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祭河神

「水近銀川堪鼓楫,橋如京洛好乘驄。

「觀瀾頓滌煩囂儘,祈穀頻聞八蠟通。

「一自浩波盈玉塞,年年鐘鼓宴新宮。

「上三牲!」

白老會會長徐福貴是個身材矮小的男人,但他吆喝起來氣勢可不小。

也不知道用了什麽把式,他這一聲長呼似如牛鳴,不管是白老會當中的夥計,還是貪幾吊銅錢湊過來的長工,附近的人都能聽到他這一聲喝,隨後便是匆匆忙碌起來。

時間不大,幾個長工便搬出了一張八仙桌,在八仙桌上放了個香壇,又把牛頭羊頭豬頭規規整整的放在了紅布上。

又撕了一小塊的紅布,把三牲的眼睛包上,與正頭頂打了個結。

做好了祭品,徐福貴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他走到祭台上,目光第一時間卻不是落在湖裡,而是遙遙向著湖的對岸走去。

徐福貴目力驚人,一眼就看到在湖的對岸也有著一個祭台。

也是搭的極高,台子上方放了三牲,和白老會那邊不一樣的,聞香幫的祭台上放了許許多多的香壇。

每個香壇上麵都插著香。

聞香幫這群妖人又想搶河神供奉!

這不是他們兩個幫會第一次搞這檔子事情,幾乎每年兩個幫會都會在河神供奉這一檔子事情上爭來爭去。

最近這些年都是白老會贏,生生把聞香幫從青州趕了出去,聞香幫那個楚迅自然也憋了一口怨氣,年年都想著和白老會衝一衝,年年都失敗。

唯獨今年有些不一樣。

楚迅在城外遇到了位高人,這高人本事大,甚至能和河中河神談論一二。

於此,楚迅得了難得的良機,是他唯一一次能,把白老會從青州城「請」出去的機會。

徐福貴不知道高人給楚迅求了個什麽機會,他現在也隻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收斂心思,此刻祭壇已開,徐福貴能感到湖中似有什麽東西正盯著自己,些許寒意由內至外。

他慌不忙的躬身行禮,卻忽然聽到河中似乎傳來了些許男性低沉的聲音。

把住耳朵細細聽聞,徐福貴臉色卻變得愈發古怪了起來。

時間不大,晌午便過了,徐福貴從祭壇上走了下來,旁邊便立刻有人迎了上來。

「會長,這次河神要謀什麽物件嗎?」

「三日後,他要一對童男童女。」徐福貴道。

下麵人聽了也是麵麵相覷,良久才有個年輕人小心翼翼的問:

「這比之前也沒多什麽啊,到大街上隨便抓點不就得了嗎?」

「你懂個屁!」徐福貴直接吹胡子瞪眼的罵了一聲年輕人:「今年要的就和前些年要的不一樣!楚迅那個老小子肯定藏了後手!

「你們幾個去查一查聞香幫備的什麽童男,抓的什麽童女?三日內達不到線索,你們就自個兒跳河裡伺候河神去吧!」

幾個手下聽了這話,嚇得臉都沒了顏色,當即便一路小跑著離開了。

唯獨隻剩下徐福貴嘀嘀咕咕:

「童男童女?隻有童男童女?」

……

「這便是青州城內了,左道長若是想找白老會,順著正街往前走便是,要是想找個住處,我這也知道地方能讓您住得舒坦。」

彩衣笑嗬嗬的向左辰介紹城內情況,左辰則是止不住的把目光投向不遠處的大湖。

「我看湖上現在好像不少人,出了什麽事嗎?」

彩衣也一並朝著那邊看,在瞧見了兩個祭奠的高台之後,笑了兩聲:

「應該是白老會和聞香幫正在祭河神,他們每年都會這麽來上一次,上三牲,祈求河神保佑他們平安。」

左辰臉色變得更加奇怪了。

這麽弱的河神也能保佑一方平安?

剛才在山上,風太大,看的沒那麽清楚,等進了城裡之後,左辰便徹底確定了。

湖裡的「河神」恐怕連煉氣期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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