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命令下達,汪卓想要在t國苟活的美夢,是徹底碎了。
不僅如此,皇室這回似乎是想借這個導火線,從軍方手中奪得更多權力,削弱其實力,並給黑惡勢力以嚴酷打擊。
這次的事,實質上是皇室與軍方之間的較量,暗潮湧動。
不然,汪卓一個螻蟻,哪裡犯得著這麼大動乾戈。
這些是唐楸事後告訴唐俏兒的,不過大小姐聰慧機敏,也已經猜到了。
且更令她在意的,還有一個名字,就是蓬察供出來的那個叫頌萊的軍方官員。
此事想來,疑點重重,十分吊詭。
但她現在沒空想這個,她滿腦子都是沈驚覺幾時能夠脫離危險,從昏迷中清醒。
汪卓被暫關入大牢等待被遣送,而盛京方麵,唐楓也已與上級請示,連夜坐飛機帶著人馬來t國準備提人。
淩晨時分。
醫院走廊裡大家都在,可空氣裡卻靜悄悄的,清冷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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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如熙和白燼飛一直在外麵打電話。
隻是一個在和趕來的唐楓溝通情況,一個在和家裡的阿鳶保平安,順便通過視頻,小嬌妻奶香奶香的可睡顏。
霍如熙直勾勾盯著屏幕上的沈初露,克製不住的強烈思念讓他有了一絲想要落淚的衝動。
他紅著眼睛用指尖輕輕撫摸小嬌妻的臉蛋,閉上眼睛忍不住吻了上去……
“嘖嘖,竟然親手機屏幕?好油膩,我yue。”
白燼飛突然一張大帥臉湊上來,把霍如熙嚇得嗷地一聲,趕緊把視頻掛斷了,怕把熟睡的小嬌妻驚醒。
“不是……你特麼有什麼大病啊?我乾嘛你都要吐槽!”
“那還不是因為你一身槽點的緣故?”
白燼飛手指伸進耳蝸裡捅了捅,“要談戀都像你這麼膈應人,那我寧願一輩子單身。”
“就你這比毒鼠強都毒的嘴,你也隻配單身,哪個女人想不開跟你,估計會氣出乳腺增生子宮肌瘤!”霍如熙氣咻咻地反唇相譏。
“你再說?”
白燼飛眼神邪惡地挑了挑眉,“你再說,改明兒我就告訴你的小女朋,我要告訴她,你曾經追求我妹妹,有多~特麼瘋狂~
讓她生你氣,讓你回家跪榴蓮,啊哈哈哈哈哈!”
臥槽!畜生啊!
霍如熙恨得拳頭都硬了,偏偏一句都不敢回嘴。
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婆大人真生氣啊!
“真不明白,沈驚覺那小子除了在談戀方麵不怎麼開竅,其他時候都是心高氣傲的人精一個,他怎麼會跟你關係這麼親近?”
白燼飛“傻麅子”三字險些脫口而出。
“焯!要不是有我陪著,阿覺這一路走來隻能更寂寞,更辛苦!”
霍如熙無視他的嘲弄,眼神幽沉透出絲絲對沈驚覺的心疼,“你以為阿覺真的不交朋嗎?那是因為他交不到!”
白燼飛叼在唇間的煙一頓,由衷好奇地問:“怎麼?沈驚覺有什麼心理問題嗎?”
“哥們兒,你特麼禮貌嗎?”霍如熙憤懣地瞪視著他。
“他要沒什麼大病,當初為什麼掐半拉眼珠不上我妹妹,非得跟那個金什麼的給他戴綠帽子的賤婊在一起?”
經曆種種,其實白燼飛也放下對沈驚覺的芥蒂了。
隻是他們老唐家人呢,祖傳就是比較記仇,祖傳就是翻舊賬。
一想到這個,他就忍不住想損沈驚覺,都忘了那哥們兒還在裡麵生死未卜呢。
“阿覺因為出身的問題,從小就被學校裡的同學霸淩。他那時為了不讓母親擔心,每天受了欺負就把身上的傷藏起來,對他母親從來報喜不報憂。”
“臥槽!我特麼最痛恨校園霸淩!有些孩子根本不是人的孩子,那就是惡魔養的小鬼!”
白燼飛恨恨地把煙盒捏癟了,小爆脾氣上來了,“沈驚覺這麼弱的嗎?他t不會還手啊?!
堂堂沈家少爺出去還能挨揍?!拿勞斯萊斯撞他丫的!”
“一個人兩個人能對付,如果有一天,你成為眾矢之的呢?所有人都欺負你呢?”霍如熙無比痛心地紅著眼睛問。
白燼飛點漆的眸子狠狠一縮,攥了攥手指。
“白四少,你是唐董名正言順的親兒子,還是唐董最的女人所生,從小是真正金尊玉貴養大的。包括我,我也是在家庭成分相對簡單的環境下成長起來的。
我父母恩,就我一個兒子,對我寵有加。咱們這樣的人,不曾體會過阿覺那種身份尷尬帶來的痛苦,也沒有體會過在複雜家庭裡如履薄冰,步步為營帶來的壓力。”
白燼飛陷入沉思。
確實,沈驚覺畢竟不是原配所生,他有個同父異母的大哥,還是長子;沈光景後又娶了心狠手辣的毒婦秦姝,這小子在沈家那日子估計跟吃了黃連一樣,有苦說不出。
“所以,阿覺這些年來除了我,沒有一個朋,他也對交朋這件事本能地有心理上的抵觸,俗話說就是水泥封心了。更何況,他孤獨慣了,沒人陪也無所謂。”
哪兒有人真的享受孤獨。
很多時候,隻是沒得選擇罷了。
“我收回之前的話。”白燼飛沒頭沒尾來了句。
“什麼?”
“你們霍家的家教還不賴,最起碼你小小年紀沒有隨波逐流,沒有因為大家都欺負一個人,而理所應該地上去補一腳。”
霍如熙忽地想起了霍昭昭,想起她回來後做的那些汙糟事,想起她欺負初露時那凶神惡煞,猙獰得令他不敢辨認的樣子……
他笑得極苦澀,長兄若父,他顯然是個失敗的“父”,把妹妹教壞了。
“你啊,著傻,其實,心裡亮堂。”
白燼飛走過他身邊時,沉沉拍了拍他的肩,“以後,那小子就不止你一個朋了。”
霍如熙心尖一抖,驟然轉身。
四少的人仿佛化作一陣清冽的風,早已走出了老遠。
……
另一邊,搶救室外的走廊裡。
唐樾和唐楸一直陪伴著唐俏兒,守在外麵焦灼地等待柳隨風的手術結束。
“小妹,這麼大型的手術,很有可能要到天亮的。你找個房間先休息一下吧。”唐楸摟住唐俏兒,隻覺她身子很冷,手也有些顫抖,怕她會熬壞了身體。
“我沒事,就這樣等著吧。”
唐俏兒羽睫輕輕翕動,“眼下這個情況,我怎麼能睡得著呢……”
“俏俏。”
唐樾走過來坐在她身邊,正色地問,“關於那個總長口中提到的,叫頌萊的人,你有什麼想法嗎?”
唐楸有些怨懟地道:“大哥,你讓俏俏歇歇吧,這些事就不能過了今晚再說?況且我和恩城也會極力敦促t方調查這個案子,一定不會讓你們白受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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