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草動,空氣凝人。
張家卻氣壓低低的,像是瀕臨爆發的前奏。
許久,張福打破了沉默。
“這才是你真正的想法吧,張寶兒。哦不,喬寶兒。”
付玉靜心情無法平靜,喉嚨也像是被紅纓槍刺穿了般,疼得還不止喉嚨這一處,而是全身。
張福:“既然這麽稀罕你們喬家的人,明天就改回喬姓,以後你與我們張家再無瓜葛。
還有嫁妝一事。
你還是找你心心念念的親人籌備吧。”
冷靜下來後的張寶兒,才意識到內心那道齷齪的聲音影響到自己,憤怒之下什麽都不管不顧了……
尤其是對方說嫁妝也不為自己籌備後,她慌了下神,“爸……”
“彆叫我爸!”張福看向她的眼神帶著嫌惡,“既然一開始就不認可養育你十幾年的我們,那麽從今天起一刀兩斷,你等著你真正的親人找你,為你鞠躬儘瘁吧!”
張寶兒此時此刻心被傷得很深。
她不過是太憤怒了,一時口無遮攔的話,怎麽爸就當了真呢?
是不是爸早就想甩開她,這件事隻是個契機罷了?
張寶兒看向付玉靜,還渴望養母為她說句公道話。
付玉靜卻沒看她。
過後,改姓一事到底沒執行起來。
張福看出孟建軍是個吃軟飯的,對方如果看清他們兩口子和張寶兒鬨翻,肯定也不會娶張寶兒。
所以隻能憋屈得放了話,卻不能執行。
張寶兒在家吃了三天的飯,坐了三天的冷凳。即便自己主動找話,張福兩口子也不搭理自己……
張寶兒開始收拾自己家當,為自己籌謀了。
自己一直大手大腳,多年存款都給了喬耀祖。
隻能賣掉不能穿的不能用的。
這些舊物在大院兒賣不出去,她就偽裝好自己,找了遠點的地方早出晚歸。
不是沒想過找個人私奔……
可私奔意味著什麽?意味著對方連孟建軍都不如,不能負起責任。
她歇了心思。
早知道,就不該聽心裡那道聲音的。
明明她是好人家的姑娘……
早出晚歸了五日,終於將不要的舊物賣光了。可到手隻有四十塊六毛八。
張寶兒臉色鐵青。
要不是她急需用錢,買家見她麵色急,不慌不忙壓價……
不想了。
揣著錢,收拾好包裹,孟建軍上門那日,她頭也不回地走了。
付玉靜有些心緒不寧,在張寶兒走後,去她房間一看……
空空如也。
猶如蝗蟲過境。
什麽也沒留下。
她嚎啕大哭起來。
張福在一旁,道:“這間屋子騰出來,老二回來給老二住。以後家裡再也沒有張寶兒這個人。”
付玉靜哭得更傷心了。
那是她好不容易養大的閨女,是她幾乎摒棄對兩個兒子的愛,含辛茹苦養大的閨女啊!
可惜,沒人在乎她的想法,更沒人安慰她。
學校那邊在張寶兒出嫁後正式開除了張福,就在後者窮途末路之時,一份臨時工砸在頭上。
付玉靜來不及悲秋傷月,跟著張福從大院搬去了人龍混雜的筒子樓。畢竟現在住的院子是學校分配的。
剛收拾好小閨女房間的付玉靜:……
上頭有本事爹,下頭有出息兒子們,任由媳婦兒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