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守所出來,一路沈初露都被霍如熙攬在懷中,男人炙熱的氣息裹挾著她,可她依然在她胸膛間輕輕打著顫。
“老婆,你……”霍如熙抿了下唇,一時語塞。
該說點什麼安慰她才好。
總不能“下次再來”或“節哀順變”吧?
“如熙哥哥。”
沈初露垂著小腦瓜,眼圈紅紅,淚凝羽睫,“謝謝你……謝謝你讓我見她最後一麵。
足夠了,真的足夠了……我以後不會再向你提任何要求了。”
“老婆!你這是什麼話?!”
霍如熙一下子慌了神,忙單膝跪在她麵前,一雙大手捉住她涼涼的小手,目光焦灼地對上她濕漉漉的眸子,“什麼叫以後不再向我提要求了?!
那你要老公乾什麼?我爭權奪勢還有什麼動力?日子還有什麼奔頭?!”
“如熙哥哥……”沈初露內小腳往後退了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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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你要什麼,想做什麼,儘管開口。不管你提什麼要求,我都會滿足你。”
想起那天初露在他麵前徹底失控的樣子,霍如熙心臟劇痛襲來,喉嚨堵得難言,“初露……你是我……最的人。我恨不得把全世界都送到你麵前。
那天,是我不好,我不該剝奪你去見母親最後一麵的權力。那樣的事,以後絕不會再發生了,我發誓。”
沈初露眼含熱淚驟然撲上去,纖細的雙臂摟住男人的脖頸,深深抱住他。
“我沒有媽媽了……”
“不怕的,你還有老公,還有疼你的二哥二嫂,還有爺爺。”
霍如熙大掌拍撫女孩的脊背,一字一重,“老婆不哭,拉著我的手,我會讓你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她,他有足夠的勇氣和耐心。
他隻怕自己做的不好,隻怕惹她生氣,把她的心漸推漸遠。
阿鳶站在車邊,遠遠望著這溫馨的一幕,欣慰地挽唇。
她的少爺終於有家了,要天長地久地拉住夫人的手啊。
阿鳶做司機,豪車不疾不徐地行駛在盛京繁華的街道上。
“老婆,我們出去散散心吧。你是想去y國畫展,還是冰島極光,還是去布拉格廣場喂格子?”霍如熙執起沈初露的手,溫熱的吻落在她手背。
阿鳶聽言向後視鏡,低聲提醒,“霍少,就快要召開董事會了,關乎您的正式任命,這幾天您得做好準備……”
“什麼,都不能妨礙我陪老婆。”
霍如熙鳳眸一沉,勾上沈初露不堪一折的細腰,“再說,有什麼可準備的。除了我,就是霍二狗。他如果沒老糊塗,就該知道霍氏交給霍二狗,就等於肉包子打了狗,毫無前途。
霍氏,隻能是我的。”
“您說的是。”
阿鳶深以為然,但還是不免憂忡,“不過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霍鵬程那麼高調個人,從爭馬場酒店失利到現在都沒有任何動靜,這讓我有些擔心。事出有異必為妖,您還是該堤防著點的好。”
霍如熙不願在小嬌妻麵前談這些爾虞我詐的東西,溫柔勾唇,嗓音低啞著問,“老婆,想好去哪玩兒了嗎?”
沈初露其實心情很低落,對什麼都提不起興。
但她知道如果自己不開心,如熙哥哥的心情也會很沉重,於是強打精神,輕輕地說:“我……我想找個時間,去盛京美院逛逛。”
一方麵她是真的喜歡關於美術的一切,另一方麵她聽明白了阿鳶的言外之意,知道霍如熙這陣子應該很忙,暫時不要離開盛京比較好。
“心有靈犀啊,老婆。”
霍如熙眉目彎彎,笑容燦爛,“我也一直在打聽盛京美院那邊的情況,能不能把你安排進去旁聽。我還可以聘請專業課老師給你做私教,再在學校裡給你租一間畫室,隻要你喜歡,從早到晚呆在那兒都可以。”
沈初露滿心感激,湧上酸楚的小翹鼻在男人胸口上蹭了蹭。
霍如熙掌心扣在她後腦上撫,喘息逐漸粗重,心都要融化了。
“阿鳶。從現在開始,沈白露那邊,你要派人多留心。”霍如熙神情冷峻了幾分。
“我一直都在留意沈白露的動向,不過可能是怕丟人,從庭審到現在,她一步都沒離開過觀潮莊園。”阿鳶簡直是他肚子裡的蛔蟲。
“為什麼要這樣呢?”沈初露一臉迷惑。
“你忘了,你媽最後一句話是什麼了?”
霍如熙眉宇微擰,想起秦姝的遺言就很不安心,“我相信,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讓你小心你姐姐,一定有她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