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混沌物被徹底清除,維克多的混沌度也在迅速下降,臃腫的水球像蛻皮一樣從他身上脫落,露出本來模樣。

他手腳並用從腫脹一團的屍體裡爬出來時,回頭一看,差點被惡心吐了。

“吐了就離我遠點。”

鬱和光嫌棄:“臟。”

混沌物爆開後的黏液沾得到處都是,牆壁,走廊,包括軍人們,整棟樓都快被黏液淹沒了。

清理戰場的軍人也嫌惡在忍耐。

然後就被丟了個人形物體過來。“順便把他也衝衝。”

鬱和光皺眉:“你是剛被癩蛤蟆吐出來嗎?”

維克多:“QAQ”

想怒。但想想剛才鬱和光殺混沌物的狠厲……嗯,突然心平氣和。

全機械體人形:【…………】

它低頭開始查:【AI能弑主嗎?】【家裡死了個一米八的動物怎麼處理?】

維克多:“???”

“我的生.命之.光!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機械體人形:【嗬。】

【對不起,未查詢到這麼廢物的持有者。】

已經收起信息接收觸須的機械體恢複成虛擬形象,半浮在維克多身後,像個皮膚設定精美的普通AI。

但所有經曆過前一刻戰場的軍人們都不敢忽視它,他們深刻知道當它解禁,是宛如機械之神降臨的恢弘磅礴。

“漂亮吧?”

維克多濕噠噠的湊過來:“我自己做的,從設計稿第一筆,到每一行代碼的編寫,每一個零件的打磨——完全屬於我。”

他驕傲:“不會有比它更漂亮的機械了。”

鬱和光回想起方才神降光環的一幕,認同點頭:“你的AI確實是我見過最獨特的。它是……純粹的機械之美,是我對機械能想象到的最恢弘的終點。”

“是吧?!”

維克多激動到兩眼放光,想笑又努力壓唇角:“咳,一般般吧,它現在還在實驗中,並非最終版本,還有一萬多個需要改進的地方。”

剛才的戰鬥中機械體還有動作滯澀之處,他已經在腦海中勾畫好了修改圖紙,就等回去立刻著手修改。

“等最終版本的成熟AI上線,你再看,那才是真正的機械之美。”

維克多鄭重邀請:“到時候一定邀請你第一,呃第一是教授不行,第二……第二是院長……第五個!第五個一定邀請你!”

鬱和光抽了抽嘴角:“你們科學學院的,非要在這種不重要的地方嚴謹嗎?”

機械體雙手交叉於身前,躬身致意:【讓您看見傻嗶——了,非常抱歉,他還活著在座的每個AI都有責任。】

它甚至還會自動消音。

鬱和光同情點點頭:“看出你的不容易了。”

【感謝您的理解嗚。】

維克多:…………

三個人的電影,我沒有姓

名。

“真漂亮啊。”

軍人忍不住向維克多讚歎:“這大概是隻有溯遊大學能做到的程度,它真是科技最好的詮釋,突然出現在戰場上的時候,簡直……是神降,機械之神,聖潔悲憫。”

維克多本來還在笑,但越聽嘴角越向下,最後乾脆翻了個白眼嗤笑轉身。

“你懂什麼機械?”

他眉眼陰沉著快速遠離那軍人,好像連同呼吸一片空氣都無法忍受:“神?彆開玩笑了,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心血之作你說是神?”

“機械就是機械!純粹的,不應該包含任何雜質的機械!”

維克多邊走邊咬牙切齒,低沉聲音含混在喉嚨中雜亂不清,但還是能聽清。“沒品位的東西!”

被留在原地茫然的軍人:“??”

鬱和光卻第一時間想到了醫學院的醫師,以及神學係的主教教授。

生物機械,降神機械……新地球發展至今,機械流派可不止一種。

“看來維克多是堅定的傳統機械純血論。”

鬱和光聳了聳肩,笑著讓那軍人彆多想:“他不是針對你。”

#隻是除純血機械外的都是傻嗶罷了#

“最重要的是,彆讓那個廢物同學影響我們之間的夥伴關係。”

他衝那軍人眨了眨眼。

軍人立刻被逗笑了:“怎麼會?我懂,有本事的人都有脾氣,李白楊呃不是,那些研究員們也一樣脾氣差。”

他誠懇道謝:“幸好這次有溯遊的同學在,不然真的被那個能換皮的怪物頂替了身份混進來,北方基地,不堪設想。”

隻是稍微想象下可能造成的混亂,就讓他渾身冷汗。

鬱和光:“……相信我,李白楊不是脾氣差。”

他目光沉沉,看向已經追著維克多跑走的李白楊:“她隻是平等的討厭所有醜人。”

軍人:“…………”忽然沉默。

暴擊+99

李白楊已經兩眼放光,緊跟在維克多旁邊亦步亦趨:“你叫什麼?你的頭發顏色是天生的嗎?你的眼睛好藍,有日耳曼或者斯拉夫血統嗎?”

“都有吧。”

維克多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基因序列報告,誠懇回答:“我父親是大沙帝國的,母親是華夏人。再往上追溯,我曾曾曾祖母還是新家園計劃星艦攜帶的冷凍.胚.胎時,就已經有十六種民族基因片段了。”

“通俗而言,我是雜種。”

李白楊:“…………”

她冷靜思考:完了,新找到的臉是個傻子。

沒事!

臉好!

李白楊開朗原諒一切。

直到鬱和光與處理後續的軍人們交談結束,妥當安排好一切,他一出大門,就看到李白楊跟在維克多旁邊,甚至還不嫌棄維克多身上的汙臟,把他直接一口氣打橫抱起放上醫療車。

維克多:“!!你有北極熊基因吧!”

李白楊微笑:“說什麼呢,傻臉。()”

臉好看。但是個傻的。

鬱和光:“…………?()?[()]『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然後他就看到了蹲在對麵樓頂的辛鳶。

“喲,親愛的學生。”

辛鳶麵無表情抬手打招呼,快樂問:“吃晚飯了嗎?北方基地軍方的食堂很好吃。”

鬱和光:……不忍閉眼。

他深呼吸一口氣:“你為什麼會跟來?”

辛鳶歪了歪頭,頭毛一晃彎成問號。

“不是你看出為師對北方基地食堂的喜好,抓住機會大鬨天宮,故意給為師創造機會來吃飯的嗎?”

他欣慰:“孩子長大了,會養老師了。”

拍拍肚肚,堅定比大拇指。“放心,我會吃個回本的。”

鬱和光:不能揍不能揍親的親的打不過打不過……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狂寫#

#狂狂寫小本本#

鬱和光把上房揭瓦的辛鳶從樓頂拎下來,行走在軍人逐漸增多的長街上,他從這些前去處理後續的軍人們口中得知了一切。

兩個溯遊大學的學生在北方基地內失蹤被困,索科洛夫上校立刻聯係遠東港基地,溯遊的教授和醫師趕來。

“本來隻有在值教授可以來,畢竟混沌度隻有6.”

辛鳶滿意點頭:“幸好鬱和光你也失蹤了,我才能用我是你老師要替你收屍的借口跟過來。”

辛鳶:我好機智!

鬱和光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北方基地氣候苦寒,室外常年零下八十度,每年還有長達數月的日光不足兩小時的情況。

在無法像遠東港基地一樣以科技彌補氣候傷害的情況下,北方基地有自己的傳統應對方式——吃。

軍部的食堂熱氣騰騰,到處彌漫著飯與肉的香氣。

大塊大塊的肥肉在燈光下顫巍巍晃動油花,小臂長的香腸,拳頭大的丸子,整鍋整鍋端上來的米飯,饅頭堆得看不見底,用料厚實牛肉堆成山的牛肉湯配著豆子……自助長桌上唯一的綠色是醃黃瓜。

鬱和光甚至還看到了供應的烈酒。

“你是說61度?不不,那隻是吃飯漱漱口罷了。”

軍人渾不在意擺手:“外出部隊供應的83度才算能暖身的烈酒。”

鬱和光眼神複雜。這些軍人簡直血管裡流淌的都是酒精。

“彆靠近燭火。”他貼心留下一句。

可燃物:“嗯?”

“彆客氣!吃!”但不妨礙軍人大手一揮,熱情邀請,“知道今天有遠東港基地來客,食堂還專門又殺了兩噸肉加菜,吃!管夠!”

辛鳶:“哦哦哦!”

麵無表情鼓掌。

鬱和光一眨眼,辛鳶已經衝到自助餐長桌前風卷殘雲。

管不住,撒手沒。

鬱和光默默放下伸出去的手,也向軍人微笑致謝,然後

() 走向自助長桌。

他本以為自己是正常的青年人飯量,但旁邊小山一樣高大的軍官低頭一看,頓時嫌棄:“我們這五歲孩子吃的都比你多。”

“都來食堂了還能讓你餓著?吃!放開了吃!”

鬱和光根本還不及拒絕,就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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