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孟建軍刻意為之。
當時看張寶兒背景不凡,對方又不想公開自己,於是他送一些有跡可循的東西,待自己得手後再找上張家,有理依據,還怕攀不上張家這棵大樹?
如今這些東西成了雙刃劍,反過來背刺自己?!
孟建軍終於嘗到自作孽不可活的滋味。
他咬碎了後槽牙,道:“多少錢。”
“給你抹個零頭,還有五百塊錢,五十斤糧票,五斤肉票,一斤糖票。”
“我把錢票還回去,當初我送你的東西能還回來嗎?”
張寶兒點頭,“可以。”
反正那些東西都穿戴過,貶值了。至於護膚和零食,都被她吃了用了,就沒法歸還了。
現在二人的關係是孟建軍更想抹去過去。
走之前,她又看了眼孟建軍。
不知道自己當初怎麽昏了頭,看上他了?
孟建軍除了一張臉還能看,其他都一無是處。
學生時代成績一般般,大學直接沒參考,現在也隻是個臨時工。原本以為有個廠長老爸,真相隻是沒血緣關係的繼父。
大院門口又聚集了那群二流子的家屬,老弱病殘的……
他們看到張寶兒也隻是麵上凶惡了下,沒動手。
罵幾句,公安局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動了手就是滋事了,公安不可能放任不管。
“喲!假貨回來了!”
“賤蹄子,一肚子壞水!慫恿親生弟弟害人!憑什麽我兒子吃槍子,你們姐弟什麽事都沒有?不公平啊!老天……”
突然想起現在打擊封建迷信,那人立馬改了口吻:“你不得好死啊!”
喬鈺在不遠處默默吃瓜,聽了身後人的彙報,她冷笑了兩聲,“還想兩清?必須鎖死。”
“小鈺?”
身後傳出一道聲音。
喬鈺頭皮發麻,正要離開,那人卻快步上前拉住她的手腕。
“我就知道,你這孩子不是不認我們,你生得和我們一樣,心腸也是軟的。”
“鬆手。”喬鈺麵無表情道。
幾天沒見,之前還精致的付玉靜,如今有了疲憊之相,具體表現在法令紋上。
“小鈺……”
“彆逼我罵你祖宗。”
付玉靜手一抖,立刻慫了。
喬鈺活動了下筋骨,嘟噥了句:“還得用肥皂消消毒,麻煩。”
付玉靜:“……”
喬鈺對上付玉靜的視線,冷聲道:“彆誤會啊付大娘,我是聽聞了喬耀祖被判刑,來看看以德報怨,善待仇人之子的倆蠢貨什麽下場的。”
“小鈺,你怎麽能這麽喊我,你怎麽這麽……”付玉靜神情很是受傷。
“歹毒?”喬鈺替她補充說明了。
她笑了。
她笑意不達眼底,“不歹毒點,怎麽怎麽在張家長大?要是不爭不搶不恨不在意,自己身世怎麽揭穿的?說不準張寶兒還會在張家享一輩子福。”
嘖。
幸好她來了。
真替原主不值啊。
她快心疼死原主了。
明明是在逆境中頑強生長的小草,也活出屬於自己的人生,即將與亡夫圓滿,結果被亡夫婆家一把火毀得一乾二淨。
幸好死前不知道身世,否則得多大怨氣啊?
換做是她,死不瞑目,化作厲鬼也要這群人不得好死。
這不,生活才開了個頭嘛。
這就受不了了?
這些和原主比,還差得遠。
喬鈺見她無話可說,轉身離開。
付玉靜看了會兒她的背影,朝大院走近,又聽到那煩人的謾罵,進了自家屋,看到張寶兒那張平凡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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