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晏止戈提醒神明真名的同時,神明真身眨眼間已至身前。
悍然揮下的厲風刮過臉頰痛到難以忍受,鬱和光迅速反應橫起權杖在前,靠戰鬥本能生生抗下一擊。
但下一擊已經抵達。
“鬱和光!”晏止戈驚怒,暴喝著腳下猛然用力,淩空飛躍巨浪衝向鬱和光。
他用儘最快的速度靠近,伸出手抓住鬱和光衣角的瞬間猛地將他帶進自己懷中,然後旋身背對向敵人。
鬱和光顫了顫墜落水珠的眼睫,隨即在看清晏止戈的瞬間,瞳孔驟然收緊。
晏止戈垂首俯身,將他牢牢護在自己堅實的臂膀下,背後卻有血珠濺落——神明的權杖化作最鋒利的武器,在晏止戈後背劃開長長刀口,深可見骨。
血腥氣在鼻間溢散,鬱和光伸出去回抱住晏止戈的手臂在止不住的顫抖。
“我沒關係。”晏止戈聲音嘶啞,“你有傷到嗎?”
那一瞬間,鬱和光真切的怒了。
“傷?”他冷嗬,抓緊權杖猛衝向前,眸光凜冽。
“我要祂死——!”
被激怒現身的神明悍然衝擊,迎頭而上。
幕後之神的權杖之下,是神的憤怒——神罰。
鬱和光卻冷笑,麵容肅殺找不到半點溫度:“神?不好意思,我沒有信仰,你準備的憤怒還是留著給你自己送葬吧!”
鏘!
權杖與權杖毫不留情衝撞,神力在原點消弭一瞬,下一刻忽地掀起猛烈狂風!
席卷整個空間的大風狂暴得將石像連根拔起,吹飛上天。
眾人被疾風驟雨模糊視線,站立不穩幾乎要被緊跟著一同吹跑,泰坦連忙伸手抓住空中的吉什圖風箏,他將所有人攏在自己懷裡,深吸一口氣猛地低頭避風,立刻像一座沉穩的大山,任由狂風吹刮,依舊屹然不動。
而鬱和光拋開一切顧慮重擊向前,砸下的權杖在憤怒下竟然逼得神在後退。
凶獸咧開了猙獰的獠牙,露出人類外皮下的殘酷。
他仿佛降臨戰場的殺神,憤怒沒有奪走他的理智,反而在怒極的冷酷下狂暴。
神祇?信仰?文明?
鬱和光冷笑,陰沉鋒利的眉眼間找不出一絲溫度。
這是屬於戰鬥係的戰場,那就由戰鬥係主宰!
而恰好,戰鬥係從不放過敵人!
晏止戈緩了口氣立刻轉身,擔憂看向鬱和光。
卻在下一秒,丹鳳眼慢慢睜大,眸光劇烈晃動著隻能倒映出那人的身影。
他擋在他身前。
他在因他而憤怒,為他追討一個仇恨的反擊。
【墮落的肮臟東西!】
神祇驚怒:【你怎麼敢弑神!】
鬱和光抬手拭去唇邊血絲,冷笑著再次俯衝向前:“說什麼鳥語呢,聽不懂。”
所有聽不懂的一律按放屁算!
“我隻知道
一件事。”他眉骨下壓鋒銳,“你傷到了我的同伴,必定以血還血!”
惹怒戰鬥係會招致追殺。
那惹怒記仇並且手持神明權杖的戰鬥係?
刀出鞘,必見血!
鬱和光像不知疲倦的利刃,狠厲猛砸向神祇,阿努比斯的權杖在他手裡發揮出了本不應該屬於神明的凶悍力量,神力加持下的戰鬥係,很快讓戰局的天平傾斜向他的方向。
宮商角在狂風中艱難睜開眼,在看清戰局的瞬間失語。
“鬱和光……”他下意識看向晏止戈,眼神複雜。
“祂的真名是【賽貝克】,尼羅河與王權的守護神。”
晏止戈沉穩有力的聲音從身後響起:“這位神祇司掌【守護】,不善作戰,隻要你能在祂愈合之前擊碎祂的力量盾牌,祂的弱點就會暴露。”
得到晏止戈外援的瞬間,鬱和光勾了勾唇角,笑意蔓延一瞬。
隨即他再次凶狠衝擊神明,權杖在他手中掄得虎虎生風,讓對方難以找到下手的時機,他卻趁機搶占了主導權,率先發起進攻。
“賽貝克,我聽過這個名字。”
“鏘!”權杖相撞的靠近瞬間,鬱和光冷酷看向對方:“在某個虔誠的小信徒嘴裡。”
隨著神力的潰散不穩,神祇的麵容也在籠罩的微光中逐漸顯露輪廓。
“它說,它信奉著一位女神。”
黑色長發飛揚,金飾繁複寶石晃動。
鱷魚首威嚴的麵容緩緩顯現,黃金色豎瞳宛如融化倒映在尼羅河麵的太陽。
——尼羅河與王權的守護神,鱷魚首的【賽貝克】。
“那個信仰了神明三千年的小鱷魚,到死都沒能見到它信賴孺慕的女神一眼。”
鬱和光陰沉詰問:“它死的時候你在哪,為什麼沒有回應它的呼喚保護它?”
鱷魚首那雙金色眼瞳猛地緊縮,心神動搖。
“你的信徒在死亡,你卻不管不顧,反而在這裡耗費時間?如果【賽貝克】隻是這樣的神,那我隻能認為小鱷魚信錯了神。”
他猛地收回權杖,又再次重重衝擊向前。
“可憐它一顆赤子之心,錯付了神!”
鬱和光暴喝,權杖豎斬向下:“你也配做神?連信徒都保護不了的也配叫守護之神?”
神祇的長袍翻飛在身後,卻在重擊之下節節敗退。
鬱和光冷笑:“它在死亡的前一秒,都在喊著你的名字。”
“【賽貝克】——無能的賽貝克!”
【閉嘴!】
神祇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