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瀾所說,徐清秋不是沒想過。

隻是這個問題,他根本得不到答案,所以漸漸的,就忽視了。

如今聽到薑瀾提起,他忍不住冷笑。

“你該不會想說,小姐之所以能活到現在,都是因為你?”

“徐叔,你太感情用事了。”

聞言薑瀾歎了口氣,輕聲道。

“彆人會忘了,我娘來自什麼地方。”

“但你,不應該忘。”

“我和薑語,都是我娘的女兒。”

“既然薑語能受到那麼多的襲擊,難道我就會幸免麼?”

沉默,又是沉默。

徐清秋架在薑瀾脖頸上的劍,顫抖的厲害。

他咬咬牙,穩住手。

“所以呢?”

“薑語麵對的那些攻擊,是我派人擋下的。”

以往,薑瀾從沒有機會,和徐清秋或者薑語交流。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獨處的機會,自然不會隱瞞。

“不過為了迷惑那些人,我還是派出了一些人去送死。”

“徐叔,你該不會以為。”

“既然想要殺掉薑語,那些人真的就會隻派那麼點人去吧?”

“連你都能夠輕鬆對付的人,派去能做什麼?”

“送死麼?”

一番話,說的徐清秋無言以對。

他咬咬牙,再次問道。

“那你呢?”

“你就不怕死?”

話音剛落,就傳來刺啦一聲。

他下意識扭頭一看,就見薑瀾撕掉了胳膊上的衣袖。

單單是一隻手,就布滿了傷痕。

可想而知,她身上會有多少傷口!

徐清秋瞳孔一縮,忍不住彆過頭去。

薑瀾輕聲道。

“從薑語身體出問題的那一刻,大部分壓力,都落到了我身上。”

“但我不覺得憤怒。”

“薑語是我的妹妹,我保護她是理所當然的。”

“可是徐叔,我無法保護她一輩子。”

“此次你們來鵬城,是為了給薑語找藥材,這個消息,我一早就知道。”

“可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麼?”

“你們找的那名神醫,是薑問川尋來的。”

“倘若真的按照他的藥方醫治,薑語或許不會死,但這輩子,都隻能當一個廢人。”

“徐叔,我言儘於此。”

“你信或不信,於我而言,並無差彆。”

說完後,薑瀾直接閉上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徐清秋的手顫抖的厲害,他很想一劍解決掉薑瀾,可卻下不去手。

正如薑瀾所說。

她們兩人,一母同胞。

他會護著薑語,是因為薑語身體孱弱。

倘若薑瀾也沒有自保之力,他當然也不會袖手旁觀。

如今,麵對薑瀾的這些話。

他迷茫了。

該不該信她?

徐清秋不知道。

但他的身體,卻提前做出了反應。

手一點點從薑瀾的脖頸上移開,徐清秋垂著手,麵露茫然。

“你們的敵人來自……”

“徐叔,你真的不知道麼?”

聞言,徐清秋閉上了嘴。

他怎麼可能猜不到,隻是不願意承認罷了。

哢嚓。

一股脆響傳來。

有人在靠近。

徐清秋和薑瀾,同時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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