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苑門外。

晚風獵獵,路燈下,謝晉寰腰杆挺得直,獨自站在夜深露重中,等待著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出現。

也不知過了多久,大門敞開。

唐俏兒隻穿了件單薄的淡藍色連衣裙,眸色幽沉如墨,如一把氣勢如虹的細劍,步伐凜凜地走到他麵前。

“俏俏。”謝晉寰欣喜得雙目炯炯發光。

見唐俏兒穿得這麼少,他忙脫下西裝外套,想披在她肩上,滿心的關切溢滿眼眶,“俏俏,怎麼不多穿一點?天這麼冷,著涼了可怎麼得了?”

“彆碰我!”唐俏兒美眸凜冽,驟然向後撤了一步。

就好像眼前的男人是惡毒的蠍子,是猝不及防就會朝她吐信子,讓人一命嗚呼的毒蛇!

謝晉寰雙臂難堪地僵在半空,本就白皙的麵色更添蒼白。

“謝晉寰,你不要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

唐俏兒眼底翻湧著濃烈的恨意,緊咬的齒關逼出的話語字字刺骨,“我出來見你,隻是想,你還能有多肮臟下作,卑鄙無恥。我是來漲見識的。

你以為,我不知道我大哥和隨風哥哥的事是誰的手嗎?你以為你躲在謝晉禮身後搞小動作你就高枕無憂了?你未免太小瞧了我唐俏兒!”

麵對赤裸裸地揭露,謝晉寰麵不改色,反而眼窩泛紅,沙啞帶著輕顫的嗓音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俏俏……我沒有!

就算我以前做錯過什麼,可這次唐樾的事真的和我沒關係。我也是到聞才知曉的一切!”

謊話連篇,行雲流水。

說得多了,他快把自己都騙過去了。

“更何況,陷害你大哥對我有什麼好處?我已經是謝氏集團的總裁,我已得到了我想要的,我何必冒這種風險,多此一舉?謝晉禮才是始作俑者,隻有他有充足的動機,隻有他才迫切地想搞垮唐樾,到我父親那裡邀功,想重獲我父親的信任!”

唐俏兒瞬也不瞬地盯著他,緋紅的唇勾起譏誚的笑,“謝晉寰,你真得到你想要的了嗎?”

謝晉寰狠狠一怔!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你們謝氏的內鬥,跟我沒關係,你們是死是活,我根本不在乎。”

唐俏兒充血的眸底忿怒昭彰,仿佛全身都燃燒著灼熱的火焰,“但,碰我的手足親朋,我的人。謝晉寰,我一都記著,總有一天,我會全都加倍還給你。

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多麼殘忍絕情的個字,對謝晉寰的殺傷力,不亞於抽筋拔骨,剜心酷刑。

他精致又體麵的皮囊,連同那長久遊蕩在黑暗中的靈魂,仿佛要被她明烈奪目的眼神絞得四分五裂了一樣。

可短暫的震痛之後,謝晉寰竟感到一種酣暢淋漓的快感。

俏俏,你全部的給了沈驚覺。

可你全部的恨,都給了我。

這是不是說明,你的心,一半在我這裡。

你永遠無法否定,你在想著我,我在你心裡有著無法被取代的地位。

謝晉寰通紅眸底泛起異樣的柔情,突然張開雙臂想要抱她!

唐俏兒渾身湧上惡寒,驚惶之下想後退,可他冰涼的手已經握住了她的肩。

一陣無法遏製的惡心,在胸腔裡翻覆著!

就在唐俏兒準備反抗的時候,一道剛毅強勢的身影倏地攔在她麵前。

“驚覺!”她心口一暖,頓時全身的寒意都被驅散了。

下一秒,沈驚覺一記重拳擊向謝晉寰的左臉!

這一拳的狠勁兒仿佛從很久很久前就蓄著了,此刻全都宣泄而出,殺傷力自然不容小覷。

謝晉寰痛得眼前昏黑,頭皮快要炸開!

他也是有身手的人,可這一擊他使出全力去扛,終究是沒扛住,往後趔趄了幾步,重重摔在地上!

“謝晉寰,碰我妻子,你真是找死。”沈驚覺俊容森寒,睨著地上的男人,星眸一片猩紅殺意。

原本,他隻是一直守在暗中,並沒想下狠手。

可眼見這男人的臟手有意褻瀆他的人,他再也忍不了了,胸膛裡如同有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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