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的人神情冷冽,嚴陣以待。

唐俏兒淩厲如刀鋒的眼神望著向她走過來的謝晉寰,突然覺得恍如隔世。

誰能想到,兒時的青梅竹馬,如今成了她最恐怖的敵人。

兒時玩笑著叫一句“小畜生”,怎料一語成讖,他真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的畜生。

謝晉寰精致的麵靨一片沉凝,越走越近。

卻在來到唐俏兒麵前時,不露一絲偽飾的痕跡,笑容乾淨清潤。

“俏俏,能再見到你,我真的很開心。”

沈驚覺星眸一暗,繃著青筋的大手立刻箍在人腰間,將她攬在懷中,霸氣護妻,化身成不可逾越的警戒線。

放這條毒蛇進來是他的主意,可此刻,他儼然自己先有點難以自持了。

“可我見到你,卻隻剩惡心,想吐!”唐俏兒冷啟紅唇,說出口的每個字都透出對他的憎惡。

謝晉寰罔若未聞,依然癡癡著她,“俏俏,無論你怎麼罵我,無論你對我做什麼,我對你的感情,都不會減少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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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yue……”唐栩扶住牆,真要吐了。

唰地一聲,白燼飛眸若寒星,手中亮出一把殺氣四溢的匕首,“真t想把刀紮在他臉上,這瘋子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唐俏兒眉心緊蹙,四肢百骸湧上惡寒。

“謝晉寰,你剛一回國就過來,又在打什麼主意?”沈驚覺下頜線微緊,沉著的劍眉給這張俊美的臉更添淩厲肅殺。

謝晉寰連個眼神都不給他,隻攤開冷白修長的手,乜向身後的譚秘。

譚秘立刻將一支保護嚴密醫用鋼藥盒恭敬地放在他掌心。

“俏俏,我聽說唐叔叔病發了,這次他老人家病得比以前都要重。”

謝晉寰滿目誠懇,雙手將藥盒遞到唐俏兒麵前,“這是我在國托朋為唐叔叔尋來的特效藥,在當地有不少腦梗患者用了這種藥都慢慢有所好轉。我是真心希望能幫到唐叔叔……”

話音未落,唐俏兒便瞪起嗜血般猩紅的眸子,揚手直接將藥盒打落在地。

“滾,馬上滾……滾!”

她直指大門,緊繃了一整晚的神經像在這一刻斷裂了似的,緋唇止不住打顫,“還有,以後我們唐家的事,你少打聽,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俏俏……”

謝晉寰瞳仁驟縮,霜打的般呆站著,不知所措的樣子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對唐叔叔,對你,從無半點惡意!

我隻是來送藥,就算你討厭我……也該為唐叔叔著想,不要延誤了病情才好!”

沈驚覺掌心用力握著唐俏兒顫抖的肩,寒徹的眼神如同利劍像要將謝晉寰的胸口攮開一樣透出恨意,“唐董的病情沒那麼嚴重,彆說這種危言聳聽的話來刺激俏兒。

還有,俏兒是唐董的親女兒,她比你這個外人懂得該怎麼孝順父親,用不著你來教她做事!”

三位大舅哥和敏姨都讚同地點頭。

白燼飛心直口快,挺拔的身姿靠牆而立,瞥著謝晉寰哂笑,“再說了,誰知道你謝四少送來的是救命的藥,還是催命的符啊。

我可真怕老萬用了見不著明天的太陽和貌美如花的三位太太了。”

柳敏之被這小子戲謔慣了,不覺得怎麼。倒是唐樾和唐栩怨懟地著弟弟,真想各脫下一隻襪子塞他嘴裡。

老四的話隻能聽一半,後半句一準兒下道。

沈驚覺已清楚他的來意,低磁的嗓音陰沉如悶雷,“帶著你的人,你的東西,立刻從這兒離開。否則,我不會隻是跟你動動嘴皮子,這麼簡單。”

謝晉寰指尖上推金絲鏡框,眼底劃過幾不可察的陰鷙恨意。

“勞謝四少大老遠來一趟,明知我這大表妹和我表妹夫兩情相悅,兩人都已經談婚論嫁第二次了,你還孜孜不倦地過來熱臉貼冷屁股。

嘖嘖……我一個旁邊吃瓜的都要感動得掉小珍珠了呢。”

一道清澈悅耳的調笑聲傳來。

眾人回身,隻見冷色光影下,身著白大褂的柳隨風悠悠笑著走了過來。

“你的心意,我替他們領了。”

唐俏兒與沈驚覺不禁愕然。

唐樾用探究的目光凝視著柳隨風狹長微翹的狐狸眼,不懂他欲意何為。

柳醫生走到謝晉寰麵前,含笑向他攤開手,“東西放下,你人就可以走了。再賴下去,可就不禮貌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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