚繞的,王超眯著眼睛聽著。
難怪。
難怪蒲遙會和許鈞一直在一塊。
不接他的電話,也不理會他們這些人。
他以為蒲遙厭惡他所以不理會他。
方寶利接手皮鞋廠之後,蒲遙竟然火速辭職了。
幾乎就在見到了方寶利的第二天。
他比方寶利更早的查到了蒲遙在哪裡。
他蒲遙和那個叫許鈞的男人一起在書店看書,他的朋友無意中碰見了。
蒲遙消失的時候他很著急,幾乎動用的一切的關係去查。
廣州實在很大,一些城中村魚龍混雜,蒲遙沒有去找工作,他幾乎是難以查到的。
那大半個月幾乎沒有蒲遙任何消息,他甚至以為蒲遙遇到了危險,或者是被拐賣了。
毫無疑問,是那個叫許鈞的男人。
他還讓人去兩人的老家去查。
一查,也沒見到人,倒是查出了蒲遙在村裡的過往。
過得很不好,親戚占據了他的房子和地,沒辦法生存下去才來廣州打工。
如此又去廣州的城中村附近排查。
沒查兩天,竟然在一個書店遇見了。
說來也巧,他朋友的表哥開了一家書店,有天他朋友去書店正好碰見了蒲遙。
蒲遙的照片他們都見過。
當時在遊戲廳的時候王超沒忍住,給他偷偷拍了照片,他長得驚為天人,見過的人根本忘不了,一眼就看見了蒲遙。
連忙聯係了王超。
王超幾乎是三十分鐘之內就趕到了。
他沒有直接進書店,而是在和朋友在一塊,從後門去了二樓看。
他冷冰冰的站在二樓,從上往下能看見蒲遙乖乖坐在椅子上看書。
他的身邊是那個叫許鈞的男人。
和在他身邊完全不同的是,蒲遙在許鈞身邊自在得多,開心的笑著,還主動和他說話,許鈞去買東西給他吃他也不客氣。
仿佛他是可以用許鈞的錢的、可以接受許鈞的好。
可卻不接受他的。
當初的包子、盒飯,幾乎是強迫他接受的,連方寶利的零食也編了理由才收。
這個叫許鈞的男人有什麼好?蒲遙早早把他當做了自己人,從一開始就念叨著他,工作、辭職都和他在一起。
他們一定同居了吧?
王超幾乎每天的觀察他們,越觀察越沒有勇氣去找蒲遙。
如果讓人知道他竟然如此優柔寡斷,說什麼沒有勇氣,估計要被人笑話死。
可是蒲遙在許鈞身邊是那麼
開心,他那麼自在,再也沒有想起他。
有一次蒲遙去小賣部買冰棒,他沒忍住站在了他身邊,和他搭了話。
“哪種冰棒好吃。”
他這麼一問,蒲遙竟然接話了。
“那個巧克力牛奶冰棒,特彆好吃。”
他說話的時候還對著他笑了一下。
他猶然記得第一次見蒲遙的樣子。
他現在和那個時候相比變化真大。
他不再害怕這個世界,也不再畏懼和彆人搭話,也會對他釋放善意。
那是他從來沒見過的笑。
等他再想說什麼,蒲遙已經買了冰棒離開了。
仿佛他隻是個陌生人。
後來不久,他聽說許鈞開了個公司。
方寶利也知道了。
方寶利打了個電話給他。
“阿超,你知道那個誰,遙遙那小情郎許鈞知道不,他竟然開公司了,要不要搞死他?”
方寶利在生意上是個狠人,下手比他狠多了,他出生在商賈之家,從小就耳濡目染,能在幾個強勢的姐姐手裡有一席之地,他可不是那麼簡單。
而他接手皮鞋廠之後受了大挫折。
因為蒲遙在見過他的第二天就辭職了,和他的小情郎私奔了。
當時王超滿滿酸意的說許鈞是蒲遙的小情郎,他還覺得他那酸勁沒必要。
如今覺得必要得很!
他那個小情郎那麼好?為了他放棄了五千的高薪?一個打工仔能有什麼,他一個手指就能碾死。
而蒲遙也那麼狠心,他明明對他那麼好,就算蒲遙不接受他,他們也算是朋友啊。
打遊戲、吃零食,蒲遙和他在一起都很快樂。
可他一聲招呼都沒打就辭職了,讓方寶利感覺蒲遙一定很討厭他。
當然,罪魁禍首一定是那個叫許鈞的男的。
如今知道這家夥竟然還想在他們廣州的地界開公司?
門都沒有!
王超沉默了片刻。
“我知道,那個公司遙遙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
方寶利不敢相信蒲遙怎麼會有錢開公司?一半的股份?
蒲遙有什麼錢?
對了,那個打工仔許鈞又有什麼錢?
據他所知,這個公司的還算是正經的公司,賣鞋的。
找到是一個溫州老板供應,那溫州老板和他大姐的關係不錯,做的鞋品質上等。
他知道許鈞的錢一定是經不起推敲的,他的供應商他也能直接斷絕,但是他得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