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歲這邊。

謝晉寰得知韓羨安然無恙地被放了出來,怒火中燒,氣得將數個古董水晶杯摔成一地碎玻璃。

“謝先生,您息怒。”

電話中,聞啟涵的聲音帶著恭謹小心,“這次,本來是萬無一失的,沈驚覺身邊那個秘勢必不得翻身。誰承想南星的那個雜碎臨時改了口供,把所有罪都自己扛了下來,突發狀況,我這邊根本沒有操作空間。”

“南星那邊給他施壓了?”

謝晉寰瞪著猩紅的眸子,緩緩俯下身,拾起一枚玻璃碎片,五指一寸寸蜷緊。

殷紅的血,順著指縫溢出,染紅了他冷白的手指。

他麵沉如水,不覺得疼,反而心口的窒悶紓解了一點。

“江冕年事已高,一輩子打打殺殺落了一身的病,早已退居二線。現在南星,是江玖管著。”

聞啟涵聲色陰鷙,“江玖和唐家那個四太太往來密切,唐小姐請四太出馬讓江玖搭救一手,江玖沒有不從的道理。”

“柳逐雲‘推廣’藥,一直非常順利,獨獨在南星這裡,處處掣肘。”

謝晉寰慢慢攤開掌心,著血肉模糊的掌心,唇角揚起殘酷的笑,“那個江玖,你想點辦法,彆讓他再壞我的事。”

聞啟涵:“要做掉他嗎?”

“殺了他,動了南星的核心,會惹來麻煩。找個法子,讓他不能再管南星,就夠了。”

謝晉寰丟掉碎片,走到窗前。

當到那盆被他嬌養得極好的大馬士革玫瑰時,他陰鷙冷鬱的臉展露出仿佛精神分裂般詭異的溫柔,血淋淋的手指輕撫過嫣紅的花瓣,仿佛著情人的臉:

“那種狗雜碎,不配讓我動腦筋,更不配臟了我的手。”

“您說的對。那種下三濫的混混,我來為您處理就好。”

聞啟涵頓了頓,語氣謹慎又充滿期待,“謝先生,藥,能研製成功嗎?”

“能,一定能。隻要實驗樣本夠多,數據夠準確,成功就又近了一步。”

“那真是太好了!以後您遇到任何困難及時告訴我,我願聽從您差遣,儘我所能,隻要藥能夠研製成功!”

結束通話時,譚秘剛好走進來。

見一地狼藉不說,地麵上淋淋漓漓全都是血,他嚇得魂都飛了,火急火燎地跑過去:

“謝總!您受傷了?!我馬上去找醫生來給您包紮!”

“藥……給我藥……”

謝晉寰受傷的手顫抖不止,甚至連臉頰的肌肉都控製不住地抽搐。

譚秘立刻反應過來,忙從保險箱裡取出注射器,輕車熟路地將藥物注射入他青藍色的血管中。

“謝總,為什麼我感覺自從上批藥您用完後,您發作得越來越頻繁了呢?”

譚秘著倒在沙發上,神情逐漸柔和舒緩下來的謝晉寰,滿心憂忡,“這藥,您不能再用了。它雖然控製了您的肢體震顫,但您的身體卻對他產生了強烈的依賴,副作用也越來越明顯了啊!”

“你以為……我沒嘗試戒掉嗎?”

謝晉寰仰麵望著天花板極致奢華,卻冷如冰淩的水晶吊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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