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俏兒濕潤的瞳孔愕然一震!

低下頭,怔怔盯著自己空空的雙手。

曾經,每一個動人的瞬間,都是驚覺主動握緊她的手。

他們親吻,依偎,十指緊扣……驚覺曾一遍遍在她耳畔低喃,許下承諾——

無論發生任何事,他永遠不會鬆開她的手。

可現在,他卻冷冷地將他的手,從她的掌心抽離。

那一刹,唐俏兒痛得隻覺是將她的骨,從血肉間生生撥出一般。

韓羨到這一幕,目瞪口呆,臉色一白。

沒有誰比他更了解,昏迷之前的沈總有多唐小姐,他們有多相。

可再度醒來的沈總,雖然沒有失憶,但卻像變成了另一個人。對待沈老先生,沈董,都是一種情緒。對待曾經深的女人,亦是令人心寒的冷漠、疏離。

“爺爺,爸。”

沈驚覺將漠然的目光從唐俏兒破碎的眼眸間移開,嗓音沉沉,“我累了,想睡會兒。你們能出去嗎?”

沈光景一時怔忪。

雖說,他這小兒子從小就這樣,不比長子,溫雅如玉,情商過人。他向來對身邊的人淡淡的,喜怒不形於色。

可,醒來後的他,似乎性格變得更冷酷,更孤僻了。

沈光景隻能應下,“好,好,那你好好歇著,我們等你睡醒了再來你!”

沈驚覺沒回答,隻是默默躺回去,側過身,背對任何人。

隔絕所有人。

也包括,唐俏兒。

……

唐俏兒離開病房後,瘋了一般狂奔到柳隨風的辦公室。

雖然沈光景不許唐家人探望,但柳公子是國際上赫赫有名的腦科醫生,沈家還是請他跟著回來,繼續給沈驚覺醫治。

“隨風哥哥……驚覺,驚覺為什麼變成了那樣?!”

唐俏兒哽咽得半天才說全了一句話,“他沒有失憶,他還記得我,可卻性情大變……為什麼會這樣?!”

柳隨風拿著最拍出來的片子,眉弓彎成川字:

“驚覺的腦部杏仁體受到了嚴重的損傷,那裡是負責感情和情緒的位置。所以驚覺才會對誰都冷冷淡淡,因為他接收不到情感,就像被屏蔽了信號的手機,他把自己完全封鎖在了一個密閉的空間裡,不與任何人接觸。”

唐俏兒腦中一陣轟鳴,被這一連串噩耗狂轟濫炸,她顫抖著問:

“那、那會對他的生活有什麼影響?!”

“對生活基本沒什麼影響,他可以繼續工作,甚至會比以前,效率更高,因為他心無雜念,注意力更集中了。”

柳隨風不忍心她,隻手中片子,“但是,他失去了護,關心一個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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